第17章 为难？救场？（2）
一共制作了四个熔珠，鹿见礼将大小不同、形状各异的熔珠放在托盘里交给了向晚，向晚眼神扫过托盘上的东西，似乎已经做到了心里有数。
“好了，那么下面，我们来看看这些熔珠是类型的。”
金相分析是一个复杂又漫长的过程，主要包括本体取样、试块镶嵌、粗磨、精磨、抛光、腐蚀、观测这几步，而每一步几乎都需要一定的时间，等四个熔珠都腐蚀完毕可以进行观测时已经快下课了。
将第一颗处理好的熔珠放在显微镜下，向晚粗略地观察了一下，而后看着鹿见礼：“一次短路熔珠。”
鹿见礼点点头：“是的。”
再将第二颗熔珠放在显微镜下，向晚看了一眼：“二次短路熔珠。”
鹿见礼点点头。
将第三颗熔珠放在显微镜下，向晚有些犹豫——
晶体和气泡的特征已经不是很明显了，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犹豫再三之后，向晚给出了自己最后的判断：“二次。”
再一次的，鹿见礼点了点头。
向晚暗自舒了一口气，继而拿起了第四颗。
“嗯？！”
看着第四颗的图样，向晚察觉到了鹿见礼在制作熔珠时候安排的精巧之处，眨了眨眼睛，她张开嘴，什么都没有说，而是又稍稍思考之后回答道：“电热。”
向晚退了一步，选择了一个折中的答案——电热熔痕能说明着火的时候导线是通电状态，可这包含了“一次”与“二次”熔痕，只是与火烧熔痕进行了区别。
祝洁熹逮住机会，追问道：“那到底是一次还是二次的？”
向晚张口要做出解释，却被鹿见礼抢了先。
她边说边看着向晚，朝着她走近：“第一次做的是一次熔痕，主要是因为第一次做实验环境比较干净，其他因素的影响很小，形成一次熔痕的更容易、特征更明显。而第二次和第三次做的二次熔痕，会造成这个狭小的空间聚集较多的烟气，同时此刻环境中温度比较高，在第四次制作一次熔珠的时候，因为环境和第一次已经不一样了，烟气很多，初始温度较高，导致这次在制作一次短路熔珠的时候晶体形成的环境和第一次很不相同，烟气等杂质影响了一次短路熔痕中晶体的形成，导致它的类型很难判断。”
“……”向晚沉吟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平静地看着鹿见礼，等她说完之后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
微微颔首，鹿见礼略微有些焦躁，可能是上午的课程一直都在被向晚揪住不放，说完这些话之后，鹿见礼没有敬礼就直接离开了。
“啧。”回到座位上，鹿见礼就听到尹骁发出这么一声。
而后面的祝洁熹拍了拍鹿见礼的肩膀，等她回头之后比了一个大拇指。
向晚在试验台旁坐了一会儿之后默默起身站到电脑旁边，若无其事的继续着自己的授课。而等到课程结束，向晚朝着餐厅走过去的时候，就听到来来往往的人不停地议论：
“听说这次授课结果和向晚的晋职有联系？”
“可不，今天她出了这么大的糗事，估计这个业绩是加不上了。”
“不过这么明显的问题，大家都知道的现象，为什么这次向晚失误了呢？”
“还不是因为看着人家是小姑娘，好欺负呗，结果马失前蹄了呗。”
“……”
一句一句的话像是刀尖一样直冲着向晚，本来还步履匆匆朝着餐厅去的她渐渐停下了脚步，转头就朝着房间跑去，完全没有了胃口。
本来这次授课是给向晚加光环的时刻，但现在看起来，反而是给她自己抹了黑。
这一次授课之后向晚就没有再在大家的视野中出现过，本来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回忻海研究所了，却在结业典礼上她又出现了——
和楚予生一起。
楚予生和向晚本来是一对，这是人尽皆知的。
然后两个人分手了，这也是人尽皆知的。
而现在，两个人又一起出现，自然是引起了一阵轰动。
“你还没走呢？”
然而两个人刚见面，楚予生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就不太友善。
“……”被怼的莫名其妙，向晚轻哼，“怎么？不想见我？”
“为难我们总队的小姑娘，吃瘪了吧？”
“……”
楚怼怼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向晚爱听的。
“你怎么来了？”不过向晚并不想结束和楚予生的对话，就当做对他所说的话都没听见，换了一个话题。
双手环抱在胸前，楚予生没给好脸：“欺负我们总队的人，我还不得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向晚望向楚予生：“我怎么欺负她了？”
“哟，我都没说是谁你就已经对上人了，看来还是心虚了啊。”
说完，楚予生就离开了，朝着祝洁熹打了声招呼。
“你还是来了啊。”祝洁熹招了招手，旁边还站着来参加结业典礼的顾明远。
目光在会场里扫视了一圈，之后楚予生看着祝洁熹显得有些无奈：“还不是你叫我来的？再说也是毕业典礼了，开业就没来，再不来不合适。”
毕业典礼上楚予生作为火调处处长还是要讲两句的，顾明远看着讲台上楚予生和向晚，语重心长地问祝洁熹：“小祝，你说当初他们为什么会分开呢？”
祝洁熹依稀记得：“当时向晚说两个人是因为性格不合，楚予生控制欲太强，让她没有自由，而且予生自己也是这么说的。”
摇摇头，顾明远很了解楚予生，两个人几十年的师徒关系，楚予生是什么人他最清楚不过：“也不尽然。说到底，还是向晚她太善妒，而且凡事都喜欢以自己为中心。”
“顾高工，”祝洁熹感觉这里面有瓜，“您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
顾明远意味深长地笑笑，一副看破不说破的表情：“那能让你知道？”
“……”
一撇嘴，祝洁熹觉得没劲儿。
结业仪式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看着到了晚上，祝洁熹想着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打算邀请楚予生、尹骁、顾明远一起吃顿饭，可是这还有一个向晚，她也不知道叫不叫，礼貌性地一问，结果向晚说要一起来。
“一起吃饭？”楚予生挑眉，“那就把小鹿也叫上么，难得的机会，让她跟着你们学习学习。”
“向晚也去。”祝洁熹跟楚予生说话的时候努了努嘴朝向向晚的方向。
楚予生眼瞅着就朝着向晚的方向要过去：“那向晚就别去了呗。我去给她说。”
“行了行了行了！”祝洁熹连忙拉住楚予生——看来当初向晚的不告而别对楚予生的影响还是很大的，“一起去吧，都是小鹿的前辈，她都认识一下也是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