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刀生一刀死
一九九七年的滇云，玉石市场到处可见，而且十分混乱。
但表面混乱，内里的规则却不少。
像是楚辰脚下的这个玉石市场，每个礼拜二都会举行一场交易会。
谁都可以参与，但都要按照规则行事。
在这里买了原石、卖了石料，都要记录在案，之后用来宣传。
这样，能扩大玉石市场的知名度。
楚辰到的时候，交易会已经开始举行了。
中央一块空地，周胖站满了人。
“又来了！又来了！”
这时，一辆面包车开了过来，司机大嚷道：“海生石料店的货，必有绿！”
车刚停下，就有工作人员上前，搬下一筐筐石料。
旁观的人群顿时涌上来，有拿激光笔的，有拿手电筒的，都在找品色不错的原石。
很快，有人开出绿，价格翻了数倍。
也有人亏了几十万，灰溜溜离去。
楚辰按兵不动，站在人群中，静静看着这一切发生。
一个多小时很快过去了，他眉头一皱：“怎么还没来？”
“来了来了！”
这时，又有一辆面包车来了：“是长海石料店的货！”
几框原石落地，却只有寥寥几人上前，还都带着狐疑的目光。
一阵低声的议论传了出来。
“长海这家店最近的运道可不好！”
“是啊，这两个月，都没有什么好料子出现。”
“据说是他们老板换人了，因此，还换了个货源……”
“啧啧，难怪，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换货源。”
众人都摇头，觉得不行。
然而，楚辰却当即眼前一亮：“上辈子，那个开出千万级别玉种的石料，就是出自长海！”
“而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编号应该是27？”
在这种交易会上，石料表面上错乱，但实则各有编号。
一方面是为了不弄乱价钱，另一方面，其实也是为了能够更好的定价。
一般来说，编号越小的石料就越值钱。
很快，楚辰就找到了那块石料，装模作样的把玩了一番，问了价格。
中年人既是司机，也是长海石料店的管事。
听到问价，当即笑眯眯回答：“八万，一口价！”
楚辰当即摇头，左说右说，最终说到了六万块。
随后他又按着自己的眼光，在框里摸了两块编号石料，一共付了十万。
楚辰刚刷卡，中年人便高声道：“买定离手了嘿！”
“这位楚老板买了咱长海三块石料，保证服务是完美的！”
“老魏，现在就帮这位楚老板开石！”
一旁的石头铺子里，立刻走出几个中年人，帮楚辰把石料搬进去。
领头的一个络腮胡叫了声好：“楚老板年少有为哈！”
“今天，我老魏亲自操刀！”
虽然与长海石料店有合作关系，但老魏语气中，还是带着一抹戏谑。
周遭人更是大笑出声，也有摇头叹息的。
“还真有人买长海的料子啊？真不怕死。”
“看这家伙还挺年轻，恐怕是没被坑过，不信风言风语。”
“哎，亏了这一次他就明白了。”
长海石料店的管事嘴角苦笑几声，也没说什么。
其实，就连他都没有信心。
自打换了货源，自家石料店就没开出什么好东西。
反倒是楚辰依旧一脸笑意，但在别人眼中，这就是一种盲目的自信了。
“楚老板，打算先开那一块？”老魏问。
楚辰手指一点那两块自选的，编号46和61，“这两块先。”
其实就连他也觉得这两块原石不行。
不过，总不能只买一块石料，就开出千万价值？
那样目的性太强，太明显，太招摇了。
唰！
唰唰！
46号先上阵，一刀下去，啥也没有；两刀下去，直接到了石料中央。
众人看去还是只见白絮，没有半点绿。
“哈哈哈，五十块都不值啊这块料子！”
“这下亏到姥姥家了，你看这年轻人……”
注意到楚辰表情，有人开始惊讶：“咦，他居然不失望？”
众人有些讶异了，眨眼间亏了几万块，可楚辰却还这么淡定？
楚辰淡淡道：“下一块吧。”
老魏点了点头，让伙计把第二块石料搬上来。
唰！
一刀下去，顿时引起一阵惊呼！
“见绿了？”
“看来这年轻人是有水平的，竟然见绿了？”
“但这绿，似乎有些太薄，不像是贵重的玉种……”
老魏看向楚辰，问道：“楚老板，继续切吗？”
他低头打量了一眼，“如果不继续切，我出两万块收购。”
楚辰笑了笑：“两万块我才刚回本，没必要，继续切吧。”
“好嘞！”
第二刀落下，一团白絮！
整块石头，绿的部分，竟然还不到两厘米！
一刀生一刀死！
这块石料，算是彻底废了！
一阵死寂后，嘲笑声顿时席卷而出！
“亏大发了！”
“刚才两万块不卖，现在好了，三百块都没人要了！”
“长海的料子，就是不行！”
老魏满脸庆幸，要是刚刚楚辰答应了，他就亏了。
楚辰说道：“上第三块！”
说这话的时候，楚辰忍不住握了握拳，眼中掠过一抹激动。
价值千万的玉石冰种，要来了！
而这时，一男一女排众而出，叶云飞和林语嫣到了。
林语嫣面色复杂，说道：“阿辰，你没必要这样的！”
“就你的眼光，不可能找到好原石的，还不如信云飞一次……”
叶云飞也道：“阿辰，可能之前你是误会了什么。”
“但我一直把语嫣当妹妹看，真没有什么……”
看到这两人，楚辰眼中满是厌恶之色，都到这时候了，还在装？
他眉头一皱：“你们来干什么？”
“是觉得我还没说清楚，就一定要逼我动手吗？”
而这时，林语嫣突然面色一变：“楚辰，你别告诉我，你把十万块花光了！”
“而且，就买了这几块烂石头？”
她满脸愤怒，仿佛楚辰用的是她的钱一般。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27编号原石上，刀……落了下来！
一抹绿光，顿时涌现！
“绿了绿了！”
老魏一怔，旋即嗓子都快喊破了：“而且，还是帝王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