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打脸女配
姜绘本以为这个“没完”只是他的气话，没想到仅仅相隔三天，季青临就阴魂不散地出现在这个饭局上。
沉浸在回忆里，她手上脱力，筷子一抖，一块沾满酱汁的青瓜就掉在了胸口。
姜绘回过神来，发现纸巾盒和她隔着整张桌子。大家各忙各的事，谁都没注意到姜绘的需求。
季青临看了她一眼，从胸上的口袋里取出来宝蓝色的方巾，稍微抬下眼。
身后的秘书蒋铎心领神会，托着方巾走到姜绘面前：“姜小姐，请用。”
饭局一下子静了，每个人都支起耳朵，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姜绘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对蓝色过敏。”
蒋铎的手伸也不是，缩也不是，只能偷睨季青临。发现自家老板没什么异常，才胆战心惊地把方巾收回来。
姜绘推开椅子，款款起身：“失陪一下。”
她走到卫生间，用凉水使劲拍拍脸，才重新恢复淡定。
她边擦洗酱汁边思考，季青临的这个“没完”到底是要追求她的意思，还是要报复她的意思？
想了半天，发现不管是哪种情况都不是自己想要的，索性不想了。
收拾妥当后，她走出卫生间，却发现季青临在门口。
他闲闲地靠在影壁上，微垂着头，顶灯恰好打在侧脸，轮廓利索凛冽，手上挂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纸袋。
姜绘没有打招呼的意愿，挺直脊背，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季青临伸出手：“项链。”
姜绘打开袋子，里面是尚美巴黎的全钻项链，本季的上乘之作，无数名媛抢破头的爆款，很贵，很难得。
她只买到了半钻，结果还不慎丢了，有点小心疼。
所以，这是金、主投喂金丝雀？
姜绘皱眉：“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赔你的，”他稍微仰头，眼睛里一片碎金，“你的那条，在那天晚上被我扯断了。”
“……”
那她就更不能要了！
“谢谢季董，不必。”
说完这句，她扬长而去。
季青临嘴抿成一条线，往下压了压，神色不悦。
蒋铎打过来电话：“季董，我看见姜小姐好像下去了，要不要再和她谈一下推广的事？”
“你是不是只知道工作？”
“啊？”蒋铎不明所以，努力工作也有错了？
“给小姑娘挑个礼物都办不好。”
招商会结束后，姜绘马上就进入到下一季度的工作中。这一季签下来的合作非常多，她也不再专注美妆领域，转而进军全品类直播内容，不得不开启一天直播8小时的高强度模式。
每场直播之后，她都进行严格的复盘，从链接到价格再到售后，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这套精华，直接让厂商那边给批发价，我要全网最低价格。”
沫沫认真记着：“好的姜姐。”
“还有昨天那款破壁机，许多人反映噪音大，所有提出退货申请的全部同意，厂商不赔付我来赔。”
“好的姜姐，我马上通知售后处。”
简单交代几个问题后，她又在心里复盘一遍，终于确认没什么纰漏。
疲惫地闭上眼睛，她等着下班。
还没睡着，手机忽然响了，是陌生号码。
她疑惑：“喂？”
季青临坐在雷克萨斯的后排，双腿交叠，修长手指闲闲敲打真皮小桌，听着秘书和姜绘打电话。
“您好姜小姐，我是蒋铎，季董的秘书。”
“有事吗？”
她警觉，生怕下一句是季董在某某酒店某房间等你，你赶紧洗白白过去。
“佳成新推出了概念酒店，推广部那边拟邀请的KOL里边有您。”
这事儿她知道，不过考虑到那晚，她当时就回绝了，之后发给公司的正式的邀请函上便也没了她的名字。
“怎么了？”
蒋铎十分客气：“今晚敲定首发推广达人，希望您能再考虑一下。”
“不必了。”姜绘拒绝得干净利索，“谢谢。”
蒋铎看到自家老板睁开眼，恭敬地把手机递过去。
“我去接你。”语气笃定，不容反驳。
“别来，我脚崴了，哪都不想去！”她胡乱扯了个借口。
季青临弯弯唇角，丝毫不介意她的小把戏。
“所以才去接你。”
放下电话，姜绘无奈，补好妆之后赶紧往楼下走，准备下楼等季青临，生怕引起旁人的注意。
孰料在电梯门口遇到了林薇和她的小跟班，姜绘和她同时按了下楼键和上楼键。
“着急吗？”林薇仰着下巴。
“还好。”姜绘淡淡一笑。
“佳成邀请我做首发推广，我要上楼去做妆发。”她做恍然大悟状，“啊，我忘了，没邀请你，这事儿很急，我要先上去？”
姜绘波澜不惊，优雅点头。
在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她却语调清甜地问：“你确定自己能拿下首发推广？”
林薇吃了一惊，想问她什么意思，电梯却动了。
小跟班安慰她：“没事薇姐，她就是酸你，毕竟整个公司只有薇姐你收到了佳成的邀请。”
林薇鼻子发出“嗯”一声，很是受用。
小跟班继续拍马屁：“薇姐要是拿下了佳成的推广，那可是盖戳认证的公司一姐，姜绘算什么。”
林薇喜笑颜开：“就你嘴甜。”
姜绘在公司大厦门口等着季青临，做好妆发的林薇和小跟班也在等车。
小跟班阴阳怪气：“唉，佳成不愧是大公司，不用主播自己跑，人家派车来接。”
声音不大，却恰好控制在姜绘能够听见的响度上。
“某些人不知道站在那里做什么，难道还想当场截胡吗？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林薇配合地发出一声嗤笑。
姜绘神色平静，目光淡淡地盯着那辆由远及近驶来的雷克萨斯。
车随主人，远远看着就赏心悦目。
车停稳后，蒋铎率先走下来。
林薇以为是来接她的，说声“走”，便领着小跟班上前。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蒋铎站在车前，客气伸手拦住林薇，“您不可以再靠近了。”
林薇挑眉：“我是林薇。”
她仰起头，像只骄傲的孔雀。
蒋铎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不好意思，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小跟班惊叫，“小狐薇薇你不知道？”
蒋铎微微颔首。
林薇强忍怒火：“你们邀请的我，竟然没听说过？”
姜绘抱着手臂，在不远处淡定地看着一切，并不上前。
季青临听到外边的喧哗声，不愿多逗留，摇下车窗，对姜绘说：“还不过来吗？”
林薇不可思议地看向姜绘，姜绘冲她笑笑。
“我的车到了。”
她轻飘飘的态度彻底惹恼了林薇，林薇大声冲季青临叫嚷：“你是谁？什么意思啊？”
季青临眼皮都没抬。
蒋铎：“这位是佳成地产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