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爱心早餐？
一堂课下课，连兼故意没跟朋友们一起走，落到最后等教室里的人都走完。
他早就发现了一个规律，下课的时候程舜华要么是走得最慢的，要么是走得最快的，反正很少跟大部队一起行动。
这个人有时候说怪是真的怪。
眼看着教室空了，连兼才沉着脸走到了程舜华身边，“都这么久了，你还准备继续隐瞒下去吗？”
“隐瞒啥？”程舜华眨眨眼睛，装傻充愣。
难道他也能看到财运光环，知道她把他的财运给蹭了？
“演戏不累吗？讨好别人不累吗？你到底为什么非要接近我？”连兼看不惯她这装傻充愣的样儿。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演什么戏呢？
程舜华明白了，他还不知道她真正的目的，只是怀疑她别有所图。
“你别想那么多，真的没有别的目的，我也没有讨好别人，在现在这个小组里，我就挺高兴的。你看，我也没有骚扰你，也没有拖你后腿，你要是不乐意，那就当我是个透明人好了。”
程舜华态度特别友好地说。
确定蹭气运这个方法是有用的之后，程舜华的小日子过得还是挺神清气爽的，不知道是她的运气变好了还是因为连兼小组的人不排斥她，对她的态度都挺友善，这让她感觉很好，也不枉她非要迈出这一步。
程舜华的气色跟最开始有了挺大的差别，也不会在跟人说话的时候就下意识地后退了。
讨好别人？不不不，她想要讨好的就是连兼本人，程舜华还是分的很清楚的，眼前这位才是她真正的财神爷。
连兼双手抱在胸前看她，“你不想讨好别人，为什么要帮别人写作业？”
这都影响到了他的生意了！
虽然这不是他全部收入的来源，他还想代写作业的话可以另外开发单子，可是程舜华都直接把手伸到他面前来了，他总不能真的不管不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怕了她。
兼职那么多，程舜华却偏偏要抢他的，难道不是阴谋？
程舜华当然是不知道这也是连兼的收入来源之一，她抿了抿嘴，“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要帮忙。小组组员不是应该打好关系的吗？”
她都已经习惯免费给别人帮忙，别人随意地说一句“谢谢”就可以了结的那种。
她不是很在意这些问题。如果给人免费帮忙可以让她拥有一份比较正常的人际关系，那还挺划算的。
当然，或许这在别人看来，就已经是巴结了。
连兼被程舜华的回答噎了一下，看程舜华的眼神有些诡异，“不是，跟人打好关系是这么做的吗？什么是朋友？就是平等的关系！你这样除了累死自己之外，别人不会感激你，反而会觉得你做这么多都是理所当然的，以后你不愿意做，别人就会觉得你这个人不行！吃力不讨好！”
他觉得程舜华没有啥缺陷，为什么要选择用这么费劲的方法来维系一段关系呢？这也太傻了吧？
程舜华小声地回答：“可是我觉得你说得不对，小组的人对我都挺友好的。”
至少比大部分人都要友好。
来上课会跟她打招呼，下课的时候也会打招呼，路上遇到了也会打招呼，这就已经打败了全校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了。
连兼觉得无语。程舜华这种做法，要是放在人品比较好的人身上，那些人可能会感激。但如果那些人比较没良心，只会觉得程舜华这么做是理所当然，程舜华做得不好，反而会被埋怨。
比如他那几个室友，有时候会乱说话，比较聒噪，其实人品都还过得去，不信你换个人试试看，看看自己是不是给别人打白工！
这种明显吃力不讨好的行为，非常不符合连兼的价值观。
不过连兼没跟程舜华解释，他很清楚人们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事情，有些东西只有吃了亏，才能反应过来，他说再多都没用，反而会让人觉得他越俎代庖、多管闲事。
让程舜华吃吃亏，感受一下社会的险恶，还是很有必要的。
当然，连兼又看了程舜华一眼，或许对程舜华这种傻子来说，吃亏是福。
算了，跟这种傻子计较什么？连兼开始相信程舜华没有别的目的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离开之前，连兼又多说了两句：“用这种方式去获得别人的喜欢其实是没有必要的，你讨好不了所有人，不平等的关系很容易崩溃。哪怕你不这么做，该喜欢你的人还是会喜欢你。”
“哦。”程舜华老老实实地应下来，又对连兼说：“连兼同学，你真是个好人。”
连兼：……同学，你这好人的标准未免也太低了一点吧？
他很清楚其他人对他的评价，就连特别熟的室友都不会说他是个好人，只会说：“老连，你可真精，你这明明就是选错专业了，你该去学经济类的专业，衬你。”
程舜华这孩子，果然还是有点太傻了。
连兼以为自己的一番敲打可以让程舜华消停一些了，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室友给他带了早餐，丰盛的豆浆加煎饼烤肠。
连兼一愣，以为是室友主动献殷勤，“是又想找我帮忙吗？讨好我没用哈，咱都是明码标价。”
室友酸溜溜地说：“没有。是舜华让我带给你的，她就在楼下，不好上来。她对你这是独一份儿的好了，你咋就不领情呢？我也想要早餐，可是她不给，单单给你，明明拜托她写作业她都不会拒绝的。”
显然，连兼和室友都不明白，在程舜华心里是有一个公式的：
课业问题=不要钱；
带早餐=要钱。
哪怕是三五块钱，对程舜华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巨款，她自己平时的早餐一般都是白粥配馒头，一块钱就能吃饱喝足。也就是连兼才能让她出手这么“阔绰”了。程舜华是知恩图报的人，对财神爷，那不得大方一点？
连兼却觉得十分头疼，往窗户外面看了一眼，就看到了慢腾腾往回走的程舜华，她身边好像自然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跟别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看得让人有些……揪心。
“我下去找她。”连兼丢下一句话，顺手拿走了早餐。
室友摇头叹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看连兼的脸色，舜华可能要倒霉了。”
以前他们给连兼起了个外号叫做“死要钱”，现在看来，还是叫“铁石心肠”比较好。
连兼果然是去还东西的，“程舜华，之前我应该跟你说的很清楚了，让你不要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你到底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