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排场
“姑娘说的这么精彩，我还真的有些相信了。”
林寂打量着眼前的司空凝香，踌躇片刻，却是只说了这么一句。
司空凝香问道：“只是有些相信，而不是完全相信么？”
林寂连忙道：“不要误会，我不是怀疑你，事实上，被你这么个大美女梦见，并且梦里的形象还这么神神秘秘，直接拿来跟天上的神明做比较了，不得不说是一种荣幸。我只是觉得，姑娘作为一个世家出身的大小姐，应该知道梦里的东西和现实的东西是不能划上等号的，包括人也是如此。比如你在梦中亲眼看到我的头顶悬浮了数千丈长宽的星盘，与诸天星辰相合，可你在现实当中并未看到这一点。我也不介意告诉你，我现在连数丈长的星盘都凝聚不出来。所以你如何确定我就是你梦中的那个人呢？只是因为相貌相似吗？”
“你倒还挺坦诚的。”司空凝香笑了笑，看向林寂的眼神仍旧是没有怀疑，反而是多出了几分欣赏，她接着道：“梦境这东西嘛，比起现实本身就是比较夸张的，所以你现实凝聚不出那种规模的星盘，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不会因此怀疑你的其他本事，至于为什么不在带你去见我表妹之前，就先给你进行一番测试，一来是我也有感性的一面，比较相信缘分这东西，二来是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做这种事情。”
林寂眉头微皱：“嗯？这话是什么意思？姑娘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司空凝香道：“前几天我大伯就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这周会请我去一个地方处理比较秘密的事情，算算时间，也就是这两天了，我在等他的下一个电话。虽然现在还没有得到准信，但大伯他不像是一个会放鸽子的人，所以我来请你去紫兰县帮凝玉，已经是强行挤出来的时间了，等他电话一到，我就要去往他说的那个地方，不能陪你去紫兰县了。”
林寂若有所悟：“呃，这样啊，倒是也可以理解，但你出门的时候有多带几辆车吗？”
司空凝香笑道：“我来请人帮忙，又不需要故意讲排场弄得人尽皆知，自然是带一辆车出来。”
林寂顿时面露诧异之色：“就一辆车？那你把司机和车都留给我了，你要怎么离开古韵村去跟你大伯会合？难道你会飞不成？”
“你还挺有想象力......但我自然是不会飞的，好在这个时代交通工具足够便利，人不能飞，飞机却可以。在我的估计中，待会儿我大伯的电话一到，那架私人飞机离古韵村也就不远了。毕竟来这里之前，我已经跟他透露过我的行程。”说着，司空凝香还故意抬头看了一下天空。
闻言，一旁的徐方眉头也是不着痕迹皱了一下，因为之前司空凝香并没有告诉他这些事情。
至于林寂，则更是震惊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的大伯要派人开私人飞机来古韵村接你？我的天，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们古韵村可没有修什么机场啊！”
这时林寂的声线都有些变化，表情也是跟着变了，一架私人飞机突然飞进古韵村，在没有机场的情况下强行降落，这可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很容易毁坏一些建筑甚至是庄稼的，虽然他们古韵村种田的村民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其中还有几个村民是开了池塘专门养鱼，等小鱼长成大鱼再卖出去换钱的，万一被影响，那可是比较麻烦的事情。
“我知道，这对你和古韵村的其他村民比较突然，通常情况下，在没有机场的情况下强行降落，也容易引发一些事故。但我大伯跟我保证过，说这次派来的会是飞行技术高超的天才，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当然，我知道你最在意的是什么......”司空凝香话锋一转，突然给身旁的徐方使了一个眼色。
徐方先是一愣，接着会意，从他的西服口袋中拿出了一张银行卡，快速交给了林寂。
林寂本能接过那张银行卡，但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十几秒后，他才讷讷道：“不是，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是已经做好了破坏古韵村建筑的准备......连赔偿金都准备好了？”
“这卡里大概有二十万，不一定是赔偿金，就算是安全降落，这笔钱也是你的，至于怎么跟其他村民分配，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司空凝香沉声道。
“二十万？！”
林寂拿着银行卡的右手明显颤抖了一下，口中也是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他毕竟是常年在小村庄生活的人，接触过的有钱人相当有限，而他对金钱的概念也不是那么丰富，虽然他现在有一笔积蓄，但距离二十万还是有一定的距离，并且是好几年才攒下来的，没想到这会儿司空凝香谈笑之间就直接让徐方给了他十万，还说让他随意分配，他要是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那才显得不正常。
“哈哈哈......不愧是司空家的大小姐啊！出手真是阔绰，你早点说你有这手准备，我就不说那些担心的话了，相信其他村民也是不会把一架私人飞机降落在古韵村当回事的......”林寂虽然心神震动，但回过神来也还算迅速，说着，他就顺势将那张银行卡揣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当然，他也不是要独吞这笔钱，总还是要分给古韵村其他村民一些的，但那肯定是他去紫兰县看了司空凝玉之后再回来思考的事情了。
“大小姐，来之前你就说不便招摇，所以只带了几个人和一辆车。这次大先生却要派人开私人飞机来这里接你，不是违背你的初衷了么？”虽然那银行卡是从徐方腰包里拿出来的，但他本人似乎对此并不在意，一方面是他非常清楚这笔钱本就是司空凝香交给他代为保管的，一方面是他心中充满疑惑，所以此刻他便忍不住看向司空凝香，这般问道。
司空凝香淡然道：“对啊，我是不想招摇，但旁人的想法我也不能时刻干预。这事情是大伯你决定的，若是你觉得不妥，大可以跟他反应，看他会不会采纳你的意见。”
“咳咳......那倒是不必了，我觉得大先生的决定很是正确！”闻言，徐方脸上的疑惑之色瞬间被一股敬畏之色所取代，看样子他对口中的这位大先生，也就是司空凝香的大伯，要更为尊崇一些。
林寂将徐方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倒是没有因此说什么，而是话锋一转：“那么，既然姑娘已经安排好了行程，我是等你上了飞机，还是先过去跟你的司机会合，直接去往紫兰县呢？”
司空凝香道：“你不用等我，直接过去就好。徐方，你陪同林先生一起去，把林先生带上车后，你就回来跟我一起，去见我大伯。”
“是。”这次徐方明显又恢复了之前沉默寡言的状态，除了这声回应，再没有多说一个字。
林寂拉住了将要迈步的徐方，回头看着司空凝香，道：“呃，慢着，也就说，徐兄弟也不会跟我去紫兰县了？只有那个司机跟我一起？”
司空凝香点了点头：“对啊，你放心，他见过我表妹凝玉，也知道凝玉所在的位置，算是一个合格的向导了，而且他也有武术功底，关键时刻，也可以保证林先生你的安全。”
“这么厉害？全能啊？他叫什么名字。”林寂闻言，对这个司机突然充满了兴趣。
“他叫安明远。此去紫兰县，开车也要好几个小时，路上你们可以慢慢聊，彼此了解一下，也是有好处的......”
司空凝香明显是还要接着说下去，但她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本能抬头望天，还真的看见蔚蓝色的天空中依稀多出了一个黑点，伴随着那常人还无法在这个距离感知到的螺旋桨与气浪摩擦产生的声响传入她的耳中，她立刻是明白，她要等的人快要到了。
正在她疑惑为什么还没有电话的时候，她的手机忽然响起了一阵动听铃声，不过仍旧是她大伯打来的电话，而是对方发过来的一条短信。
司空凝香皱了皱眉，但还是拿出手机，快速浏览了一下那条短信，接着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口中呢喃道：“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