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奇怪的梦境
“小梅不害怕吗？”
我望着手里的娃娃，在灵堂上玩玩具，世间有几个人可以做到？
想起来我以前小的时候，第一次和李老拐进灵堂，我溜去和雇主家的孙子玩沙子，老拐找了我老半天，还被他打了一顿。
他教训我说，要有敬畏之心。
“小梅不怕！”
玩了不一会儿，我们就被喊过去吃饭了。
偌大的桌子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菜。
“小张啊，随便吃，不用客气。”
老者率先表态，我点头表示感谢。
“小张，你是从哪里来的？”
阿庄坐我旁边，亲切问道。
我又复述了一遍，他又问了我的职业。
“洗宅人。”
我话一说完，吃饭的都停下了筷子。
“洗宅人？”
老者疑惑道，“还有这种职业？”
“有的宅子不干净，想要让这些宅子最终变成普通的房屋出售、出租，就必须要经过洗宅的工序，我们靠这个手艺吃饭，是手艺人。”
我诚恳回答。
老者听闻放下筷子，又摸了一把他的胡子，若有所思。
一时间，餐厅的氛围变得很奇怪。
老者轻叹一口气。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帮我超度我亡妻，会给你报酬。”
阿庄也附和道，“小张，多少钱我们都可以，希望你能帮我们。”
“可是我洗的是凶宅，你们的房子没有什么问题，我感受不到什么奇怪的气息，你们安心住着就行，而且超度这个事情需要其他受益人来做。”
虽然我也想帮忙，但是这不属于我的业务范围。
隔行如隔山，外行人不懂，但是我们内行人门清得很。
“不超度，那通灵可以吗？我以前听村里的老人说过一些事情。”
老者还是不肯放弃。
“我也老了，就想再看看我那婆娘，她就这么猝不及防走了，丢下我。”
大爷说着便有些哽咽了。
“你们别强人所难了，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沉默不语的大哥不再沉默，反而狠厉起来。
“没事没事，我可以做，就是需要准备一些材料，你们这有吗？”
我还是妥协了，不然我怕大哥和他们打起来。
“那你还来得及进城吗？老拐那里等不及了。”
“嗯……我会和老拐解释道的。”
我沉思了一下，还是决定帮助他们。
“你要什么东西我们都可以给你。”
“不需要什么特别的，你们的血和亡者遗物即可。”
“血我们不能给。”
老者脸色变了。
以前做事我也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不给血的理由很多，但是今天我就不想追究太多。
“那就亡者遗物给我就可以，贴身遗物最好。”
我妥协了，不给我也没办法。
“但是我先声明，成功的几率会大大减少，你们还要继续吗？”
“继续！”
老者一锤定音。
“做事需要打开棺材，你们不介意吧？”
“你看着办就成。”
“你们赶紧把饭吃完，准备好小张要用的东西。”
大家听完，吃饭速度明显加快了，是一位有威望的家长。
吃完饭，女的收拾碗筷，男的去整理出遗物。
我到老者亡妻的牌前拜了拜，上几根香，以示敬意。
准备就绪后，老者命令两个男的把棺材打开，我朝里面看了一样。
里面的老奶奶看着面容祥和，穿着一身新衣服，头发梳得整齐，怪不得没有什么奇怪的气息。
这样子我也好办多了。
“我做事的时候，希望大家保持安静，并在心理默念亡者的名字，呼唤他回来，但是不能出声。”
“那我出去等着。”
大哥听闻，转身出去不等我挽留。
看来是个独来独往的人。
确实很多人对这种事情是不屑的，我也不好强求什么，个人有个人的喜好。
关上客厅的门，点上蜡烛，我让其他人围坐在棺材旁边。
我看着众人，看到小梅有些困了，坐立不安，是害怕了吗？
“小孩子可以不用参与做法，现在时间还不到，小梅去睡吧。”
我朝小梅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小梅见状，开心起身。小孩子精神无法集中，会坏事儿的。
大爷吩咐大儿子两口子把小梅哄睡觉。
只等到子夜。
时间到了，大家正襟危坐，看着棺材一个个都紧张得不行。
“现在开始了。”
我朗声道，“大家记得我说过的话，心里面默念就可以，千万不要出声。”
看着众人都进入了状态，我也拿出法器做法。
通灵其实不难，难的是需要请求者心诚。
家人和亡者的关系也是决定通灵是否成功的关键。
我拿出面粉，将遗物燃烧的灰烬一起混合，涂在棺材上，绕着一圈涂。
一切都准备好了，现在只等亡者的出现，即使不出来，她的气息一出现，我可以用木塔锁住她，引她出现。
即使被恶鬼缠住，也有方法让她摆脱。
等了半个小时，她还是没有回来。
我心里纳闷。
“不应该啊，这里没有戾气，遗物也有了，她家人也在，怎么还没有出现呢？”
思考再三，我决定和亡者互通，看看她在什么地方，是不是被恶鬼缠住了。
看了下专注的那几人，神情庄重，看来接下来应该不会出什么其他的岔子，遇到这样靠谱的亲人着实不易。
老拐说过，阳间人的牵挂，可以让阴间人的魂魄保住，现在木塔没有异动，说明亡者是可以回来的。
只是可能出了什么事情，我深呼一口气，开始做法。
我把面粉撒在棺材周围，拿出木塔，放在院子正中央，用沾了无根水毛笔画了一个圈。
我席地而坐，念着口诀。
“众生皆苦，回头是岸，出！”
顿时间，院子里忽然起了一阵阴风，木塔震动剧烈。
突然，风停了，周围一片寂静。
但是我突然被一阵光晕击倒，再次醒来时，我发现我进入了一个梦境。
我还是站在这个院子中央，但不同的是，这次的景象变了，房子比较破旧，和我至去年看到的新房子不一样。
那棵树！
我望向角落，那里只有一课较矮的树，那长成我看到的样子，得多少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