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豢养师
自古以来，人类就有豢养各式鬼类的喜好，以满足各式欲望和需求，俗称“养小鬼”。
通常，小鬼会豢养在特制的器皿中，以人类的血气为主食，其他生物的血气为辅食。
倘若豢养者以自身为器皿，那么被豢养的小鬼更容易被豢养者掌控，同时也更为凶悍。
当然，凡事都有两面性，豢养小鬼也有巨大的风险。
豢养者一旦失去对小鬼的掌控，那么就会被其吞噬灵魂，进而沦为一具行尸走肉。
不仅如此，被豢养的小鬼如果被消灭，豢养者将受到反噬。
以自身为器皿的豢养者遭受的反噬最为强烈，即便不死也会重伤，卧床不起的那种。
正因为这样，胆敢铤而走险用自身当作器皿的豢养者屈指可数，是当之无愧的“狠人”。
这类人里又分为两种情形，一种是为了追求更大利益的普通人，另一种是为了获得更强能力的豢养师。
毫无疑问，这名面容阴森的消瘦中年人就是一名豢养师。
虽然没有发现其体内的那只怨鬼，但我相信尸魑的判断。
作为尸气凝聚而成的魑，它对鬼类气息的感应要比我灵敏得多。
“这位先生，不知我们荣宝斋有何得罪之处？”
就在我暗中琢磨消瘦中年人身份的时候，感觉被忽视的眼镜男子不满地冷笑了一声，面无表情地问道。
“问他。”
我伸手一指躬身站在眼镜男子身后的陈副总，想看他如何交待。
眼镜男子的眉头皱了皱，狠狠瞪了我一眼后望向陈副总。
“大少爷，是这样的……”
陈副总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知道自己这次瞒不住了，于是老老实实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你想怎么办？”
眼镜男子知道陈副总阴沟里翻了船，现在唯有认栽，冷冷地望着我问道。
“很简单，放了我的朋友。”
我等的就是他的这句话，指着陈副总说道，“让他摆酒，给我朋友端茶认错！”
“端茶认错？这不可能！”
眼镜男子两眼凶光一闪，想也不想就一口拒绝。
陈副总代表的可是荣宝斋，他要是向张胖子端茶认错的话，那么荣宝斋颜面何在，以后还要不要在古玩圈混了？
“这样话，你也别走了，我想你们荣宝斋总会有通情达理的人！”
我料到他不会答应，微微一笑后，吐出了嘴里的瓜子壳。
“你能留下我？”
眼镜男子瞅了瞅立挡在我面前的几名黑衣大汉，嘴角闪过不屑的冷笑，他带来的人可是那些黑衣大汉的好几倍。
“让他清醒清醒。”
我冲着那几名黑衣大汉努努嘴，然后翘起二郎腿准备看好戏。
有时候，并不是人多就能占据优势的，关键还要看谁的拳头更硬。
几名黑衣大汉立刻奔向眼镜男子带来的那些人，如猛虎下山，三拳两脚就将对方打倒在地，动作干净利落，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
很快，眼镜男子身边就只剩下陈副总和那名消瘦中年人。
“陈叔，您看……”
眼镜男子万万没想到那几名黑衣大汉如此能打，一时间怔在了那儿，随后回过神，恭声看向消瘦中年人。
“小小年纪，不知道天高地厚，真以为可以无法无天了？”
消瘦中年人走上前，阴森森地望着我，气氛刹那间紧张起来。
“嘿嘿……”
眼镜男子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冷笑，认为我将被消瘦中年人收拾。
“你给我躺下吧！”
一名附近的黑衣大汉见状，挥拳打向消瘦中年人，想要阻止他靠近我。
消瘦中年人并不躲避，只是冲着其挥了一下手。
那名黑衣大汉随即身子一歪，扑通摔倒在地，闭着眼睛昏死过去。
“怎么会这样？”
剩下的黑衣大汉不由得面面相觑，刚才的一幕实在是太过诡异。
“哼！”
眼镜男子更加得意，恶狠狠地瞪着我，一副稳操胜券的架势。
“原来是一只吊死鬼！”
我若有所思地望着倒在地上的那名黑衣大汉，终于看清楚了消瘦中年人豢养的那只怨鬼的真容。
此时，一只有着长长舌头、披头散发的白衣女鬼正压在黑衣大汉的身上，将黑衣大汉的魂魄束缚住，以至于其失去了意识。
“我能不能吃了它？”
尸魑跃跃欲试地望着那个白衣女吊死鬼。
对于由尸气凝聚而成的尸魑而言，鬼类生物是最可口的食物，比人类的血气还要美味。
“嗯。”
我微微颔首，倘若尸魑能干掉那只吊死鬼，那么无疑帮了我大忙。
况且，我还没见过这样的吞噬，正好开开眼界。
“装神弄鬼。”
经过最初的错愕后，一名黑衣大汉握紧拳头，迎着消瘦中年人奔去，准备将其打倒在地。
消瘦中年人看也不看，冷漠地向他一挥手。
那只白衣女吊死鬼就嗖一下飞了过去，一把抓出了黑衣大汉体内的魂魄。
黑衣大汉的魂魄拼命挣扎着，可惜无法摆脱女吊死鬼的控制，这令他的身体失去了控制，一头栽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太邪门了！”
其余黑衣大汉被镇住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免得重蹈了两位同伴的覆辙。
“二少爷。”
见此情形，陈副总三步并作两步，屁颠屁颠奔向了二少爷，想要解开捆着他的绳子将功赎罪。
“我让放人了吗？”
没等他的手挨到绳子，一个苹果飞了过来，啪的一声，不偏不倚砸在了他的手腕上。
“好疼！”
陈副总触电般缩回了手，气急败坏地怒视着我。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不过尔尔。”
没有理会陈副总眼神中的怨毒，我冲着消瘦中年人勾了勾手指，“有什么本事冲我来，我来教你做人。”
这倒不是我狂妄自大，而是消瘦中年人的能力确实有限。
他直到现在都没能发现我身边的尸魑，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放肆！”
消瘦中年人的面色一沉，似乎被我的傲慢激怒了，冷笑着说道，“你想死，老子就成全你！”
说着，他冲着那个白衣女吊死鬼一挥手，白衣女吊死鬼就嗖地扑了过来。
“完了！”
在场的几名黑衣大汉见消瘦中年人冲我挥手，心中顿时一凉，认为我在劫难逃，他们回去后将无法交待。
“妈的。”
陈副总顺手抄起一旁桌上的空酒瓶，气势汹汹地奔向我，准备等我昏倒后砸我脑袋，以出心中的一口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