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和妈妈很像
后脑勺的痛感开始刺激罗夏，他不舒服地侧身，然后醒来。
“这是哪里？”
入目是干草和泥巴糊成的墙面，打开的窗户外能看到支起来的，没有玻璃的木板。
屋子里的家具很少，除了一张土炕外，就只有一个衣柜，一张矮桌，应该是一户比较穷村舍。
“呀，你醒了！”
捧着一碗面糊的琪琪惊喜地看着罗夏，这一激动手里的面糊洒出不少。
琪琪急忙把碗放到矮桌上，蹲在一旁把小手放到碗口上边，尽量让面糊重新回到碗里。
“呼，差点就浪费了。”
琪琪搓干小手，舔了舔残留的面糊，然后笑着举起碗抵到罗夏面前。
“这是妈妈特意留给你的，可好吃了！”
罗夏看着琪琪饱含期待和不舍的目光，笑的有些勉强，往回推了推面糊。
“我不饿，你吃吧！”
罗夏本以为明显很渴望这面糊的琪琪会开心地吃掉它，谁知道小姑娘却绷起脸用力把碗推了回来。
“不行，受伤了必须乖乖吃饭，爸爸就是不乖乖吃饭才死掉的！”
“琪琪！”
就在罗夏尴尬之际，琪琪的母亲走了过来，将面糊拿开，歉意地对罗夏鞠了一躬。
“对不起，魔法师大人，琪琪还不懂事……”
“没关系，我很感谢你们的帮助，谢谢。”
罗夏从坚硬的土炕上下来，礼貌地对着母女俩鞠了一躬，这时候屋外传来女人的呼喊声。
“琪琪她妈，人醒了吗？点火仪式要开始了！”
“就来了，二婶！”
罗夏跟着母女俩出了门，原来罗夏已经昏迷了半天多，这时已经是下午了。
此时村子中央的小广场上，村长穿着插满了鸡毛、羽毛以及鳞片装饰的袍子站在火台旁祷告起舞。
村民们按照房子距离火台的顺序一圈一圈围拢在周围，等待着点火仪式。
村长看到了穿着亚麻袍的罗夏，出于仪式也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接着便念念有词地继续祝祷。
很快，太阳又西去了一点，森林树冠已经在村子边缘投下了阴影，村长也开始起火。
所有人虔诚地伸出双手，跟着村长一起高歌，村长满头大汗，随着众人合唱到最高潮探出双手，覆在了火台的石头上。
瞬间，火台中央燃起火焰，提前放置在石头周围的薪柴燃起，起火仪式完毕。
村民们纷纷安心地说笑起来，接着便由不同方位的村民上来拿起火把，放进村子各处的篝火中保证村子被火光笼罩。
许多村民离去，但更多却留了下来，正是因为罗夏。
这种小村子除了外出和其他城镇交易的村民，鲜少有新面孔出现，因此村民们都很好奇罗夏的身份。
村长将仪式用的袍子交给他已经成年的儿子收起，来到罗夏面前正式地与他握手。
“欢迎您来到我们村子，我是村长马克，敢问魔法师大人的名讳？”
村长的用语很得体，罗夏猜测他年轻时一定常去离这里最近的银辉城。
“我乃最速毕业的琉璃之星，东部城邦十大杰出青年，鼎鼎有名的旅法师罗夏！”
罗夏挺直腰杆，脸上带着趾高气昂的笑容，村长的腰弯的更低了。
“原来是东部之星，琉璃城的罗夏大人，您能在我们村下榻，真是全村的荣幸！”
村长随即吩咐他的妻子去取鸡蛋、面粉，要请罗夏到他家好好招待一番。
罗夏看到村长妻子面露难色，便不满地哼了一声。
“不必了，你们这小村子也没什么稀罕东西，我等天亮自会离开。”
村民们闻言有些小骚动，似乎是不忿被人看扁了，只有村长媳妇松了口气，村长则是不动声色。
天很快黑了下来，火焰一寸不多一寸不少笼罩着村子。
罗夏跟着琪琪母女回到了她们简陋的屋子里。
“大人您稍后，我去为您准备床榻。”
琪琪妈离开，屋子里只剩下满脸好奇的琪琪，和面无表情的罗夏。
似乎是因为屋里光线太暗，琪琪看不清罗夏的表情，小丫头凑到近前，仰着脸盯着罗夏。
罗夏低头，看着琪琪好奇的眼神，没有主动开口，一大一小就这么对视着。
“你和妈妈好像……”
罗夏皱眉，他不明白自己和琪琪妈有哪里相似。
“可不可以请你做琪琪的爸爸？”
噗通……罗夏闻言从床上摔了下来。
恰好此时琪琪妈略带慌张地推门进来。
“大人，这是村长为您准备的被褥，我和琪琪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罗夏看着牵起琪琪手急匆匆离开的村妇，猜测她一定听到琪琪刚才说的话了。
“哪里像呢？”
罗夏脑海里对比了一下，没有任何头绪。
时间还早，罗夏睡不着便掏出背包里携带的手电，拿出一副古董地图研究起来。
前往二婶家的路上，琪琪妈牵着琪琪的手，脸色严肃地教育道：
“琪琪，以后不许让别人做你的爸爸！”
琪琪不明白妈妈为什么凶她，强忍着泪水乖巧地点头。
琪琪妈看到女儿委屈的样子，心软地说道：“要先先和妈妈商量才能和别人说，明白吗？”
看到母亲神色缓和，琪琪松了口气，委屈地解释道：
“我只是觉得叔叔和妈妈很像。”
“哪里像呢？”
“他和妈妈一样，说话时明明很难过，却能笑出来。”
“……”
琪琪妈脸上的笑容凝固，随后蹲下紧紧拥抱起女儿。
……
森林中，村落的火光尤为耀眼，森林外围的河流被映得波光粼粼。
黑暗中，一道道模糊的影子避开投射来的光芒，靠近河流，踏出些许水声。
滋啦，一道黑影因为不小心被光线照到，冒出一缕青烟，接着便是尖锐的叫声。
村子里负责护火的巡丁昏昏欲睡，忽然惊醒，接着便感觉到头顶被淋湿。
“下雨了？”
巡丁抬手挡雨，往一旁的屋檐下走去，刚走几步却发现雨停了。
“不是下雨，这是……有东西在泼水！”
巡丁瞬间后背发凉，接着就看到村子最边缘的篝火骤然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