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夜探鬼村
“但是,它的风水局被篡改了,从宝穴变成恶穴,五行倒转,五星变成盆形,四方高大中间低,这叫鱼地葬坟,这也算是不错。可偏偏四个盆口露出豁口,大水倒灌,毁家灭门,这是大凶之穴。”
周民指着村子四周被暴力拆迁的房屋,再结合他说的看,还真是决堤式的平原盆形龙。
问题是哪个活人住在坟地里?
这个村子的设计者,不把风水学用在建陵上,反倒用在活人住的村落上,脑子真有病。
我俩说着话,缓解心里的恐惧。
这村子实在太静了,静得令人发指。四周院落没有一点灯火、人影,连条野狗都没有,毫无生气,如果不是周民确定这村子存在,我打死都不敢进这村子。
周民还在钻研这村子布局:“我怀疑,十年前的灾难和风水局的改变息息相关,听说那个拆迁队长也是本村人,最后他的尸体挂在大柳树上,没人敢给他收尸,凡是打算给他收尸的人,都遭到了报复。”
“是那个吊死的少女?”
“谁知道呢?大柳树上吊死的人太多了,也可能是哪个吊死鬼在捉替身。”周民解释道。
提到柳树,我第一反应就是捅我菊花那棵变态树,我问周民,被我劈死的柳树是不是那棵柳树?
“可能性不大,据我听闻:村子荒废后,三年不下雨,大柳树干旱枯死了。“
周民认真道:“而且,如果是一棵,反倒好了,如果天天给咱俩托梦的女鬼,就是这村子上我身的那个,一起砍了,一劳永逸!”
看周民说得霸气,但我心里着实没底。
“不过我听说,村子出事的时候,有人请了你爷来看。”
“他在豁口处建了四个土包,把鱼地葬改成了梅花龙局,救了这村子的人。”
“你爷本领属实高强,风水局想改就能改,十年前那个改变村子风水局的人或许就是他,但就算不是,他必然也清楚。”
“你怀疑我爷?”我俩对我爷都没什么好印象。
周民认真的点点头,又说了一堆专业术语,我听得头大,反正这个村子的风水绝对不祥,就算吉利,但活人住在死人坟里,能好就怪了。
正聊着,他忽然停下来,问我那对父女走的是这条路吗?
我肯定的点头,可周民用手电晃了下前路,发现是一条死胡同。
不可能啊!
我视力5.0,记忆力不错,绝对不会看错的。
“我亲眼看到他们走这条路的。”我无比肯定,甚至怀疑周民领错了路。
“屁!老子是罗盘指路!”
周民懒得和我贫嘴,当靠近死胡同墙壁的时候,罗盘指针乱转,像是受惊的兔子,滴流转个不停,他脸色大变:“坏了!快跑!”
我俩掉头就跑,他背着双肩包,从包里掏出半把糯米,洒在前路上。
糯米洒在漆黑的村路上,却瞬间发黑,跟炒熟了一般,还冒着烟,周民拉着我脚步飞快:“狗日的!被算计了!”
“那个小吃摊的父女根本就不是活人!”
“估计他们就是故事里的那对父女,他们进了大柳树里!”
“难怪我来这一年多了,没听过什么郝记包子!还什么加料包子,加的是死人骨灰吧!靠!”上次逃跑还是周民拖拽着我,这次我反而领先他半个身位,周民气喘吁吁的,我反倒脸不红气不喘。
“日你个板板!你跑那么快干个屁!”周民有点挂不住脸。
我帮他挽尊,岔开话题:“这棵大柳树跟我昨晚砍的那棵有什么关系?”
“应该没有,就算有,你砍得那棵也是村头那棵的徒子徒孙!”
“妈了个巴子的,不知道哪个天杀的拔掉枯树,改变了入村的道,还在枯树原地建了一道墙,围住煞气,把这村子孕育成大凶之地!”
周民边跑边骂骂咧咧:“苗疆是养蛊,那个人在养鬼仙!这些年吊死在大柳树上的人,魂魄都被禁锢住,最凶的一个会被培养成鬼仙,我怀疑这是你爷设的局!”
我俩慌不择路,连罗盘、手电都跑丢了。
忽然他掏了一空,准备的糯米都撒出去了,我俩能顺利逃脱,就是用糯米掩盖住了活人的气息,现在糯米没了,我俩怕是连路都找不到了。
我俩眼前一花,仿佛闪回一样,眼前仍是死胡同那面墙!
仿佛我们一步没走!
但包里的糯米空了,不可能两个人同时出现幻觉。
“鬼打墙!”我脱口而出,脑子里仿佛多出很多东西。
周民莫名瞅了我一眼,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便道:“问题就出在那面墙上,张槐,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问他什么,他说:“我之前看着村子的风水,以为只是被篡改一次,现在看肯定不止一次两次,应该有几个风水大师动过这村子的风水,导致这村子风水乱成一团麻,按照原路我们肯定走不出去。”
我说鬼打墙天亮就散了,他说屁,那是普通鬼打墙,这可是鬼仙设的鬼打墙,如果破不开,我俩都会死在这。
周民一反常态的坚定,他肯定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他咬破手指,嘴里念念有词,陡然断喝一声:“破!”
我们面前的墙壁竟然消失了!
入目的是一棵枯萎的柳树,而顺着柳树是一条小路,路两旁则是东倒西歪的平房,枯寂荒凉,充满衰败的气息。
“这才是入村的路!”周民神情一震。
我扭头看了眼大柳树,虽然枯死了,但无比巨大,如伞盖一般罩住半个村子,我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吊在上面。
“好像是个人!”周民细看之下,也吓了一跳!
因为夜风吹动枯枝,随风摇摆,而摇摆的枯枝中间有一个东西,直挺挺的不动弹。
用手机手电筒晃了一下,依稀看到半颗眼珠,在眼眶里滚动,登时我吓了一跳,玻璃鬼怎么吊在这里?它已经死了啊!
“别看了,快走!”周民叫我别多管闲事。
可我俩没走几步,眼前浮现出了一座牌坊,它像是凭空出现的。
牌坊边缘慢慢垂下来一道绳子,而绳子尾端拖着一道人影,也慢慢出现在牌坊上,再细看,一双血红的眼珠正在盯着我们!
“喂,这个是你的相亲对象吧?”我捅了捅周民,揶揄道:“她一身红穿的挺喜庆的,不如你俩现在就拜堂成亲得了,我给你俩当证婚人。”
“是她!”
周民没搭理我打趣,喃喃道:“是她梦里给我们烧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