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智斗鬼子兵

万太吓得不敢说话，山口一雄和日本兵随即上了马车，让万太赶着马车去找花姑娘。他们信马由缰向西走，不一会来到了庙头，两个日本人在车上迷迷糊糊，嘴里不停地咕哝着些什么。万太抬头向北一看，此时正好来到“老爷庙”门前，也就是“关帝庙”，此庙建于清嘉庆二十二年（1817年）（现在织带丁家属楼院内），里面供奉着武圣关公关二爷。看到两个日本兵神志不太清醒，万太把马车拴在了“老爷庙”门外，进得庙门，倒头便拜，嘴里说：“关老爷在上，我万太被日本人所逼要找女人。我是中国人，是男子汉，绝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我宁可死也不能让日本人祸害中国妇女，我现在就把他们拉到西北城墙杀了这两个杂种，请“关老爷”保佑我，保佑咱们中国人。”万太叩了三个头，直起身躯迈着虎步出了大殿。

万太赶着马车右转，沿着“老爷庙”西侧向北走去，一边走一边对“火焰”小声说：“日本人要找妇女，咱们不能给他们找呀，我想杀了这两个狗杂种你看怎么样，咱们往西北城墙走，到没人地方咱就下手，行不行！”“火焰”打着响鼻，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不时歪着头看一看身后的万太，万太的脸红红的，鼻子尖上透着汗珠，脸上的肌肉也紧绷着，心“呼呼”地跳着，不时回头看一眼半睡的两个日本人。

走着走着来到一个小丁字路口，“火焰”放慢脚步，突然向左转去，快步向里跑去，万太还没有缓过神来，马车来到了一个青砖大院门前。

大院199米见方，南面是青砖大墙3米多高，上有琉璃瓦的墙帽，其它三面是三米多高的土墙，上面横着的秫桔压的帽子，正面的正中间有一个琉璃瓦的大门，中间红漆大门上钉铜钉，平时关着，左右各有一个脚门，平时敞开供人们进出，门上一匾由溥仪亲书的三个大字“将军第”两侧放有两个麒麟，左右各有拴马桩和上马石，墙外栽有柳树和榆树。脚下黄沙铺路直且宽，门外停放着两辆老爷车。

此府正是三江省省长，联合“讨伐队”司令，满洲国治安大臣于琛瀓，外号“于大头”的府第。溥仪以其“功勋赫赫”为名，授予“将军”封号，并亲书“将军第”悬于府门外，此地解放后为双城第二中学，一九八二年我在此读书时三面土墙保存完好，现在墙外，院内还保存着许多百年以上的柳树和榆树。

万太正在发愣，突然大门敞开，从里面走出几个人来，走在正中间的是一个六十五、六岁的老太太。只见老太太中等身材，身体硬朗、不胖不瘦，嘴角上翘着，仿佛永远在微笑。上身穿紫色大襟棉袄，领口和袖口都有貂皮镶边，下身穿黑色勉腰棉裤，脚穿圆口衲底棉鞋，头戴一顶貂皮帽，一边向门外走一边向后面的人吩咐着什么，此人正是于琛瀓的母亲、知书达理、深明大义，救过不少仁人志士。老太太的左右各有一个姑娘搀着老太太往外走，后面跟着四个人，两男两女，女的穿着日本军服，腰插手枪，趾高气昂紧跟着老太太身后，身为保镖，实则是监视老太太。两名男子，穿黑色褂袍，头戴狗皮帽子，脚穿系带衲底棉鞋，身材偏高，虎背熊腰、面目冷峻、两眼如电，一看就是武林高手，此二人正是于琛瀓派来保护老太太的保镖。

原来，今天老太太闲来无事忽然想要喝酸茶，两个丫头说给买回来喝，老太太不同意，非要出去到庙头“刘酸茶”的铺子里喝，顺便看一看“刘酸茶”生意怎么样，再一个还要到“老爷庙”拜一拜关老爷。

在双城堡一提起酸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每家都会做，原料都是用小米、大黄米、黄豆泡完之后用磨石磨成浆，然后发酵熬制而成，酸甜可口，四季饮用、冷热均可。但每一家的口味都不相同，就像东北的大酱一样，家家下酱家家口味都不相同。但要提起双城的酸茶哪家的最好喝，大家异口同声地说：“刘酸茶”家的最好喝。“刘酸茶”名叫刘普洲，为双城堡的青年商人，为人忠厚、熟读诗书、文明经商、童叟无欺、仗义疏财、心胸豁达、不畏奸佞。清末慈禧太后在一盛夏炎热难耐喝什么都不解渴，后有人举荐刘普洲祖上进京献酸茶，慈禧喝后大悦，此品酸甜可口，清凉解暑，解渴、解热、解饿，随命双城刘家酸茶为贡品，“刘酸茶”随即流传下来，到了刘普洲这一代，不仅把刘酸茶发扬光大，研制成粉状即冲即喝（现在到双城买的粉状酸茶用的还是此方），还研发了各种食品，比如：大麻花、面鱼、核头酥、酥饼、馒头、饺子、粘豆包等，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年纪轻轻就被推荐为双城商会会长，解放后为双城政协委员。

要说起刘普洲，他的命还是于家老太太所救。原来1931年九一八事变，日本鬼子先后占领了辽宁和吉林，1932年1月31日向北侵占黑龙江抢占哈尔滨。当时驻双城的部队是东北边防军第二十二旅第六六二团的一个团长，团长赵毅得知消息后，不顾上峰不抵抗的命令，制定计划，准备在吉林与黑龙江交界的兰棱河上的铁路大桥炸掉打伏击，但由于手下军人不小心，走露消息被“赵老猫”知道，连夜到长春报告给鬼子（由于赵老猫给鬼子通风报信有功，所以鬼子进双城堡后任命他为“大排队”队长，主管治安“剿匪”征兵、征粮等工作），鬼子加强防备，赵团不得不在双城堡火车站设伏。1932年1月31日，腊月二十三，也就是过小年的这天晚10点多钟，鬼子乘两列火车载有多门旅团来到双城堡火车站，停车修整，他们架起机枪，发放给养，生火取暖，稍事休息，准备向哈尔滨进发。这时已经做好准备的赵团随着团长赵毅的一声枪响，战斗开始，鬼子被打的哭爹喊娘，狼狈逃窜，有的钻进车下，有的跑进民宅，有的躲在车里顽抗，战斗打的十分激烈，他们赶紧向长春求救。

听说火车站这边打鬼子，城里老百姓也都踊跃参加，有的给运送弹药，有的救助伤员，有的直接参加战斗。刘福洲则组织商家连夜做饭、做菜、冲酸茶，到前线慰问，还送去了不少棉衣棉被。

虽然赵团顽强抗击鬼子，但天亮后，长春派天野旅团前来增援并有二十多架飞机轰炸，十多辆坦克开路。赵团没有援军不得不撤出战斗，此次战斗打死400多名鬼子，打伤700多名鬼子。

丧心病狂的鬼子不准老百姓进入现场，不准掩埋尸体，并且把伤员用刺刀活活的刺死。他们侵入哈尔滨后就让“赵老猫”带人看管现场。直到正月初五，他们才撤出。赵普洲带着百姓才把108名烈士安葬在西门外的乱葬岗子（现在是天乐园公墓）。

事后“赵老猫”拉出抗日名单，刘普洲列第一位报给鬼子，鬼子找到于琛瀓要惩戒这些人，于老太太听说后以死相逼，才保住了大家的性命。

话说万太车上的两个鬼子迷迷糊糊听到有女人的说话声，忽地跳下车，一个斜挎着刀，一个歪抱着大枪就冲上来，嘴里不停地喊：“花姑娘，花姑娘地好。”

老太太和两个姑娘被吓得两腿发软，扑通一声坐在地上，这时两个日本人赶紧把老太太扶进院内，两个黑衣人一个箭步冲上去，三拳两脚把两个日本兵打倒在地。只听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打死他们”于是二人同时抬起脚就向两名鬼子的咽喉踢去。

“八嘎，不许伤害大日本军人。”两个日本女人同时冲出来把两个黑衣人一拳打到一边。

这时两个姑娘扶着老太太往院里走去。两个日本女人瞪着两个黑衣人，两个黑衣人瞪着两个日本人，一个日本女人向万太喊到：“你地快把他们拉走。”一个黑衣人用脚勾起日本兵的大枪，用手托起，刺刀向前猛地向万太的胸口掷过去，嘴里大声喊“快滚！”大枪的刺刀快到万太的胸前时，只见万太原地纹丝没动一侧身，右手抓住大枪顺势扔到车上，黑衣人一看顺口就骂一句：“白瞎了一身功夫。”随即众人进院，关上了大门。

万太把被打的半死的两个日本兵扔到车上，往兵营走去，一边走一边拍着，不紧不慢迈着小步的“火焰”说：“谢谢你，老伙计，多亏你给这两个王八蛋找一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