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贵客来访
“原来是你!”管仲很惊讶,原来别人说的这个贵客、大人物竟然是鲍叔牙。
管仲认出是鲍叔牙之后,转身把院子里看热闹的人赶出去,关上院门,把鲍叔牙请到了屋中。
“自上次匆匆一别,我一直在找你。”鲍叔牙有点激动,继续说道:“走了之后,太子又派人给徒兵登名造册,我私下让去登记造册的人帮问一下你们住哪里,只可惜找不到你们。”
“我二人在这之前已经离开了。”管仲说道。
“后来,我又去向掌管白徒的遂人帮忙,查一下那一次弥水之战的白徒名录,但白徒名册登记不全,很多信息也是不实,那一次也是无功而返。”鲍叔牙无奈地笑笑。
“你为何不去问一下管至父呢?”管仲故意问道,因为当时管至父当众说自己是他的从侄。
“那次在乡野,我冒犯了公孙无知,也连带着冒犯了管至父,我想他就是知道也不会如实相告!”鲍叔牙摇摇头说道。
管仲看得出来,本来要找到他,问管至父是最好最快的办法,但鲍叔牙性格耿直,善恶分明,岂会向管至父这种小人低头相求。
“后面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管仲一边斟茶一边问道。
“他呀!”鲍叔牙手指着召忽,笑着说道。
“我?”召忽看看鲍叔牙,又看看管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恩,多亏了你跟我说过,夷吾做过徒兵,那天管至父也提到之前送你当过徒兵,我又去查了齐国近几年的战士籍录,终于查到了你家在清邑!”鲍叔牙一脸兴奋得说道,想象得到当时他费尽千辛万苦,才查到管仲家地址欣喜若狂的样子。
“我想到我乡野一小混混,还能让鲍叔记着。”管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本来我可以早一点过来登门拜访,先是朝内有告朔礼,后来家中又有祭祖礼,每一件事都脱不开身,因此耽搁了几日。”鲍叔牙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净白的脸上浮起了一片红。
周天子于每年秋冬之际,把明年新历书颁发给各国诸侯,称“颁朔”,诸侯收到之后于朔日告于祖庙,称“告朔”,。
“那为何你一来,怎么跟来了这么多人?”召忽眨一眨大眼睛,指着院子外面的人疑惑地问道。
“兵籍册上只记录到清邑,我走到清邑之后,却不知夷吾家在何处,所以一路问过来。”说到这里,鲍叔牙显得有点难为情。
管仲无奈地笑笑,说道:“我家贫苦,居然有一个有钱公子哥儿从临淄城过来找,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稀奇事,过来看看热闹呗。”
鲍叔牙这一路出行,衣冠楚楚,香车宝马,居住在乡野村遂的贫民百姓,哪里见过这样的富贵公子。
于是,就有闲得没事干的人,自告奋勇要给鲍叔牙带路,这不,越来越多人涌到管仲家里看热闹。
管母正说着管仲和召忽去了谭国,刚好他们就回来了。
外面的人实在太多了,管仲让鲍叔牙坐在屋里,自己和召忽两个人走到院子里,叫大家不要围过来了。
“都散了,散了,快点回去吧。”管仲朝着门外喊道。
“夷吾,这人是干什么的?”
“找你是为了什么呢?”
“夷吾,你是不是要发达咯!”
甚至有人骑在院墙上,笑嘻嘻地喊道:“夷吾发财咯,你们谁家有女儿未嫁的,赶紧收拾干净了送过来。”
召忽直接在地上抄起一条棍子,一边将骑在墙上看热闹的人一个个打了下去,一边骂道:“赶紧滚远点,再不滚打断你们的腿!”
那些一看召忽的凶样,骂骂咧咧,陆陆续续地走了。
“真是对不住,让你久等了。”管仲说道。
“没有,没有,能今日相见,我已经很高兴了。”鲍叔牙摆摆手,激动地说。
鲍叔牙今日登门拜访,将管仲的也带进了另一个世界,想不到我一介贱民,却能让这个世卿子弟如此看重,一种幸福感在心底油然而生,突然对鲍叔牙生出隐隐的感动之情。
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俄顷,管母过来说道:“贵客远道而来,穷苦人家,招待不周,让贵客见笑了。”
鲍叔牙连忙站了起来,礼貌地说道:“管家阿姆太客气了,牙今日能与夷吾再相见,已荣幸至极。”
管母一脸慈祥,笑道:“夷吾不过是村遂野氓,让贵人不辞老远来访,实在是愧不敢当。”
鲍叔牙听了之后,连忙说道:“自上次与夷吾一路同行,深感夷吾是个不可多得的大才,我十分佩服,只怕夷吾嫌弃我,不愿意结交我这个朋友呢。”
“为了找到我,费了这么多周折,鲍叔……太看重夷吾了。”管仲感动道。
“这是我情愿做的。”鲍叔牙坚定地说道。
管仲心里一震,想接上话说点什么,但竟不知说什么好。
鲍叔牙看看管仲,面向管母,郑重说道:“牙这次来访,聊表当日别离之情外,还有个不情之请。”
“贵客但讲无妨。”管母说道。
鲍叔牙引身而起,对管母行了肃拜礼,说道:“牙自上次与夷吾、忽共历生死,对夷吾与忽临危应变之能非常钦佩,以他二人才干,这一生不该只为白徒之身。思虑再三,牙想邀请夷吾、忽一同跟我回临淄。牙定当会请求家父向国君举荐他二人,我相信日后他二人定当成为齐国之栋梁。”
听完,管仲、召忽、管母都沉默了,这个不情之请有点意料之外。
鲍叔牙并不催迫,耐心地等了一会儿。
管仲看向母亲,管母想了一会儿,疑虑道:“贵客这番好意,我甚是感激,可吾子一介白徒,身份低贱,以什么本领来为国君所用呢?”
“牙觉得,他二人比临淄那些只会游手好闲的大夫子弟,好百倍强千倍。”鲍叔牙急得脸都泛红了,生怕管母不同意。
管母沉思片刻,说道:“贵客看重他二人,是夷吾、忽之荣幸,就让他们自己决定吧。”
鲍叔牙看向管仲,召忽也看向管仲,“敢情这决定权在他一人身上啊!”
管仲看看母亲,对鲍叔牙说道:“可否.......先容我想想?”
鲍叔牙点点头没有说话,他很懂分寸,等待他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