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问情
不知哪位先贤讲过一句名言，婚姻是爱情的结果！
切，这句话是错的！
婚姻是婚姻，爱情是爱情，前者是两个家庭出于利益相关的优化组合。
后者，后者不是，只是两个人单纯喜欢对方。
现实很残酷，残酷到让人不想说话，只想哭！
夜，漆黑的夜。
沈易先开车载着苏小青在高速路上狂奔，并没想着去执行他们的任务，只为了能让苏小青好受一些。
速度快到一百五十迈，如此高速，让人的肾腺激素快速上升，眼前迎面而来晃眼的大车灯，几乎刺瞎人眼。
车窗外的风刮得在耳边嗖嗖的响，苏小青大声尖叫着，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两旁的景物疯狂向后倒退，这时迎面而来的重卡，晃动巨大的车身疯狂的摁着尖厉的喇叭。
苏小青眼见就要快撞上了，对面的大车司机已吓得捂住脸，大声喊叫。
她疯狂踢打沈易先，大车雪亮的灯光下，他不为所动，反倒绷紧着苍白的脸，两眼透射出极度兴奋欢愉的目光。
任苏小青狠狠咬在他肩上，歇思底里大喊：“沈易先，你疯了，拐弯儿，拐呀……”
就在苏小青行将崩溃绝望时，沈易先在自己的座驾路虎快要和火车皮大小相当的重卡撞上的前一瞬，方向盘急打，车轮传出一声尖厉刺耳的声音。
两车终于在撞上的前一刻，错开了。
苏小青开口大骂：“姓沈的，你个王八蛋！”
“哦荷哟！”
他开怀大笑，后面传来重卡司机的臭骂声：“你姥姥……”
轮胎传来一股焦皮糊味儿，冒着青烟，足见刚才沈易先的疯狂作死。
苏小青一下扑到沈易先身上，使劲用手勒他脖子，却引对方大笑着求饶：“不敢了，不敢了！”
也直到车速渐渐慢下来，苏小青的一身冷汗渐渐消退，可悲伤之情又卷土重来，扑在沈易先怀里大声痛哭。
可他不为所动，只是冷冷的问：“这么多年，你值吗？”
“你管我值不值，他说过要和我在一起，我又什么也不求他，不求名分，不求财产，只想在他背后默默看着他！”
苏小青啜泣的诉说着，这番话一下触动了他心底最深处，不由一叹：“他死了，你也解脱了，你也挣够了，愿意的话就罢手吧！”
“我不是没想过，可是他死了我觉得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金盆洗手对于我来说实在是毫无意义！”
苏小青说这话时，眼一直看着窗外，任夜风吹干她的泪痕。
沈易先看在眼里不禁感叹：“你已经不再年轻了，身上有那么多伤，前半辈子都为了他，后半辈子该为自己考虑了！”
苏小青听了这话苦笑一声：“我知道，可我还是放不下，你能帮我个忙吗？”
说到这里，苏小青眼巴巴看着他。
这让沈易先很为难，他已猜到对方想干什么了，便点点头，“好吧，咱们这就去医院太平间，看看老板怎么死的！”
……
市医院太平间。
太平间位于整座医院的后方，是单独一栋的平房，平时鲜有人来。
按说堂堂先锋集团前堇事长死了，怎么着也该在此设立灵堂，孝子在此守灵。
可顾小蛮母子奉行西方那一套，一切丧仪从简，什么都沒准备。
这反倒给了他们机会。
这地方平时没人愿来，只有一个时常喝得醉熏熏的老头儿在此看守。
沈易先和苏小青没费多大劲儿便撬开防盗窗，翻身而入，顺冰柜跳下。
四周的冰柜都是四层，抽屉式的冷柜，每一个都编着号，实在分不清顾修为在哪儿，只好一个个抽出来看。
最终被他们找到，顾修为已冻得五官移位，冰晶布满他的脸。
可苏小青不管不顾扑上去就一阵热吻，滚热的泪水滴在了顾修为脸上，冰晶一点一点地融化。
她低声啜泣道：“也许这样最好，只有你死了，我才可以放心大胆触碰你！”
她的话句句扎心，一下子让沈易先头格外的痛，他拼命摇晃，好半天才缓过来，忙把她拉开，劝道：“先看看他有没有致命伤！”
苏小青这才强忍悲痛仔细察看顾修为全身，最终在大腿根处找到一处梯形创伤伤口。
沈易先一看，眉头一皱。
此处接近大动脉，凶手下刀之准，手法之利落让人惊叹。
这一刀的准头精准的切开了动脉，根本用不了一分钟，对方便会失血而死。
可这不算什么，关键的是这创口对于他来讲实在太熟悉了。
旁边的苏小青见他脸上表情有异，忙追问：“你知道，你一定知道，快告诉我，我要杀了他！”
沈易先轰隆一下把尸体推进去，拉起她的手，认真对她讲：“听我一句劝，你惹不起他们，你忘了顾修为吧，一切结束了……”
“不，你说，到底是谁？”
也许双方闹出动静太大，把醉酒的老头儿惊醒了，连忙过来开锁。
沈易先见无地藏身，便把她拉起，两人拉出抽屉藏进无人的尸柜中。
这时老头儿进门，一看无人，嘴里念叨着怪了，不会是野猫吧！
不一会儿，他转身走了。
沈易先差点没被柜中残留的腐尸气味儿薰晕过去。
两人出了太平间，他实在架不住苏小青的追问，只好回答：“北Y特工，你惹得起吗？”
苏小青整个人蒙了，忽然，她想起了任务，忙对他讲：“你看他让我们杀得这个人，上面的资料显示，他就是北Y的呀！”
沈易先忽然也想起来了，资料显示，此人是经营东南亚木材生意的老板，这只是他的合法身份。
暗地里同样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买卖，和先锋集团曾有过尖锐的矛盾。
一直以来顾修为采取的是息事宁人，不愿意采取极端的手段，毕竟对方也不好惹！
难道顾小蛮会为父报仇？
一时间，沈易先也想不通其中关节，不过他一想到只要除去这个人，自己便可隐退，从此以后只照看思雨长大就好了。
苏小青又失声哭了起来，恨恨道：“那我就把这个北Y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