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幻境洗礼
“放过你？”
老乞丐笑容不减，抓起陈小狗，让他们的脸彼此靠近，郑重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既然已经拜我为师，自然要跟着我好好修行，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他被老乞丐拎起来，向着远方重重抛飞，不知给仍出去多远，风声呼啸，一颗小树被陈小狗拦腰撞断，而他自己更是不知断了多少根骨头。
这一次他吐的可就不是血沫子了，而是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
“你……你别过来……5555……不要……不……”
眼见老乞丐又走了过来，还是那般慢悠悠的，陈小狗心中的恐惧被无限放大。
他抽泣着，求饶着，因为恐惧，因为疼痛，他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毒打，毫不留情的毒打，面对一个才九岁大的男孩，老乞丐丝毫不留余地，每次出手倒要见血见伤，不多时陈小狗就被打得遍体鳞伤。
脚踹，扇巴掌，侵水，老乞丐似乎无比喜欢虐待陈小狗的过程，他的攻击频率并不高，纯粹就是为了折磨他。
“疯子……变态……去死吧……下地狱吧……你不得好死……”
陈小狗谩骂着，他的眼神渐渐失去理智，只剩下滔天的恨意。
哀嚎与求饶换不来半点怜悯，眼泪也改变不了现实，当泪水流尽了，就只剩下无边的火焰在燃烧。
“打啊……用力啊……没吃饭吗……”
即便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陈小狗仍肆无忌惮地嘲笑着，状态宛如疯魔。
“你很嚣张啊！”
老乞丐笑呵呵道：“既然你这么兴奋，那我也只好加把劲了。”
“来啊，怕你是孙子。”
陈小狗早已面目全非的脸上全是淤青和创伤，就如一只从地狱攀爬上来的恶鬼，一双眼眸死死地盯着老乞丐，就好像仅凭眼神就能剜下他一块肉来。
从白天打到晚上，从月升打到日出，从春夏打到秋冬，日月交替，四季轮转，数十年时间飞速而过……
陈小狗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好用了，自己这么抗打的吗？
他晃了晃头，第一次去观察眼前的世界，太阳悬挂天空却没有丝毫温度，清风拂过草地却不弯腰，河水潺潺却是静止不动。
“好假啊！”
忽然间，陈小狗觉得一切疼痛都离他而去，他和眼前的世界根本就不是一体。
第一次，他挡住了老乞丐拍来的手掌，被他轻易握住，只是轻轻用力一捏，老乞丐就破碎成晶莹齑粉。
“恭喜你，经受住了精神洗礼。”
老乞丐的声音如惊雷般在耳边炸响。
眼前的世界就像是褪色的褶皱油布，缓缓的变得扭曲抽象，然后轰然破碎炸裂，从中露出另一幅天地。
太阳悬挂高空温暖了世间，流水潺潺叮咚作响闪烁着耀眼的波光，风很凉爽，世界也很真实。
陈小狗一时间看得痴迷，只觉得心中无比安逸，原来世间是这般真实，这般美好。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老乞丐坐在河岸边，看上去从未离开过一步，脸上挂着贱贱的笑意：“你也就是遇见了为师我，不惜以幻境助你淬炼精神力，要知道，即便是圣殿的圣子圣女都享受不到这种待遇。”
陈小狗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孩童，他哪里知道什么是幻境，圣殿又是啥？
他现在只觉得头疼脑胀，昏昏沉沉的，就好像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一般，当下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一秒钟都无法坚持，身子一歪，倒头就昏睡了过去。
老乞丐来到陈小狗身旁，比起之前，他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看着毫无防备的小家伙，老乞丐心中五味杂陈，明明就是一个小孩子，幻境中的消耗却远远超出他的预估，怕不是遇见什么千年妖怪伪装的吧？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待陈小狗醒来时，已经日落黄昏，天边红彤彤地烧起一片火云。
老乞丐就坐在他身旁，不远处还生了一堆篝火，上面架着一只山鸡，看上去已经烤了有一会了。
“醒了。”
老乞丐见陈小狗醒来，一招手，烤熟的山鸡就自己飞了过来。
看到眼前神奇的一幕，陈小狗眼睛都要瞪了出来，他顿时觉得，就算老乞丐是真的把他揍了一顿，只要能学会这本事，那也是绝对值了。
有了这本事，以后还不是要吃啥有啥，随便招招手，肥美的猎物就自己飞了过来，想一想就让人忍不住直流口水。
陈小狗也不跟老乞丐客气，接过山鸡就大块朵硕起来，他这一天虽然没干什么，但精神力消耗也是极大，尽用在挨揍方面了。
等陈小狗吃完，老乞丐问道：“感觉如何？”
“嗯，吃饱了。”
陈小狗点点头，一整只山鸡被他吃的干干净净，就连能咬碎的软骨都被他给嚼碎吞了。
“神他妈的问你吃没吃饱，老子是问你有没有感知到体内的灵子？”
老乞丐忍着吐血的冲动，对着陈小狗的小屁股就是轻轻一脚，怎么就收了这么一个呆瓜做徒弟？
“啊？啥感觉？”
陈小狗揉着自己疼痛的屁股，心中暗暗咒骂，明明是你自己没说清楚，怎么还怨起我来了？
“灵子，灵子啊，你当老子跟你吹了一天牛B不成？”
老乞丐确实有吐血的冲动，并非形容词，他的身体本就有问题，不然也不会急于寻找传人，更主要的是，施展幻境对他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
幻境可不是幻术那种低端的精神系灵术，而是介于虚实之间，哪怕万物被模糊了，时间也并非真实流逝，但一次次捶打，为其淬炼精神力，可都是不含半分虚假的真实。
为了不给陈小狗造成精神伤害，他还要时刻用自己的修为滋润温养陈小狗，这种滋养是不可再生的，是剥离出去就再也收不回来的给予，每一次捶打，每一次淬炼，都是老乞丐在用自己的修为辅助陈小狗修炼。
若是不然，还真认为一个才九岁大的男孩，就能承受住数十年的幻境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