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衣无缝偏生纹,十全九美是真心。
在广场的角落里,他拥着我谈到信仰:
“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追求和信仰,释迦牟尼、上帝、安拉,你更喜爱哪一个呢?”
“说不上来,”我说,“我曾经长久的思考这个问题,我也是有信仰的,可是大佛,上帝,安拉或者共产主义,它们是分不清孰轻孰重的。”
“不明白。”
“信仰是一种内在的向往,而信仰什么只是一种表面现象,所以说每个人都是有信仰的,但是并非每个人都是宗教徒。”
“说下去。”
“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变成宗教徒,并不是不可能,有些人把信仰放在心里,有些人去付诸实践,只是信仰罢了,自由的信仰。凡是我尊重的,概都可以称为信仰,我尊重大佛安拉上帝马克思主义,甚至一些不能称为宗教的东西,比如自由、尊严,我并不相信天国,但我相信人的信仰,相信有些精神支柱给人的力量,相信人的心灵,就是这个样子。”
他说:“我一直不明白自己的信仰到底是什么,经你一说,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他说:“我也想到了一些问题,比方说某些地方官员的腐败问题,有些人信仰共产主义做了一些实事,有些人只是拿着共产主义的牌子去信仰金钱信仰欲望信仰其个人的安逸!”
“是这样子。”我说。
“今天的年轻人受一些西方化的影响,已经不知道共产主义为何物了,自由和尊严他们得到的已经太多,所以有时候反而被一一磨灭了。中国的文人这20年里也似乎没有做好思想方面的一些引导,但是中国正在逐步走向正规化,中国已经富裕起来了,很快就会着手青年人的思想教育问题的,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不会像西方那样被掩埋。但是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你可明白?”
“这个我明白,不过你何以见得国家会着手青年人的思想教育问题,他们当中有一些,已经是无可救药了的。”他说。
“一种直觉,在不久的将来,你要知道,我们中国,是不同于其他国家的,共产主义治理下的青年人,不应该出现你所说的那种不可救药,何况青年人还有漫长的一生,难道他们应该长久的生活在对金钱妥协对环境妥协对腐败妥协之中吗?难道他们应该用空虚的心境来对待生活吗?那都是不应该的,当然,这不应该完全归咎于国家,我们的国家尚且在发展当中,尚抽不出手来顾及,这些问题,是要靠年轻人直觉的觉悟的。“
我想,如果有这样一天到来的话,咪咪也会非常开心的,当然,这要靠青年人自己的觉悟,大面积的新的时尚,我想我可能扯的太远了。。。。。。。。。
董莨沉思了很久队我说:“在我身边,没有一个人是像你这样的,我总是很迷惑,而今看来,在思想上,我们还算是一致的。”
我就笑了:“这个当然。”
他悄悄揽过我的肩膀说:“今生,不要离开我。”
我不知道,未来,我也不知道,总有一天,过往越来越多,而未来越来越少,悔恨越来越多,而希望越来越少,我能把握住什么呢?我不知道。
我最终也没有去看望我的女同学,在那个周末,而董莨的父母,我却见了,世界上有许多事情就是这么说不清楚。
他的父母,也都是极其祥和和憨厚的人,我,也许如咪咪所说的,真的是不甚怀疑,我更加注重爱情,家庭,反而是不那么放在心上的。我的品行,是不用怀疑的,我说过,我是个孝顺的孩子。
那是一次非常尴尬的见面,在派出所里。。。。。。。我们把“黑马”丢了。
我没办法形容当时的心情,复杂的厉害,我不想提及,也就是那一次,他第一次带我回家。
丢车?本身并不是一件多么大的事,与自己心爱的人一起经历一些磨难,这算不了什么,重要的是,在那样一种情况下见他的父母,尴尬,那是一件极其尴尬的事情,比做了任何错事都尴尬的事情。
午夜12点的时候,他母亲说:“我们一起打车回去吧,让他自己走走。”
我说:“不了阿姨,您跟叔叔先回去吧,我陪他走走。”
凄冷的夜里,我们并排走在风里,他把我的手,放进他的大口袋里,我们不觉冬季的寒冷,于是好像所有的事情,也都是可以化解的。
到家已经快凌晨两点了,趴在他的床上看电影,心里却想起“广场事件”。我们在广场的草地上聊天,忽然听到一声仿佛来自天际的声音,一个男生叫我“韩孟,韩孟!”我以为幻觉,而董莨却推推我:“有人叫你。”环视无人。
我心里惧怕那个梦境,惧怕真的有前生来世的传奇,惧怕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在我不知道的故事里,等着我不愿意接受的故事。那天晚上,我们在一起,我以为,这是我要的爱情,这个人,是我所爱的人。
从他家里出来以后,他送给回单位。
“打车吧?”
“不,走走吧。”
他望着我笑笑,我知道,我们需要聊聊。
他说,“好吧,走走。”
“我们家是回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真的?”
我心里一惊,我知道,沟坎,我们之间的沟坎出现了。世界上有太多的沟坎,哪怕如一根线那么窄也是无法逾越的,当然,这是在某些问题上,比如宗教,像我们这些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们可以不把它当成阻碍,可是家庭是不能够做到的,这是很显而易见的问题。
我只能抱着侥幸的心理,去谅解他,毕竟爱来的时候是不论你属于红方蓝方或者是绿方的。
“恩。”他埋下头去,看得出,他在等我的决定。
我笑了,我善良而又憨厚的恋人哪,哪怕有一丝的希望,抱在他身上,也是值得的。
“我喜欢少数民族,有一个中国式混血儿的孩子,呵呵!”
“你不介意?”
“我不介意。”
他一把拉过我的手,在天桥上跑起来,而我却在那路上,想了很多的问题,甚至顾不上去想他为什么今天才告诉我这些,那些问题几乎是不用去想的。
一个星期里,我心里充满了矛盾与压抑,我知道,我们的恋情不会如我希冀过的那么完美,我们只能成为生命里的匆匆过客,或许,只能成为彼此生命力的一个遗恨。
我心想,还是趁早断了吧,我确实喜欢他,看得出,他也确实喜欢我,与其到最后难分难舍,不如及早抽身,给彼此一个美丽而稍有遗憾的回忆,跟一生的感情相比,一个小小的遗憾是不算什么的。说白了,我害怕这个男人拿走我一生的神深情,我害怕有一天,自己连爱的能力都不再有。
而另一个声音却在说:“你怎么可以做一个懦夫?一个小小的挫折就吓退了你呃,你这没有勇气的女人!任何感情都是要经受波折和考验的,何况,他的家庭也尚未说出个不字呢,何况这是一个真诚的爱你的男人呃!
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就是在这犹豫不决中引发的错误,当然,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之分,但是至少,今天这犹豫,恰为我以后的悲哀埋下了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