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旧病复发
丈夫诚的旧病复发、复查和手术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的那么快，1985收过麦子、抢种秋种后不久，丈夫诚有一天说他这阵子总感觉左眼前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偶尔左脑部有点酸酸的，母亲预感有不祥之处，催促我们尽块去医院复查一下，但丈夫诚担心家里的代销店怎么办？不能没有人守着吧！水柔说等查完了就回来，就几天的时间。
于是诚和水柔在出发前去跟公公婆婆说明了情况，麻烦他们多照顾照顾孩子和水柔的母亲他们，然后就跟告别了母亲他们，踏上了前去北京医院的列车。
通往北京的列车走了一天一夜，在北京武警医院里，诚和水柔找到了十年前为丈夫主刀的主治大夫，大夫激动的说：“你们坚持的时间真的不短，比预想的多了3年多时间呢，赶快去复查吧！”
当诚和水柔拿着复查结果交给大夫时，大夫说：“是脑垂体瘤出来了，比原来的小点儿，是个良性的，但还是要把他取出来，因为它已经压迫住了视神经。”说完情况后，大夫一直夸水柔把丈夫诚照顾的好。
当大夫看到诚和水柔抱着的孩子时，就更是惊讶了，惊奇问：“你们有几个孩子？这又是个奇迹啊！不过手术时得把孩子送回去，还得再来个陪护，因为这个手术比较大，我怕你一个人陪护着，熬不了。如果能把诚照顾的好的话，再坚持十年左右应该是没问题的。”
诚和水柔说：“好，我们把孩子送回去，回家准备准备就来”，然后就告别了医生准备回家。
”怎么办呢？”一出医生办公室，水柔就焦急的问丈夫，“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丈夫轻松的说：“不就是个手术吗，动完以后很快就好了的。不过就是陪护的人选问题，现在还没确定，我想老三应该可以来，回去问问他吧！”
诚和水柔在返回的列车上，心里也在筛选着合适的陪护人选。
到家后告诉母亲这一切，母亲心疼的泪流满面，“傻孩子，又遭一次罪，家里仨孩子你们放心吧，有我呢。“
水柔说妈：“老大10岁，老二8岁，小的才1岁，我们哪能放心呢，万一有个情况，叫我们怎么办呢？”
母亲说：“让你姐常来看看我们吧，还有把我孙女、大哥家的小红、你侄女叫来，她都16岁了，晚上给我做个伴，我们娘俩也好有个照应。”
“把家里能变成钱的东西都妥善处理处理，住院需要花钱的地方多，去时多带些钱”。母亲又叮嘱道。
丈夫说：“好的，我们想先把小店的货盘出去变成现金，等回来后再重新开始，好吧！”
母亲说：“这样更好，就能筹的更多点儿，我这儿还有几百元，是这几年你们给我的零花钱，我也没地方花，给你们带着吧！”
丈夫说：“妈，这可不能，我们不在家，你还要照顾三个孩子，需要花钱的地方更多，我们走时再给您放到家里一点儿”。
母亲说：“家里的生活费你们不用操心了，有我在，饿不着他们，先把医院的费用筹备好吧！”
水柔心痛的说：“好的，我们会的。”
接下来的三周内，终于把货盘出去了。
下一步就是陪护人选了。因爹娘年龄大了，老三、老四相亲娶媳妇的房子，是诚和水搂让给他们用的，他们结婚办事的费用是诚和水柔帮爹娘出的，新购买的农用三轮拖拉机尽管名义上是弟兄四个合买的，但诚和水柔出钱最多的，每年收粮食打场，可没少照顾他们，为老四家孩子办庆祝的宴席，也是我们出钱办的，小孩出生后一直到学会走路，有将近一年多的时间都在诚和水柔家养着，水柔想现在我们需要他们的帮助了，他们会念及亲情应该会帮吧。
所以诚和水柔就先去与公公婆婆商量，然后找诚大哥大嫂商量。
婆婆严肃的对我说：“你敢让老二去！他若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拿你是问。”我非常震惊婆婆竟然会有这样的态度。我们就回去了，随后公公一人来到了我们家说：“你婆婆的话别往心里放，你们放心去吧，家里我时常来看看，我的腿是迈不动了，要不然我就跟你们一起去，帮帮你“。
”唉！“公公说着重重的出了一口气，说：”我再帮你们做做老大、老三和老四的思想工作，让他们去一人替替你照看老二吧。”
我说：“爹，您腿脚不好，怎么能让您去呢？您时不时的帮我们照顾照顾孩子和我妈他们，我们就放心了。”
随后我们去老大哥那儿，大哥说：“你看我这儿上着班，一时半会还也走不开，你们先去，我请了假就去看你们。假若我真的去不了的话，我就在家多照看照看家里好吧！”
我们说好的，然后就去了老三家里。老三说：“二哥，不是我不想去，你看我刚升职时间不长，如果长时间请假的话，会有影响的，要不然我多往家里看看，照顾照顾孩子们好吧，你们就放心去吧，我若能请下来假的话，我会去北京看你们的。
丈夫说：“好，老三，你看着安排吧，哥不为难你的。”然后就回家了。
老四与公公婆婆在一个院，还没有分开，我们就去找老四商量。
老四媳妇说：“我们不去，凭啥我们去呢，老大、老三做啥呢，他们不该去吗？我们照顾不到的地方万一出现问题怨谁呢？再说了家里爹娘都年龄大了，老四去了，谁在家谁照顾爹娘啊？”
我怕气着丈夫，就拉着他回家了。在路上，我说：“这一家人怎么都这样啊！老四结婚、生孩子我们花钱最多，又搭进去不少东西，媳妇三天两头跑了呢，孩子还都几乎是我们养大的，买了三轮拖拉机咱出钱最多，像给他买个似的，好像谁欠了他了似的？到这关健时刻又帮不上忙，要是早知道他这样，我们就真的不该帮他了。”
丈夫说：“别生气了，不管老四怎么样，他也是我弟弟啊，咱们再想别的法子吧！再者，老大和老三不都说了请假后，会去的吗？要不咱们这一两天就走吧！货底已盘出去了，该交待的都交待给他们了，随他们吧！大不了找我在北京的战友帮忙吧”
随后，我们两人就告别了母亲和孩子们。
在北京武警医院内，丈夫对我说：“我们终于到了，咱们今天先办住院手续，然后就去找我的战友良，向他打个招呼，万一家里有来不了的话，先请这个战友帮帮我们，替替你照看照看我。”
我说：“好吧！这么大的手术，老大、老三该不会不来吧！“
丈夫说：“以防万一吧，假若我昏睡不醒的时间比较长的话，得有个人替替你。”
从医院出发，乘2路公交车到前门处下车，再转5路车行8站路后，就到了他的战友家了。我们寒暄后，丈夫便对战友良说明了来意，战友很热情的接待了我们，晚上简单吃过晚餐后我们就返回了医院。
第二天上午，手术准备中，大夫说：“怎么就你一人陪护？其他人呢？”我说：“他们在路上，正往这儿赶呢！“其实他们是来还是不来，我心里也没底，只能这样说了。
医生说：“好吧！”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但因丈夫诚太胖，身上血管不好找，手术前准备时，手术台上的护士竟把丈夫诚腿上的肉取出一小块后，才找到了主要的血管，并做了固定，当主刀大夫发现时已为时己晚，当场苛责护士说：“这是谁的主意？这么大胆？他本就伤残，万一再伤到腿上的哪根筋脉，他腿动不了，落下终身残疾，谁负起这个责任？万一再感染了不更可怕吗？我们既然是治病救人的，必须做到谨慎、谨慎、再谨慎，想病人之所想，不能为了自己的方便，就不管不顾病人的感受。”
护士们一再道歉，并表示以后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
历经10个小时左右的手术后，丈夫终于被送回了病房了，只见他的头上插了好几根管子，头上缠的满头的白纱布，只露出两只眼睛、鼻子和嘴巴，其他地方全都用纱布缠绕着，腿上那处明显的伤处也插着管子，我看着一个原本好好的人一下子变成了这个模样，真的好心疼啊！
我拉着丈夫的手，看着他、照顾着他。可是他的麻药劲刚一过，他的手就不自觉的抓手、抓头，右脚去蹭左腿上的伤，所以我得一直看着他、拉着他，以防止他把头上、腿上的管子弄掉。第二天，当大夫查房时见我还是一人，便说：“还是你一人吗？你可支撑不了这几天呢，快找人替替你吧”。我说：“好的”，但心内默默的念叨着，也不知道家里什么时候会来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