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莫凡
第一章 莫凡
2020年10月15日，距离第三次银行贷款的最终还款日期还有60天，前两次的还款已经抵押了莫凡所有能够抵押的资产，大环境的影响，人工智能的崛起，让这个已经存在10年的高科技网络安全公司遭受严重的打击。主营业务的不断缩水，日益增加的成本，上游资源的资本倾斜……让曾经在安全领域辉煌无限的青年企业家感到无比的伤心与心痛。
可是再怎么伤心也不能解决眼前的困扰和公司资金的问题，他依然得每天西装笔挺，皮鞋光亮，仪表堂堂的出入于这座位于高新CBD中央的办公大楼。带领仅剩的这10位员工。做好为数不多的这批老客户的企业安全防范工作。
中午12点，处理完早上一些原本小秘书就能处理的零星工作后，端起桌上已经凉透的咖啡……原本浓郁的香味，现在喝入口中，尽然是如此的苦涩。“忘记加糖了么？”莫凡淡淡的说了一句。
沙发上的徐量抬起架在阔大茶几上的腿……猛吸了一口已经燃到过滤嘴的香烟。然后潇洒的吐出一个烟圈，不紧不慢的说道：“今天大楼物业来电话了，说再不交下半年房费，他们就要停水停电了。”
也许是因为躺的姿势不是很舒服，导致他的脖子又有点僵硬，徐量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缓缓走到莫凡的办公桌前，拿起桌子上一个5年前，区政府颁发给公司的一个高新创新科技企业奖杯，吹了口气，带着浓烈烟味的热气，瞬间让水晶奖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透过雾气，徐量瞄了一眼坐在老板椅上发呆的莫凡，说：“我早就给你说过了，这行业迟早会被人工智能取代，7年前，我就提议转型人工智能领域研究和发展，呢时候……你说什么来着？”
也许是看到莫凡转头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奖杯。让他有点尴尬的把奖杯在胳膊上搽了搽……放回原来的位置。继续说道：“你看我们还有必要坚持么？”。徐量顺手拉过一张椅子，坐到莫凡的对面。“现在这个行业已是名存实亡，人工智能的安全防御能力，早已远超我们的系统能够实现的所有功能，并且更加智能和强大，我们现在所做的，仅仅成了硬件故障检测，以及底层的系统安装工了，这些事么……哎……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都可以分分钟搞定。”
也许是因为性格和好动使然，徐量又拿起桌面上的一个小盒子。他们公司的产品：一键数据安全转移遥控器。翻弄了两下，指尖轻轻的抠了一下最角上的小按钮。盒子自动打开，里面一个集成电路板，和一个小电池。别看这个电路板就只有指甲盖这么一点大，这东西可是耗费了他们将近2年时间，并且投入了大量资金研发的芯片。其中，徐量的博士论文内的研究成果：远程灾备系统。就全美的融合在里面。不过现在看来，这个研究成果，显然变成了笑话。人工智能系统，可以在毫秒之间，完成他们这个手动系统。虽然这个系统，现在已经没有公司愿意过问，但是，曾经在安全领域也是掀起了一阵狂风。各种名誉瞬间涌来。各种奖杯拿到手软。徐量百无聊赖的拆出里面的芯片。用手轻轻的摸索着。“这个系统让我博士毕业，让我名誉加身，也让我一度认为我可以成为第二个科技狂人MIkisix，可是现在看着它，我怎么感觉我的研究方向出现了本质的问题。”徐量扭了扭僵硬的脖子，从口袋里取出香烟，拿出一根，递给莫凡……
“你不知道我戒烟了么？”莫凡头也没回，依旧淡淡的说道。徐量收回伸出的胳膊，顺手掏出口袋的ZIPPo……点燃香烟。缓缓的抽了一口。两人没有再说其他话……
几分钟后…莫凡慢慢的站起身。“你也该戒烟了。每天这么一根接一根的抽，迟早会出问题的。”说完，转身拿起披在沙发上的外套，穿上，然后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说道：“我累了，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吧！至于房租和公司以后的问题？…………我们两个今天晚上去老地方喝一点，再说吧！”
说完，莫凡转身拿起桌上的车钥匙，丢给徐量：“把我的车开回去吧，今天我想走回去！”徐量瞬间满脑门子黑线：“你开玩笑吧？15公里路……你走回去？你没事吧？”说着，转身去沙发上拿起夹克衫，迅速穿上后，往门口向着莫凡走去。边走边说：“我送你吧。”“不用，记得晚上10点来接我，我们去喝点。”莫凡头也没回的走出办公室，然后出了公司。徐亮抬手按了按有点发胀的太阳穴。嘀咕道：“今天这是怎么回事？资金问题不是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么？吃错药了？算了……我也去吃点东西，补个觉，昨天晚上呢个小姑娘太能折腾了，浑身散了架一样……”说着也走出公司，乘电梯去了地下停车场。
然而徐量不知道的是，这个小姑娘，今天晚上他还会碰见。可是他却如同失忆了一样，记不起这个小姑娘和昨天晚上的呢位有任何关联。虽然这个小姑娘还是昨天的样子…………
下午3点35分，莫凡经过2个多小时的骑行加步行，一边走，脑海中一边回想徐量问他的话。当初他的回答：“网络安全领域，只要有互联网的存在，我们这个行业就永远不会被淘汰。”可以……现实却赤裸裸的告诉他，人工智能的高速发展。可以取代很多互联网行业，包括徐量现在的职业，程序开发。在不久的将来，也同样会被人工智能所取代。自主生成代码，和人机交互界面。根据需求，可以更快，更效率的完成程序员的所有工作。并且所生成的程序稳定性和容错性更高。
莫凡并不是悲哀公司的落寞和面临的破产。而是担忧人工智能的全面应用所产生的更为可怕的后果。就是第三次工业革命，电脑以及有了人工智能的机器，以后会控制人类的正常生活。
回到家里，莫凡看着干净整洁的房间。径直走进浴室，初秋的季节，不是很热，但也有点微凉。洗了个凉水澡后，换上睡衣……
坐在阳台的懒人沙发上，晒着秋日的阳光，舒适而又惬意的莫凡，回想着自己这落寞而又曲折的前半生……苦笑一声。随手拿起窗台书架上的一本购于20多年前的书：用人兵法。随意翻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