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检查站
一起过去的还有年轻妈妈，他们需要配合，将事情的经过讲清楚。
随着车子的开动，杨小凡的心情是越发的好。
他有一种强烈的自豪感，恍惚间，感觉自己就似大侠一般。仗剑天涯，快意恩仇。
高个子黑制服递过来矿泉水：“喝点水，小伙子身手不错嘛。待会到局里，帮我们说几句好话，毕竟我们也是立了功劳的，对不对？”
“明白，明白。”杨小凡扭开盖子，喝了几口。
“你们是不知道，最近犯罪分子是很猖獗的，这大白天抢孩子的也是经常发生。出门带孩子可千万要当心呀。”高个子说道。
另外一个矮胖子随声附和。
高个子又把话题往回扯，说什么人手紧张，资金紧张，费力还不讨好啥的。
杨小凡平日里是最讨厌这些人的，不过看在今天他们出手帮忙的份上，也就没说什么。
车子继续开，好像开出去了很远。
“还不到吗？我家娃闹了。”妇女小声嘟囔道。
“快了，快了， 那边在修路，所以绕了一下子。”高个子说道。
眼看路越走越偏僻，杨小凡不禁有些怀疑。
联防的办公地方不应该是在村子里面吗？咋跑荒郊野外了？
他心中怀疑，却不做声，悄悄地观察车上的人。
无意间，看到矮胖子也在偷眼看自己，目光相交之下，胖子马上恢复正常，一脸的憨笑。
“喝水，喝水，别着急呀，马上就到了。”胖子说。
杨小凡也报以微笑，虽然只是匆匆的一瞥，胖子眼中一闪而逝的戾气，却已经被他看到了。
他立刻警觉起来，难道说这些人不是什么联防？是人贩子冒充的？
那也太胆大妄为了。
心中这么想，脸上却不敢流露出半分不满。
“哥，您老家哪里的？干这个多久了？”杨小凡问道。
“哦，我哈市的。警校毕业就干这个了，三年多了。”矮胖子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说道。
“哥，您是警校毕业的？警校毕业的，干这个不是屈才了？咋没进警局呢？就您这身手，进警局最起码也得是刑警级别。”杨小凡说道。
“甭提了，咱穷家孩子，没关系，没门路的，警局进不去呀。现在这世道，啥都讲关系的，没关系，你身手再好还不一样靠边站？”胖子愤愤不平的说道。
杨小凡随声附和着，想从对方的谈话当中套出一点破绽。可惜一无所获。
单凭口音来判断，这人确实是东北那边的。对于警校的描述也很合理，似乎并没有什么破绽。
杨小凡怀疑自己是电视剧看多了，有点疑心病太大了。
过了一会，他突然感觉很困，脑袋昏昏沉沉的。
多年的流浪生涯的他警惕性很高，他联想到刚才自己喝下去的水，马上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水里面有迷药，果然是中招了。
抬眼向那对母女看过去，却早已经昏睡了过去。
杨小凡马上就惊出一身冷汗，没成想第一次出手做好事，居然连自己都折进去了。
自己出点事倒不要紧，只可惜了这对母女，终究还是没能逃出人贩子的手掌。
看到了杨小凡的异常，矮胖子关切的问道：“咋了兄弟？不舒服？”
杨小凡刚才并没有喝几口水，他警惕性很高，一发现异常，就做好了准备。
虽如此，脑袋依旧是昏沉沉的，身上没有一点力气。
不过听到胖子这么说，也便含糊的应道：‘有点困了。’接着便头一歪，佯装睡着。
此刻的杨小凡，一面与困意作斗争，一面还要眯着眼睛装睡觉。他唯恐自己就这样装着装着就真的睡着了，那样一切都完蛋了。
这些家伙居然在水里下药，自己居然还真的喝下去了。
真是太大意了。
自己一心想当一回大侠，想到警局能得个好市民奖啥的，没曾想却被人算计了。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胖子打电话的声音。
“好了，办妥了。妥妥的。”
“胖爷出马就没有办不成的事，行了，回去记得多给几张毛爷爷就好了。”
停顿，电话那头说什么，他听不到。
接着又是胖子的声音：“另外两个咋处理？我跟你讲，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赶，索性都弄回去得了。什么？找个地方处理了？ 好吧，可惜了，那娘们可是又水又嫩，，，”
杨小凡有些困惑，听胖子的意思，好像要把那娘俩处理了。
难道他们不是人贩子？不对，难道说，他们的目标不是那孩子，而是自己吗？
想到这里，他不禁冒出一阵冷汗。
这些人花费这么大的精力，目的就是要抓自己？为什么呢？自己又不是什么富家子弟？他们为什么要抓自己呢？
电话挂断，接着传出另外一个声音，是那个骑摩托车的金毛。
“胖哥，听您的意思，上头的目标是蓝头发？ 半大小子，可不好卖钱，妇女和儿童才值钱呀。”
“你懂啥？不该问的就别问，今天你他妈的，也没悠着点，要是弄死了这哥们，你他妈的可吃不了兜着走。”胖子的声音。
两人的对话验证了杨小凡的推测，他们的目标真的是自己。这对母女只不过是碰巧被他们利用了一把。
现在该怎么办？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突然袭击？然后趁机逃走？
那样的话这对母女该咋办？
看来还要见机行事，必须确保三个人能一起逃出去才行。
偷偷的睁开眼睛，看窗外的景色。
现在他们已经出了四环，再往外就是大兴县。
车子是行进在小路上的，没有上高速。想必是害怕遇到检查站啥的。
如果出了邯城到达河北境，就不好办了。
再往外就是故城，故城当地治安很不好，整个城区破破烂烂的，连一个摄像头都没有。城区外面就是山区，到时候他们往山区一扎，再想往外逃跑就不好弄了。
“要不自己先想法子逃出去，回头去报警，让JC来救人呢？”他想。
这时候车子的速度却慢了下来。
胖子叫道：“咋回事？”
前面一个声音传来：“不好意思，没油了，好像。”
“操，不是告诉你，加满油吗？真他妈的废物。”
一阵唯唯诺诺的声音。
“上高速，加满油再走。”胖子说道。
杨小凡感觉机会来了。
只要他们上了高速，自己找机会跳车，然后大声呼叫，肯定会有车停下来帮忙。
服务区，车子停下来。
司机下车加油的时候，车上的几个汉子也下来透气。
车内只剩下昏迷的三人。
杨小凡身手轻轻的推了推妇女，想要叫醒她，她没有反应。
那些人就在车子的附近溜达，他们买了饮料，在咕嘟咕嘟的喝着。
一个小子似乎想抽烟，被胖子喝止了，“你想死呀？加油站还抽烟？想死待会直接趴大道上去，别他娘的拉着老子垫背。”
“我不抽还不行吗？嘟嘟个啥？”另一个声音。
“你丫的说谁嘟嘟？你他妈说话叫嘟嘟吗？”
接着是推推嚷嚷的声音。
他又推了推那个妈妈，她依旧没有醒，孩子也在昏睡当中。
他转身准备拉开门，悄悄下车，不过这时候他才发现，包裹孩子的棉被将孩子的嘴巴和鼻孔挡住了。
这样的话，孩子很可能会因为呼吸困难而窒息。
他退回来，轻轻的将孩子的小被子扯了扯，确保小孩子呼吸顺畅。
但是他这么一拉，孩子却醒了。
他马上做出噤声的手势，可是胖乎乎的小家伙，却瞪眼看了他两秒，嚎啕大哭。
听到动静的黑制服马上拉开门上车。
满脸横肉的矮胖子，一眼就看见了站起来的杨小凡，也不多说，一个直拳打过去。
杨小凡马上就昏厥了过去。
临昏迷的那一刻，他还在想，这回真的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