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瘸老四的三支烟（壹）
话说，七月十五鬼门开，生人烧纸，亡人拿钱。一般的小孩子到了这天都是很害怕的，但小乔小的时候却特别喜欢跟着大人去烧纸。但是就在一次陪着自己的四舅爷去烧纸的时候，小乔却看到了一些和往常烧纸时不太一样的事。
咱们今天要讲的故事啊，是网友小乔小时候发生的事。那时候小乔也就是8、9岁的样子。当时家里还没搬到城里呢，一大家子人全都住在农村。小乔的父亲家那边人特别的多，光是亲兄弟姐妹就有8个，表兄弟那就更多了。而小乔当时平日里最喜欢跟着玩的一个人，要数自己的四舅爷。
要说小乔这四舅爷啊，放在今天的话，那其实就是大闲人一个，或者可以说是个不务正业的人。整天就跟个老流氓似的，也不工作，今天去这边打打麻将，明天去那边喝点大酒，时不时的还进一趟城里。那您可能会问了啊，说那个年代虽然消费没现在高，但你这也不能不工作啊，那平时吃啥啊？唉？其实啊，这也是小乔奇怪的地方。他还真没见到过这四舅爷工作，所以呢，小乔的父母啊，就很不喜欢小乔和四舅爷接触的，就总是告诉小乔，他这四舅爷不是什么好人。但小乔并不同意父母的话，因为在小乔的眼里，这四舅爷他怎么能不是好人呢？那简直就是善人啊！因为自己小时候的那点零食，基本都是四舅爷给买的。而且在小乔的印象里，四舅爷是个特别大方的人。他就记得有一次，自己去和村里老林家的孩子玩的时候，正好碰见四舅爷过来串门，还给老林家带了2只鸡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吃的。等到了晚上，小乔在老林家吃饭时候，那可以说简直了，自己家过年的伙食也就这样了。所以小乔就特别的纳闷啊，说自己爸妈为啥这么反对自己和四舅爷玩呢？而直到有一年中元节的时候，小乔的父母这才告诉小乔，为什么让自己离四舅爷远点。
每年中元节的时候，小乔老爸那边的亲戚都会聚在一起，出去给家里老人烧纸，所以呢，四舅爷一家子也是在的。虽然这中元节是俗称的鬼节，但是小乔当时小啊，不太懂事，他觉得烧纸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按照小乔爸爸家那边的习俗，这烧纸的时候不能直接把纸扔进火力烧，他得需要先做一些准备工作。首先得把每故人的纸分成一摞，然后呢写上故人的名字，但这还没完，然后需要把自己一只手的5个手指并起来，就好像抓东西的样子，然后在每摞纸上面用手打转画圈，直到把这一摞纸画成一个散开的圆形，这样才可以哪去烧。小乔当时觉得这事有意思啊，而且干的还特别快，所以每年烧纸的时候家里人也都让小乔跟着准备。
这天，小乔把自己家里的那几份纸画完了之后，正好四舅爷过来喊小乔去自己家帮忙。因为小乔这四舅爷有腿疼的毛病，那疼起来的时候都得拄拐，所以这四舅爷还个外号，叫瘸老四。而且四舅爷这一辈子也没什么子女，老婆也死的早了，所以这家里也没个人能帮他的。当时小乔父母还在忙活其他的事，看四舅爷来找自己，小乔那是非常高兴啊，因为他觉得和四舅爷在一块比在自己家里有意思，所以小乔就也没知会爸妈，就偷着和四舅爷溜了出去。到了四舅爷家里，其实也没啥太多事，因为四舅爷已经把纸都画好了，只不过等会需要有个人帮自己搬一下，所以小乔就在四舅爷家里混吃混喝，玩了起来。要说这四舅爷家有啥好玩的呢，小乔记得，四舅爷家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譬如古装电视剧里面的那种古代铜钱啊，还有那种一大长串的珠子啊，四舅爷家里全都有，而且这些个东西四舅爷平时都是藏起来的，但是每次小乔来呢，四舅爷就都会拿出一些小乔没见过的玩意给小乔玩。
原本老爸这边的一大帮亲戚是约好了一起出去烧纸的，但是小乔在四舅爷家玩了没多一会，四舅爷就说让小乔开始帮自己搬东西了。小乔当时也没多想，反正玩也玩了，吃也吃了，就开始帮四舅爷搬东西了。要说这四舅爷准备的东西是真不少，用手都捧不住，得用两个袋子拎着。除了普通的黄纸，还有一些个小纸人，和大公鸡。四舅爷这天呢，腿应该是真的疼，因为平时四舅爷腿疼的时候，最多也就是拄个小拐棍，但是今天四舅爷却是弄了2个大木头拐，一边一个，杵在嘎鸡窝下面，这才能走路，所以呢，四舅爷准备的那些个东西就都的小乔帮着拎着。
记得前几年小乔跟着家里烧纸的时候，都是一家子人在村里的街口的地方烧。但是四舅爷却带着小乔走出去老远，小乔当时还奇怪，还问四舅爷，说咱这是要去哪啊？而且我爸他们呢？但四舅爷却说，等会烧完了就回去找小乔老爸他们。就这么，小乔和四舅爷一直走到了村子外面的一座小桥附近，四舅爷这才找了片空地，让小乔把东西放了下来。
之后的事就简单了，无非就是把纸在地上码好，然后点火就行了。小乔看四舅爷腿脚不方便，而且自己也喜欢点火，所以就很自然的开始把那些个黄纸啊、小纸人啊从袋子里往外面拿，准备开始点火。但这时候，四舅爷却叫住了小乔，四舅爷跟小乔说，这个火小乔不能点，得自己点。小乔当时听了，那个郁闷啊，因为这活最有意思的地方就是点火，完了开始看着那些纸烧啊。这你说不让我点火，不让我烧，你这难不成让我干看着啊？小乔跟四舅爷墨迹老半天，但是最终四舅爷还是坚持一定要自己来，说等会回去见到小乔老爸他们时候，可以让小乔随便烧，最后四舅爷说回去给小乔好吃的，小乔这才不闹了。
要说起初四舅爷烧纸其实也没啥不同，唯一不同的就是小乔自己不能动手，只能看，觉得很没意思。但是就当四舅爷把那些黄纸和大公鸡什么的都烧完了之后，四舅爷却从自己衣服里面掏出了好多包香烟来。小乔看四舅爷打开了一包，从里面拿出一根烟点燃了，然后用嘴嘬了两口之后，却并没有继续抽下去，而是在地上弄了一小堆土，把自己刚点着的香烟插在了上面。小乔在旁边看了也得半个小时了，都要无聊死了，但看到四舅爷竟然把烟插土里了，一下来兴致了，这简直太有意思了，自己也每年跟着爸妈烧纸，但是从来没见过把烟插在土堆里烧的啊。小乔当时想问问四舅爷，这是啥意思，但是刚想开口，却被四舅爷的一个眼神制止住了。小乔虽然不是那种特别听话的孩子吧，但是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况且自己也答应四舅爷不能插手了，而且等会等着吃好吃的呢。小乔看四舅爷把烟插在了土里之后，紧接着又从烟盒里拿出了一根。然后就跟第一根一样，点着之后嘬了几口，又插在了土里。就这样，四舅爷一共点了三根烟插在土里，看那样子就好像是在香炉里面插了香似的。插完了三根烟之后，小乔就和四舅爷在旁边默默地等着那三根烟一点点燃尽。小乔一脸好奇的盯着那3根烟，但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只见那3根烟的烟雾随着晚上的微风毫无规律的四处飘散着。但是正当小乔有点失去耐心的时候，小乔突然发现那四散的烟雾好像不像刚刚那样毫无规律的乱飘了，周围的风好像也停了。只见那3之烟顶部烧着的地方，有规律的一起闪动了一下，在黑夜里就像是3只萤火虫似的，一起向下燃了一段。眼前的这一幕一下子又把小乔的注意力牢牢的拉了回来，小乔当时觉得这实在太有意思了，感觉已经有点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了，都恨不得赶紧赶紧冲上去自己也想试一试，而这个时候四舅爷却用眼神瞟了小乔一眼，小乔只好强压着自己的好奇，蹲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