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被欺负了
“这时候去到镇国公府，只怕他们已经午休了。下次再去不迟。”实则贸然上门太突然，且需要司宁才学礼仪，不能现在就给镇国公府留下不好的印象。
“不会啊，过去很近的，最多就半个时辰就能到了。”
“那也不行，选侍卫的事可以靠后再办，我答应阿娘中午陪她一起用膳，我不会出府的。”
“好！”话说到明面上了，魏初鸿就不再强求了。推魏初昀出门后，一个人在院子中间舞刀弄枪。
前世魏初昀前呼后拥，整日接触的地方除了王府与皇宫，就是各种青楼酒肆，与朋友泛舟游湖，赏景作画，大魏各州都有他的足迹，就是没有进过镇国公府，程家人还是随大哥去边境时认识的。
他前世……究竟是有多不喜欢舞刀弄枪。
午膳时嬷嬷已经回到王妃身边，司宁也站在了魏初昀身后。
突然出现了个新的面孔，相貌平平但气势不凡，王妃笑道：“她就是保护锦儿的侍女？”
魏初昀“嗯”一声，不想嬷嬷与他同时开口。
“这丫头记性不错，奴婢没有多费唇舌，全给她记住了，学的有模有样。”
王妃诧异地看了司宁一眼，司宁双目平视，没有因嬷嬷的夸奖露出得意，也没有东张西望。
确实不错。
但太过板正了。
府里规矩严苛，但她们向来喜欢随性一些，只要各执其职，没做出格的事，说说笑笑都不妨事。
而另一方面，王妃在想，锦儿如今变得沉默寡言，身边之人也板正严肃的话，如何能开解锦儿心结？应当如闻溪那样活泼可爱，能为锦儿带来欢乐才好。
夹菜的手微微一滞，魏初昀敏锐地发觉到阿娘脸色变了，抬眸看去，筷子中的青菜落在了她碗里。
王妃忽然抬头，对上含笑展颜的魏初昀，慰藉与心酸感涌上心头，她心里想哭，然她为人娘，这个时候哭泣不是带着儿子一起哭吗，这么多人一起用膳，不能因为她破坏了氛围。
王妃撑起笑脸，夹了一块鸭掌放魏初昀碗中：“规矩是死的，只要用心服侍锦儿便好，那些都是虚礼。”
“阿娘说的是。”魏初昀看了司宁一眼，见她纹丝不动像桩雕塑莫名有些想笑。
闻溪曾抱怨嬷嬷，说她看着和善教授礼仪严厉的很，错一点戒尺就下来了，动作微有不对就罚你练上一刻钟，太严酷了。司宁不会也被罚惨了罢？
魏初昀收回心思，随意问道：“学到哪儿了？”
他已经坐正了身体，夹菜吃饭。
旁人都以为他问的是嬷嬷，嬷嬷也这么认为，笑呵呵道：“郎君吩咐的都学完了，奴婢教授了几十年，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轻松，郎君亲自挑人的眼光越来越好了。”
“那是自然。”
嬷嬷忽然痴了。
只见魏初昀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眼眸光潋滟，宛如月下波光粼粼的湖水，澄澈清明。虽然嘴角只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却比方才的笑容还要惑人十分，颇有些从前小世子的模样。
嬷嬷连忙转移目光，呸呸呸，她想些什么，小世子不笑已是天人之姿，再圆润通透的美玉都雕琢不出来的。
但生出这种想法的人何止嬷嬷一个，王妃高兴，和以前一样点头附和：“是是是，我的锦儿眼光最好，谁也比不上。”
侧妃愣愣失神地想：小世子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变化呀。
魏初鸿又拍桌：“哈哈哈，三郎干脆去程家军挑人吧，把最威武的将士挑走，让云麾肉痛个几天几夜。”
魏初昀心念一动，唤小厮提前送拜贴去镇国公府。
魏初鸿摆手：“送什么，不用送了。这样多麻烦，国公府没太多规矩，直接过去就行。”
侧妃拍了魏初昀一肩膀，嗔怪道：“瞎说什么你，小世子头一次去镇国公府，哪儿能像你一样大老粗。”
这话说的正确，然魏初鸿非常不赞同。
“三郎是我弟弟又不是外人，直接进去就是，国公府里的人都爽快，不会在意那些小事。”
侧妃：“可是小世子……”
“锦儿有自己的行事作风，照他说的做吧。”
王妃说话表明立场，魏初鸿想了想这样有理，便也不反对了。
魏初昀轻笑，在所有人看来，他都是外人。他本就是外人。
几日未曾出门，外面的空气都不一样了，天阴阴的，四处泛着冷意，轿子座垫没有一点温度。
走了一个时辰，魏初昀掀开轿帘看到了哪儿。
司宁此时坐在轿中，身上还是那轻盈柔软的齐胸襦裙，特别难受，小厮的衣服都比这个自在。
出门前她理论过，魏初昀没应。
司宁心知是自己处于被动地位，但决不能让魏初昀以为她真的是来做侍女的。
于是在街道分外吵闹时，也就是现在。
为了防止叫魏初鸿听见，司宁抓住魏初昀的手交叉胸前，帘子如瀑布飞落，隔绝光景，一瞬间娇弱郎君已禁锢在自己怀中。
魏初昀反应不及，眼前一片灰暗，冰冷的触感环绕腕间，只听得心口怦怦直跳，在狭小的轿子中越跳越快，似乎下一秒就要蹦出来。
“你干什么！？”
“别说话。”
耳后的声音带了几分气息，虽然没有吹到耳朵，但现在这姿势，足够让人恼怒到极点。
正要发怒，轿子外仆从问道：“郎君怎么了？”
心里慌乱，魏初昀大喊一声“没事”，趁机挣扎。
可司宁出手怎会让他挣脱，手上的力道丝毫未变，司宁轻声问：“知道害怕了？”
“你想干什么？”
“你小声点，别人耳朵好使。”
敢在这里捉弄他，还叫他小声？她怎么不闭嘴。魏初昀心里生出莫名燥意，耳根似乎烫如火炉，无法让人忽视，更叫人恼怒，然而他不得不低声说话，快气死人也。
魏初昀偏过头去：“有话就说，先放开我。”
“真当我是侍女啊？”
气息跟了过来，魏初昀避无可避，气道：“不是你的要求么，反来怪我？”
“哼，说的好听！怎么就变成我的意愿了，是谁说我不是车夫是侍女的！？”
司宁紧紧勒住他，倾身几乎贴上了他的肌肤。
“既是侍女就该有侍女的样子，何况我说过没有外人时你可随意……”
“一句话的事都懒得说，笨蛋才会指望你答应我的条件。”
“哪句话？”
“我的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