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月圆之夜
“可是，我，，，”杨小凡结结巴巴的说。
“没有可是，你就说来不来吧？不来以后不要再找我。”安静说。
“那好吧，我过去。”杨小凡说。
“问问她有没有别的男生。”影子突然说。
“有，有别的男生吗？”杨小凡赶紧问道。
“咋了，你还有那个癖好？”安静挂断了视频。
“你可真够怂的，让她治理得卑服卑服的。别忘了，今天晚上，身体归我。”影子说。
杨小凡听着影子阴阴的语调，并没有太过介意，他在为别的事情而担忧。
但愿今晚月亮不要出来。杨小凡想。
“今晚是月圆之夜，身体可能不能借给你。”杨小凡对影子说。
“我知道是月圆之夜，所以才要你把身体交给我处理。”影子说。
“你有法子吗？”杨小凡提起了精神。
“当然有。”影子说。
“那好吧，但愿你能应对。”
“放心吧。”
“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杨小凡说。
“你问吧。”
“你是我自己分裂出来的吗？或者说你是独立的灵魂，暂居我的身体？”
“有区别吗？”影子说。
“当然有了。前者说明我精神方便的疾病，后者说明我是鬼上身。”
“两者都不是。”影子说。
“那是什么？”
“这个不能说。”
路上，“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家人挣钱都不容易，应该好好学习才对。”杨小凡对安静说。
安静看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转性了？被人揍了一顿，脑袋开窍了？放心吧，不是去什么大饭店，就是到路边大排档，几个人聊聊天，有人请客，不用你掏钱。”她一边说一边主动挽起杨小凡的胳膊，小鸟依人的样子。
杨小凡又是一哆嗦，他晓得安静每次发作之前，必定表现的很温顺。
果不其然，腰部传来一阵巨疼。
“今天下午，跟人拍照了？很兴奋，是不是？”安静冷冷的说。
“不，不，那是她们，她们硬拉着我拍的。”杨小凡说。
“她们让你拍你就拍呀？不知道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吗？”安静又掐了一下。
“下，下次不敢了。”杨小凡说。
“还敢说下次，你不想活了。”安静又掐。
杨小凡求饶。
吃饭的时候，安静发现杨小凡一直另一个男生傻傻的笑，活脱脱的像个犯花痴的小女生。
安静暗掐了他好几次，暗示他这样盯着人家看很不礼貌，可是杨小凡依旧我行我素，花痴一般盯着男生。
甚至主动过去搭话，居然还要电话。
那个男生是安静的同乡好友，也是想认识一下这位传说中的“抗日英雄”。
当着老乡的面，杨小凡频频出洋相，让安静恨不得刨个地缝钻进去。
杨小凡也感觉很尴尬，影子说要借他的身体用，他现在才晓得是要借他的身体泡男人。
他想反抗，想抗拒，可是身体不受他的控制。
他只能干瞪眼。
好在影子的一切目的已经达到，同学很爽快的给了她电话，并答应有时间就出来聚聚。
这小妞美的找不着北了。
“好了，你的目的达到了，把身体还给我吧。”杨小凡说。
他发现天上的云淡了，似乎有放晴的迹象。
影子已经喝醉了，她摇晃着依旧不肯罢手，“说好的一晚上。”
“月亮要出来了，今夜是月圆之夜，我们必须马上离开。”杨小凡焦急地说。
当然，他俩之间的交流，都是在意识层面的交流，别人是听不到的。
这时候电话响了。
“你找谁？”影子说。
“请问是杨小凡吗？这边是市局，我叫袁。”电话那端一个女生说。
“找你的。”影子对杨小凡说。
他和她处于共同支配身体的状态。
她控制着他的眼睛，痴痴的看着男同学。
“哦，袁警官您好，我是杨小凡。”杨小凡说。
“你好，有个不好的消息。”袁飞沉吟了一下说道:”昨天下午那个金毛逃出来了，我害怕他会对你不利，所以通知你一声，你那边如果有他的消息，也要随时通知我们。”
“好的，知道了，谢谢您。”杨小凡说，影子已经彻底喝醉了，她将身体还给了他。
“顺便说一下，金毛逃走的时候抢走了一把枪。”袁飞说。
杨小凡不安的坐下，一股莫名的恐慌袭上心头。
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杨小凡拉起安静猛地站起来。
安静掐了他一下。“发什么神经？”她说，脸上却带着迷人的笑容。
他回过身，小声的说“听着，刚才你看见的那个我，不是我，这个事情有点复杂，总之你信我，到时候我会一五一十的解释给你，现在我们必须马上离开，相信我。”
安静恶狠狠的说：“不是你？难道是鬼呀？信你才怪。”
“真的是鬼，而且是一个女鬼。”杨小凡小声的说。
“鬼才信你。”。
杨小凡打开一瓶啤酒，猛灌了一口，也不多说，拉起安静就要走。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
这么快吗？难道真的是金毛来寻仇了吗？
他不自觉的将安静护在身后。
同桌的几人也紧张的站起来。
摩托车风驰电掣一般，向着大排档直冲过来。
人群四散奔逃。
“我靠，走不掉了，影子，影子。”杨小凡第一反应就是叫醒影子。
可是最关键的时刻，这小妞竟然醉倒了。
杨小凡暗骂倒霉，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鬼终究是靠不住的。
容不得他多想，摩托车已经撞翻了桌子凳子，呼啸着向着他们这边冲过来。
杨小凡拉住安静，就势一滚，躲在旁边的一张桌子后面。
刚刚一离开，桌子就被撞飞，杯盘洒落满地，那瓶刚打开的啤酒，瞬间被撞碎了，凉丝丝的液体浇在杨小凡的脸上。
金毛调转车头，从怀里掏出54，枪口冲着杨小凡，不假思索的扣下了扳机。
杨小凡后悔今晚出来，现在倒好，对方连枪都用上了。
子弹呼啸而至，他狼狈的抱着安静扑倒在地上。
所有人都乱做一团，尖叫着四下逃窜，杨小凡拉住安静往一辆车子后面跑。安静被倒地的凳子绊了一脚，跌倒在地。
子弹在再次发射，击打在安静的周围的地面上。金毛彻底陷入疯狂的状态。
杨小凡折回来，扑在安静的身上，一颗子弹贴着头皮呼啸而过。
他嗅到一股皮肉烧糊的味道，感觉魂魄已经丢到了九霄云外。
他可以轻松的逃走，但是他没有，此刻的他一门心思的想要保护安静的周全。
摩托车轰鸣着开过来，耀眼的车灯，照亮了满是杯盘狼藉的地面。
金毛狞笑着，看着抱着安静缩成一团的杨小凡。
“傻逼，你不是爱逞英雄吗？你不是爱管闲事吗？老子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管闲事？”枪口对准杨小凡，扳机再次被扣下。
“我要死了。”杨小凡想。
“我不能死。”杨小凡想。
他用整个身体护住安静，在枪响的瞬间，瞬间转移。
金毛再次困惑，瞪大眼睛，看着空空的地面。
杨小凡和那个女孩在枪响的瞬间，消失不见了。
“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