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孔丘是谁?
孔龙到书房,随手挥退了下人,拿起笔墨,认真地做起记录,刚写完七页,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来。”
一位身着淡蓝色长袍的年轻人应声而入,低声喊道:“父亲!”
孔龙点了点头,“最近学得怎么样?”
“四书五经已然熟背于心。只是那论语一书,仿佛有种神奇的力量,背到后面,忘记前面。背得越多,忘记越多。孩儿反复诵读,却也一直没有熟背下来。”
“那论语,确实蕴含了神奇的力量。若想融会贯通,少不得下一番苦功夫。但是我们的计划中,这又是必不可少的一环。”孔龙摇了摇头,“你若真是不能背会,便用另外一种办法,拆字拆句,强行记住每个字所在的位置编号,不要整句诵读,释义。只是有利有弊,这样一来,其中的力量也更加难以掌握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呀。”
“父亲,是不是和星星的消失有关?”
“你无需知道得太多,重视此事即可!编号二五零,可能是我们最后的一次机会了!”孔龙说到这里,动了动鼻子,“你中午喝酒了?”
淡蓝色长袍的年轻人“砰”的一声,跪倒在地,“刚才观星之时,张秦带了一点酒水,我被他们所劝,饮了一点。”
孔龙上前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混账!你这是只饮了一点?我看你是不知喝了多少醒酒汤才醒过来的吧!衣服也是刚换的新衣服吧?一股清香,但是掀开后却满身上的酒味!真是混账!”
年轻人把头低得更狠了,“都是他们所劝,孩儿不得已之下,饮了些许。”
“混账!从今日起,跟你那些狐朋狗友断绝来往!背会论语之前,如再有饮酒,我打断你的腿!滚出去!”孔龙气急败坏之下,拿起砚台砸了过去。
年轻人,一边点头应是,一边向门外跑去。
……
“孔丘!孔丘!大新闻!大新闻呀!楚平王不知道犯了什么糊涂,要纳自己的儿媳妇为妾,而且还把儿子驱逐出去,派到城父那个地方去了!”
正在署衙伏案办公的孔丘大吃一惊,拍案而起,“曾皙,此言当真?”
“可不是咋地!已经传遍十国了!人人咒骂楚平王昏庸无道!”
“禽兽不如啊!”孔丘急得捶胸顿足。
曾皙好奇地问道:“你怎么气的这么厉害?”
孔丘叹气道:“我气的是周室衰微,礼崩乐坏呀!这天下局势动乱不安,人人咒骂楚平王,却又人人都是楚平王啊!”
曾皙不解其意,“那我们能做什么?”
“是啊,我们能做什么呢?我这等小吏,又能做什么呢?”孔丘感叹连连,夺门而出。
外面已是乌云弥漫,难辨星斗。如同乌烟瘴气的山峦,难分草木,混沌一片,像滚滚黄河,泥沙翻腾。孔丘想到自己的先祖正考父曾连辅宋国三公,父亲叔梁纥,偪阳之战手托悬门;想到母亲颜征在滴血的心,流泪的眼,粗若千年古松的双手;想到了母亲弥留之际的嘱咐:“要成大器!”临终时的祝愿:“升,升……起,起……”
内心一阵急躁,他不顾夜色深重,顺着小路向山顶攀登而去。
……
可是如今自己已经年过二十了,正如俗话所说的“人过二十天过午”,自己又都干了些什么呢?整日忠心于小吏,耿耿于皮毛,是这样下去,又怎么能“成大器”,做一个周公式的人物吗?
自己能不能像传说中的盘古那样一斧子下去,劈开这个沌混的世界,让泾渭分流呢?
自己又能不能力挽狂澜,让文武周公之世再现呢?
这诸多问题像一壶沸汤在他胸中翻滚,似一团迷雾在他的眼前弥漫,弄得他心绪不宁,肝胆如煎。
……
到达山顶的他呐喊而出:“啊~~~”
而就在孔丘满心惆怅的时候,一个满身酒气的淡蓝色长袍年轻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孔丘武力过人,平常也锻炼不惰,自负双手应有千斤之力。可是这个年轻人,出口成章,天地间仿佛有种莫名的力量被他所引动,阻挡住孔丘的身体,无法冲上前去。
“我让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瞎嚷嚷!”
“我让你害我挨骂!”
“你知不知道现在时间有多紧急!”
“天天不好好学习!”
“当一个小吏混什么日子!”
“成天不知道在干什么!”
“也不知道啥时候写论语!”
“什么编号二五零,我看你就是个二百五!”
这年轻人,一边耍着酒疯,一边骂骂咧咧,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
孔丘被揍得连连后退,还没来得及开口反问,这年轻人又踢来重重一脚,孔丘躲闪之间,一个失神顺着山顶掉了下去。
这下,那个年轻人,好想一下子醒了酒劲一样,仓惶所措道:“妈呀,这下又闯祸了!”
而后嗖的一下,从原地消失不见。
……
“孔丘!孔丘!!”随着一阵淘淘大哭,张伟慢慢睁开了眼睛,下意识地先摸了摸自己的嘴巴,还好,还好,嘴巴还在。
张伟坐起身子,感觉浑身都在酸疼,“你喊啥?”
曾皙一把抱住了他,“太好了!孔丘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张伟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觉抬个胳膊都很费劲,“哥们,冷静点。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曾皙愣道:“孔丘,你是不是摔傻了?你在说啥?”
张伟回过神来,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躺着的床,挠了挠头,低声问道:“我是谁?你是谁?”
曾皙摇了摇他的身子,“孔丘!你是孔丘啊!我是曾皙啊!你不会真的摔傻了吧!”
“啊!好痛,好痛,别邀我了!好痛啊。”张伟痛得大喊,“先别管这个,有没有水?”
曾皙连忙倒水过来,“孔丘!喝了水,你就先躺下来好好休息吧!昨天你发了风一样地跑出去,结果一夜未归,今天大家找了你一天,才在山坡下面找到了你。你说你是不是摔傻了,我怎么感觉你说话都怪怪的。”
张伟顺势躺下,“嗯,我也不太清楚,什么情况?”
“昨天你听到楚平王纳妾的事情,就气得拍案而起,还说什么天下动乱,礼乐崩坏,人人都是楚平王杀的,然后你就气得大半夜去爬山去了。”曾皙激动地擦了擦眼泪,一五一十地说道:“今天早上我寻你不到,就喊大家一起帮忙找,结果一天下来,在山坡下面才总算找到了你。大家猜你可能是夜里爬山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下去。”
“摔一下就穿越了?”张伟挠了挠头,“你刚才喊我孔丘?我是孔丘?孔丘是谁?”
“看样子你是摔得不轻,竟说些胡话。你氏孔,名丘,字仲尼,你就是孔丘,孔丘就是你呀。”曾皙伸手摸了摸张伟脑门。
“砰”的一声巨响,破旧的房门被人一把推开,“孔丘,起来讲课了。”
张伟一脸问号,“这又是谁?”
没想到曾皙也不认得来人,急冲冲的发出四连问:“你谁呀?这么没有礼貌?而且没看到孔丘受伤这么严重吗!再说了什么讲课?”
来人一脸骄横,“说了你们也不懂,我乃我家少爷手下第一得力干将张伟是也。”
张伟忍不住地吐槽出来,“你TM张伟,我TM谁啊?!”
曾皙和来人异口同声道:“你是孔丘啊!”
“好吧,好吧,我是孔丘,你们玩吧,我身体痛得不行,再睡一会。”张伟翻了翻身子,盖上被子。刚闭上眼睛,他便又吓了一跳,这又是啥?
原来,在他闭眼的瞬间,一下子看到了密密麻麻无数的文件夹。
张伟愣了愣神,仔细看去,发现居然是自己那个硬盘存储的界面。
他尝试着随便打开一个,《曾国藩的正面与侧面》、《武曌》、《王阳明大传》、《欧阳修传》、《魏晋风华》、《孟子与离娄》、《孔子家书》、《黄帝内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