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不抽火，哪来的烟呐
人在许愿时为了想达成某种目的，丝毫不会顾及后果，各种誓言，各种承诺都会随口而出。
而在目的达到后，又会对当初许愿时的言语产生一些或多或少的后悔，不愿再付出那么多。
这种矛盾心理，就是贪得无厌的人性！
而小张却听得是云里来雾里去，趁着讲解间隙，赶紧追问。
“还愿跟张兰兰的死有什么关系？”
“问得好！”沈如画打了个响指，指着地上摔倒的座椅继续说。
“只有在还愿的时候，才会为自己过重的誓言讨价还价，进而谈判失败引发肢体冲突，最后诱导昏迷中的张兰兰再次进入梦游状态后跳楼。”
小张如梦初醒的补充道。
“梦游时是无意识状态，死亡也是无意识状态，所以说，她在跳楼前就已经和死亡没区别了！这也正是她为什么会在2秒内改变坠落姿势的直接原因。”
如画抚摸着他的头发，眼中尽带慈祥的称赞起来。
“好样的，我们的小张终于长大了。”
你tm……
小张刚要暴走，就被韩队按着脸推到一边，与贾芹鸣相互点头对视了一眼，然后双手鼓起掌来。
“首先呢，整个过程模拟的很好，表演也很立体，其次呐，案情分析的也很到位，代入感很强，可是这个凶手到底是谁？你不要告诉我是笔仙！”
草！
大意了，这几个人都是无神论者。
沈如画再次从小张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并按住他刚凑上了的脸再次推到一边，低头想了半天，思绪急转。
“当然不是，但是这个凶手精通催眠术，可以轻而易举的操控他人思维！”
通过催眠术作案的例子虽然不多，但是早已屡见不鲜，所以利用这一点，可以让整个案情形成一个合乎情理的闭环。
说白了，就是更科学一些，让大家更容易接受。
听到这里，韩队点着头深思了一会儿，决定分头行动。
吩咐芹鸣继续在现场勘察，如画留在学校走访老师同学，而他则带上小张准备去走访一下死者家属，看看能不能对案情有进一步突破。
沈如画通过打听，只身来到4楼张兰兰曾经的教室门口，抬腕看了下运动手环。
9时20分，上课时间。
可是里面乱吵吵的，时不时的传出一阵阵手机语音。
“白狼会在夜里化身成少女吗?呵呵，一不小心就真相了。”
“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玩的还挺花，又是农药又是联盟的，这帮熊孩子都不用上课的吗？
这时，教室门从里面慢慢被推开，两个学生低头弯腰的偷偷钻出来，贴着墙角准备溜号。
来得早不如来的巧！
沈如画挡住去路，双手分别按在他们俩的头上，嘴角一扬。
“上课时间往哪跑，你们俩叫什么名字？”
两人抬头一看，竟然是个穿警服的女人，顿时就尿了。
“阿姨，放我们走吧，我们还可以努力的……”
“阿你大爷，叫哥，不是，叫姐！”如画将两人推到墙边站好，一脚踏在他们身边的墙面上，像流氓一样揪着对方衣领问道。
“喂，小子，有没有带火？”
俩人惊恐的对视了一眼，满脸委屈的回答起来。
“我们从来不抽火，哪来的烟啊。”
不老实！
满口大黄牙还说自己不抽火？
然后就暴力的从他们身上搜到打火机和半包烟，点上抽了两口，将烟尽数吐到他们俩脸上。
“张兰兰认识吧？这几天她有没有什么异常反应？”
“咳咳……没有什么异常……吧。”俩人一边扇着面前的烟气一边咳嗽着。
再次吐了一口浓烟。
“什么叫tm没有什么异常吧？是tm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咳咳……要说异常反应的话，是有那么一点点，就是王老师吵过她之后情绪很低落……咳咳……”两人捂着口鼻，热泪盈眶。
老师？
沈如画收回了刑讯姿势，将烟头随手弹飞，问起了详细情况。
原来就在前几天，张兰兰被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吵了一顿，说她不是处X等等之类的过激言语。
然后她就哭了很久，而且情绪比较低落。
不过就在昨天白天的时候，她却一反常态的比较兴奋，仿佛跟没事人似的，谁知夜里就跳楼了。
如画手里拿着刚搜刮来的打火机，打燃了两下就收回到掌心中，问老师去哪了。
“不知道，昨天白天老师就没上课，仅在夜里晚自习的时候来了一趟就走了，而且还很奇怪的带了个墨镜……”
墨镜？
随后就问清了王老师的具体宿舍房间，然后捏了捏他俩的脸蛋，并重重拍了几下，比了个我会一直盯着你们的手势，就扯着八字步走了。
这俩同学用袖子擦了擦止不住的泪水，发誓将来也要做这样的人，便回教室发奋读书去了。
校内教师宿舍楼是那种老式楼房。
不是很高，一共也就7层，每层有十几个房间，是那种典型的单间结构。
602的房门是那种90年代的老式木门，外面刷着绿黄色的油漆，很多部位已经严重风化。
这种门的隔音和防盗效果就是个摆设。
叩了几下房门，迅速贴耳细听，又叩了几下再次细听。
来回数次，屋内没有任何动静，可以确定屋内无人。
习惯性的摸向裤兜，想拿出道具弹簧刀破门，却才反应过来，这并不是自己的本体。
于是只好将手伸入衣内，抽出那什么下面的钢丝条。
钢丝条比较长，大概36左右，开门用的话，足够了。
拿着它在锁芯里来回捣了几下，“吧嗒”一声响起，门锁开了。
一股呛人的血腥味夹杂在臭味中，扑面而来。
不知是房间布局采光问题，还是窗户拉着窗帘，反正室内漆黑一片。
幸好身上有刚缴获的打火机。
借着打火机的微弱火光，摸到了门口处的电灯开关，反复按了几下，灯根本就不亮。
很显然，开关不通电！
而火机也开始发烫，无也法再长时间点燃。
淦！
无奈之余，只好伸手抹黑朝遮光的窗帘走去。
突然一把丝状和絮状的东西穿过指尖，将整个手掌裹住。
头发？
沈如画本能的一把甩开。
只听“哗啦——”一声，窗帘被扯开了 。
但映入眼帘的不是窗外那刺眼的亮光，依旧是一种阴沉沉的昏暗。
？？？
这窗户竟然都用木板给钉死了？
这种房子到底是搞什么鬼？
趁着木板缝隙中透进来的阳光，发现这间房子的陈设极其简单，除了书桌和床，家用电器只有一个冰箱。
出于电影和小说中的桥段，慢步走近冰箱前，拽住把手猛的将其打开。
顿时，奇怪的味道直冲颅顶。
捂着鼻子往里面看，只见一个40岁左右的男人直挺挺立在里面，黑色的蛤蟆墨镜遮盖住了将近一半的脸，根本无法判断出他此时的面目表情。
根据那俩小子的描述对比，眼前这个人应该就是他们的王老师。
如画点着烟，朝他脸上吐了一口，浓烟在其脸前慢慢环绕，没有丝毫的气流变化。
死透了！
随手关上冰箱门，就开始在屋内翻找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最后在床头的被褥里翻出一个数码相机，里面尽是一些不可描述的相片，而且拍摄现场就是在这里。
哟呵，没想到王老师还是个陈老师！
暗骂了句人渣，就单脚踩在床沿，嘴角斜叼着的香烟，有节奏的抖着小腿，开始认真仔细的逐张检查这些照片细节。
一张张熟悉的身材幕入眼帘……
三个字开始在脑海时隐时现……
张？
兰？
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