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摘头客
一群人径直往莫家巷赶，一路上通过介绍互相也算是认识了。领头那个壮硕的汉子，名叫王震山，是保安队的队长。而之前和陈初五抬杠那位，叫做狗四。
这王震山做事风风火火的，一边赶路，一边询问起陈初五：
“那尸体和人头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打完三更过后，我……我听到不远处有动静，就跟了过去。然后走到莫家巷那边，就看到一个人头，从石梯上滚了下来。”陈初五可不能说，是因为受到引魂灯笼的指引，才跑到莫家巷的，于是胡乱编了个借口。
王震山倒是没有察觉，当然，这点细节无伤大雅，于是继续问道：“人头是被人从石梯上扔下来的？你看见那人相貌没有？”
“没，石梯上没人。就看到人头滚下来。”
王震山沉默了一阵：“那人头是什么情况？”
“是个女人的脑袋。脖子上，扭得跟麻花一样……”
“摘头客！”
“摘头客来东门了！”
不等陈初五说完，王震山等人猛地一顿，异口同声起来。
“摘头客？什么摘头客？”陈初五不明白。
王震山没说话，看了狗四一眼。狗四凑过来低声跟陈初五解释。
原来今晚这样的事，并不是第一次发生。说是之前北门那边，就有人发现过人头，随即又发现了无头尸体。情况也是和陈初五看见的一样，脖子断口处，扭得麻花一样。
这还没完，继后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三起，合起来一共发现了三具无头尸体，两颗脑袋。
其中有两具能配得上，还剩一具女性尸体，在没找到脑袋。
因为经仵作验尸之后，得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结论，被害人的脑袋，并非利器割下来，似乎是被人生生从脖子上摘下来一样。
鉴于凶手的行凶手法比较特殊，于是保安队里面，给凶手取了个诨号——摘头客。
在此之前，发现尸体、人头的地方都在北门，而被害者也是北门的住户。于是大家分析，这“摘头客”应该一直在北门那边活动。上面为了避免引起恐慌，所以压下了言论。但毕竟是人命大事，民间多少会有风传，但也只限于北城。
至于东门这边也多少知道点消息，但没有大范围的扩散。再加上陈初五每天早出晚归的，所以并不知道有这么一事。
这些日子，对于这个“摘头客”，保安队可说是头疼不已。从事发到现在，都过了半个月了，连“摘头客”的影子都没追查到。更别说抓人了。
北门那边，时不时的会发现新的尸体，而上头也对他们的破案效率很是不满。勒令保安队限期破案，作为队长的王震山，可说是压力巨大！
直到今天，陈初五跑来报案说又发现一尸一头，大家心中隐隐感觉，那个女性的头颅，她的主人，怕就是之前没找到的那具无头女尸。
那么最坏的情况出现了，原本只在北门活动的“摘头客”，已经流窜到东门了。这无疑加大了保安队的侦破难度。而令他们怒骂不已的是，这“摘头客”竟然如此嚣张，胆敢把人头从北门带到东门。
这简直是对保安队赤裸裸的挑衅！
还有，今晚上又发现了一具无头尸，这代表第四位受害者出现了。而他的头又在哪儿，鬼才晓得！
……
说起新发现的无头尸，王震山赶紧问道：“另外那具尸体呢？什么情况，是和人头一起发现的吗？”
一想到那个无头怪，陈初五忍不住心里发寒：“先发现人头，后发现尸体的。之前走过的时候都没发现，后来尸体一下子就出现在我身后了。”
“一下子就出现的？那玩意儿还会飞吗？”狗四忍不住吐槽起来。
陈初五看了他一眼，又看向王震山，表情欲言又止。
王震山皱了皱眉头：“想到什么就说。”
“王队长，我觉得……我觉得那具尸体，就是你们要找的摘头客！”
“什么！”
“胡说八道！”
果然，此话一出，狗四等人就跳着脚骂了起来，没人会相信，摘头客竟然是具无头尸体。
倒是王震山表现得比较冷静，继续询问道：“你为什么会这样说？有什么道理吗？”
“是这样的……”陈初五赶紧把他看到人头之后，无头怪出现在他身后，差点儿把他脑袋给拧下来的事情，详详细细的描述了一遍。
众人听完之后，更是不信了。
一直以抬杠为乐的狗四，最先跳出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肯定是他看到人头被吓着了，发了癔症。”
他一起头，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说道：
“狗哥说的在理，年轻人没见过事，被吓出幻觉是可能的。”
“他还算好的，之前有一个，都被吓疯了。”
“就是就是，小年轻别瞎想，睡一觉就过去了。”
这人群倒也不坏，虽然不相信陈初五的说法，都以为他被吓出了幻觉。但也没有过多的取笑，反而表现得比较善意，有热心肠的一边说还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这让陈初五很是无奈，他们怎么都不信呢！
不过换句话来说，这事太过蹊跷，谁会相信一具无头尸体会是杀人凶手？换做以前的陈初五，他也不一定会信！
……
见众人都站在自己这一边，狗四一脸的得意：“我看你肯定是被吓着了。那可是摘头客啊，你要真遇上他了，还有头在？还什么敲了一声锣，他就不动了。笑话，你当你那破锣是法宝啊？”
陈初五真想跟他说，我这铜锣还真是法宝，城隍爷赏我的。但想想还是算了，免得他们把他当疯子。
再说了，宝物这种东西，能随便说出去吗。给人抢了怎么办！
既然真话说了他们不信，陈初五也就没再辩驳。保安队员们见他不说话了，也没有揪着不放。
唯有王震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我看这更夫表情并不作伪，难道这行凶的真是鬼祟不成？嗨，这世上哪有什么鬼神，我王震山从不信什么神仙鬼怪！这背后必定有蹊跷！去看看再说……”
想到这，王震山摇了摇头，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