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再探百戏团
“这就成了?”
“成了!”黄老道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陈初五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没什么变化啊,就符纸拍在上身的时候,脸上有一股凉意,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感觉了。这明显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黄老道看懂了他的心思,一指旁边的脸盆说道:“成与不成,你去水里照一下,不就明白了。”
“也是啊。”陈初五点点头,走到脸盆旁边。那脸盆里一般都留着半盆水,晚上犯困的时候,洗把脸能清醒一些。把头凑到脸盆上一看,一张陌生的脸,倒映在水面上。
陈初五被吓了一跳,连忙抽身回来,转头看向了黄老道:“还……还真的变了!”
“你不是看到了吗。看到啥了,被吓成这样。”
“没,就是有点儿不太适应。”站原地缓了几口气,陈初五又探出头,往盆里看去。和刚才看到的一样,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水面上。
这一次有了心理准备,陈初五认真地打量起来——这是一张男人的脸,年纪要比陈初五大一些,约莫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长相挺普通的,属于那种丢进人堆里,都不容易找到的类型。
陈初五尝试着张了张嘴,然后做了个鬼脸,那水里的倒影也对他做出了同样的表情。
没跑了,这脸就是他自己的。
但陈初五还是有点儿疑惑,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面颊。水里的倒影,也伸手摸脸,但手上传来的触感,却又和水里的不一样。
咦,这是怎么回事儿?
……
陈初五把心里的疑惑说给了黄老道听,后者淡淡一笑:“障眼法嘛,不就是这个样子吗。说白了就是个幻术而已。你的脸,还是原来的那张脸,未曾改变。只是在别人的眼中,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
“这样啊……我还以为像揉面团那样,搓圆捏扁揉光滑了,然后重新把眼耳口鼻捏出来呢。”
要说不说,陈初五内心里还是有点小失望的,或许是期待太高的缘故吧。就像黄老道说的,说白了就只是个幻术而已。
“哼,你说的那玩意儿叫变形术。已经脱离幻术的范畴,真正的改变了对方的形态。这术我能使啊,你要不要试试?”
“嚯,还真有这样的术法?”
“咱道门的术法,可多了去了,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贫道做不到。”黄老道下巴一扬,又摆出了那副高人的派头:“不过我得事先提醒你,这术我使得也不多,最后是男变女、少变老,还是变猪变狗,我可不敢保证结果。”
“得,那您还是歇着吧。现在这样就挺好。”陈初五连忙制止,这变形术是真正改变形态的,万一出了岔子,变不回去了,那他就倒了大霉了。
黄老道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变就不变吧,其实这样可以了,我这障眼法,没点道行是看不出来的。”
陈初五想想,那杜班主看着也不像有道行的样子,于是点头答应道:
“行,就这样了。”
“嗯,反正你记得,只要感觉脸上有清气盘旋,就代表这障眼法是存在的。免得自己不清楚,漏了陷儿。”
陈初五两眼一亮:“这办法好!”
试想一下,走不了几步,就忍不住找个水沟,或者掏出面镜子来看看,确认一下术法还存在着。
那得多折磨人啊。
现在好了,有了黄老道的提醒,陈初五不用总担心障眼法是否失效了。
“对了,这障眼法怎么解除呢?我总不能一直顶着这张脸吧。”
“简单,念解除的咒语就行了。你就念……黄道长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你可真够不要脸的!”
陈初五吐槽了一句,然后忍着强烈的不适,念起了解除的咒语。果不其然,这咒文一念完,原本盘旋在脸上的清气突然一敛。再往脸盆里看,水面上又变回了陈初五他原本的面容。
心中暗叹,这符挺管用,就是咒文糟心了点!
这时候,黄老道突然很鸡贼地笑道:“其实吧,只要把符纸从身上揭下来,也能解除的。”
“你!”
陈初五指着黄老道,手指气得直颤。
感情你跑我这儿讨口封来了。
你名字里那个黄,是黄鼠狼的黄吧!
……
有了障眼法,就不怕被杜班主认出来。于是两人决定,等明天再探一次百戏团。
到了第二天下午,两人又来到了百戏团。
先前杜班主提说过,百戏团一天开两场。一场是下午,一场是晚上。这么定时间,主要是百姓们大多早上要出工干活儿,没时间去看戏,而那些个没活儿的,都在被窝里睡大觉呢,也没人愿意大清早的过来。
下午和晚上两场刚刚好。
因为晚上还要打更,不能耽误,所以陈初五选的是下午这一场。
到地方的时候,百戏团正在排队检票呢,别说,买票看戏的人还挺多。主要是这年头娱乐匮乏,正规戏院的票价比较贵,偶尔才能听一次,更别说什么勾栏听曲了,那都是有钱人的娱乐生活。一般老百姓,除了去茶楼听书聊天,也就是看看街边杂耍了。
卖票的还是昨晚那个守门的瘌痢头,因为障眼法的缘故,陈初五换了张容貌,对方自然认不出他,倒也没闹出什么幺蛾子。
这百戏团的门票不贵,也就跟一顿茶钱差不多。不过人家也不指着这个过活,门票只是个门槛,看官们的打赏,才是大头——就如当年百灵姐在戏院开唱,那打赏哗哗地往台上扔,不比那点儿门票分成来得香?
要不说观众才是艺人们的衣食父母呢。
两人检好票,进了大帐篷,里面已经坐了半数的人,都是等着开场的。陈初五粗略估计了一下,坐满的话,怕能有个百来人。
“怎么样,走进来了,有什么发现?”陈初五低声问道。
黄老道沉思片刻,开口道:“那怨气倒是深了一些,但一时半会儿还没啥发现。别急,咱们再看看,说不定鸣锣开演以后,又有新发现呢。”
“也对。”
陈初五点点头,然后左右张望着,打量起帐篷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