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姐宁秋雨
一个孩子的眼角冒着泪花，小跑到杨院长的面前，啜泣着话都说不利索。
“芋圆刚才摔倒了，流了好多血，手......手都往另一个方向......”
这是骨折了！
杨院长什么也顾不得，小跑着朝着孩子跑来的方向而去。
轩辕常快一步，做过简单处理后，抱起芋圆小小的身子，直接送到南圣市第一人民医院。
急诊部的医生护士有条不紊，将芋圆推进了手术室。
杨院长整个人都有些颤抖，轩辕常拍拍他的肩膀，道：“院长，芋圆这一时半会也出不来，我先去买几瓶水。”
杨院长此刻一门心思全在手术室内，点了点头。
轩辕常从熙熙攘攘的急诊穿梭而出，找到一个隐蔽的自动售卖机，拨通了昴星的电话。
“我需要一辆车。”
昴星没有丝毫惊讶，询问道：“泡妞用还是商务用吗？”
“都不是，代步。”轩辕常摇摇头。
因为是在旧街区，住着的基本都是老年人，没有打车的习惯，故而出租车司机都不怎么会开到这里，芋圆受伤之后，他跑了好远，才拦到了一辆车。
这让轩辕常深深感觉到没有代步车的困扰。
万一晚了一步，这骨头接不回原样可怎么办？要是芋圆这么小骨头就长歪了，以后可怎么办。
“行，我这就去安排，老大你在哪？”
昴星问道。
“第一人民医院。”轩辕常淡淡回答。
“你受伤了？卧槽，哪个兔崽子！”
昴星的声音忽然拔高了几度，口气仿佛不是要去找事，而是要去给对方烧高香。
听得轩辕常不住翻白眼。
“滚！你见过有人能伤到我？”
他的语调也紧跟着拔高了几度。
“半小时内我要看到车子，还有，要低调一点的车子。”
说罢他便挂断了电话，抬眼便对上了一双清冷的眸子，仿佛一汪冰冷的池水。
不过这眸子的主人却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美女。
“医院内不让喧哗。”
女医生斥责，上上下下打量着轩辕常，眼中充满警告。
“你是......”
轩辕常眼前一亮，几乎是一眼便认出面前冷若冰霜之人是谁。
他离开孤儿院的时候已是15岁，几个姐姐们的长相他牢牢刻在脑中，面前的赫然便是他的大姐——宁秋雨。
宁秋雨的样子变化不大，依旧是端着那副老成的样子。
可宁秋雨似乎没认出他。
倒也是，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轩辕常的轮廓明显不少，加之这么多的常人不可能经受到的艰难困苦让他整个都脱胎换骨，气质样貌都发生改变，唯有细看五官才能依稀辨认。
宁秋雨认不出来是正常的。
不过没想到出来打个电话都能遇到，这可真是缘分！
“我是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请你不要妨碍其他的患者。”宁秋雨指责。
轩辕常起了逗弄之心，道。
“好，那医生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吧？下回我再在医院犯事儿一定到你科室去！到时候你要第一时间出来制止我！”
他的脸上装出一派玩世不恭的样子。
“呵，我在停尸房门口看门。”
宁秋雨没认出轩辕常就是小时候经常和她玩医生游戏的弟弟，于是冰冷地回复着。
轩辕常还想逗逗大姐，可宁秋雨看了看时间，一皱眉，朝着急诊方向匆匆而去。
他买了两瓶水，回到急诊，手术室的灯还没有亮起。
“院长，手术怎么还没开始？”
按理说，照第一人民医院的速度不应该如此延误。
“还没见者手术医生呢。”
杨院长焦急。
“听护士说，芋圆这次的骨折有点复杂，需要四五个小时的手术！”
轩辕常沉吟片刻，道：“院长，您先回去吧，孤儿院的孩子离不开您，等芋圆手术结束后，我再给您打电话。”
杨院长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轩辕常目送杨院长上了出租车，方折回医院内，眼见芋圆的手术还没开始，心里不悦，刚想找个护士问问状况，只听得手术室的另一边传来一阵喧闹声。
“芋圆的手术必须由我主刀！”
听到芋圆的名字，轩辕常好奇走近，之间宁秋雨寸步不让，身后的两名医生与几名护士面上写满焦急。
可对面的几人却拦着路，特别是为首的两人，气势汹汹。
“宁医生，杀鸡焉用牛刀！你太优秀了，有更多其他的医生可以做这场小手术。”带头的医生头发花白，却用发胶将头发梳的整整齐齐，面色和善地劝解道。
“芋圆的身体我最清楚！他的病一直都是我看的！”宁秋雨不肯退步。
“我明白，可关心则乱，我这不是找来王棋医生主刀吗？”
一旁的王祺点点头。
“这样的小手术就交给我。宁医生可以回了。”
宁秋雨的目光转向王祺，满是鄙夷。
“小手术？你看过芋圆的病史吗？”
“我当然看过，患者先天不全，在手术中有很大可能发生意外情况，可我这不是都准备好了，宁医生有什么好担心的？”
王祺并不在意。
宁秋雨眼下冰冷，问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什么都担心！”
“你主刀，十个里面只有五六个能活！”
面对患者，宁秋雨寸步不让，话也变多。
“况且现在医院的供血不多！芋圆的血液型号又是特殊的，手臂粉碎性骨折，一切都要快速处理，你扪心自问，能不能在短时间内全部处理完毕？若是事件长了，很可能会发生患者自身供血跟不上，到时候医院供血不多，那可就谁也救不了了！”
“宁医生是在怀疑我的专业素养！”王祺面子上挂不住。
宁秋雨冷笑：“呵，你对自己难道都没有一点正确的认识吗？是不是平时被人捧多了，就以为自己是个神医？照照镜子吧！”
她这话说的毫不客气，对面的王祺脸色一青。
包括那领头的老医生，脸色也是一僵：“宁医生，说话请你注意场合！”
两方胶着不下，轩辕常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芋圆的手术迟迟没有开始，心生一计，大步流星上前，推开一众人。
“宁医生，如果这位王医生主刀，这次手术的成功率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