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巧遇卢象升
黄公子已经回家。
黄宅大门正中悬挂着字体苍劲的红底金字匾额，上书“五柳黄家”。这四个字在灯笼的照耀下，显得金光灿灿。黄宅是个三进的院子。院子内亭台楼阁，回廊曲折。甬道回廊每隔一段都挂有一个灯笼用于照明。
晚上9点多钟，白天热闹的大名府完全安静了下来，普通人家早早就睡着了。
黄公子一直没有离开房子。
我启动了5台无人机，无人机原来装农药的箱子里都已经装上了汽油。每台无人机可以装100升汽油。工业园靠街的位置有个大型加油站，所以目前汽油对我来说还是很充足的。此外各个工厂里、汽车里都存有大量的汽油、柴油、机油。
我把无人机的高度降低到10米，按下喷洒开关，500升的汽油均匀得喷洒在黄公子所在的房子及周围的地面上。
汽油喷洒完毕，我快速收回无人机，并有意识将汽油喷在不远处回廊的灯笼上，灯笼随即燃烧起来，在汽油的助燃下，一条火龙飞快的沿着回廊向黄公子所在的房子前进，瞬间那所房子变成一个巨大的火炬。
火陷腾空而起，足足十几丈高。
古代的房屋使用了大量的木材，为了防止腐蚀和虫蛀，通常会刷上桐油、涂刷上油漆，然后在柱子、屋橼、斗拱、上檐上面绘画出漂亮的图腾，这就变得很容易燃烧。
为了防止火灾走水，庭院里都会准备大水缸，水缸里装满水，一旦起火就可以快速灭火。
然而，汽油引燃的火，只能用二氧化碳或干粉灭火器扑灭，要么使用干沙也能凑合。
可惜，古人不懂，他们拿着水桶、水盆，用水泼向起火点。
这下，可就更悲剧了。
其实，无人机并没有将汽油喷到房子的木质结构，只是喷在屋顶的瓦片上，在水的推动下，汽油顺着屋檐流到得到处都是，流到那里火就着到那里。
虽然火焰看似汹汹，其实目前也只是烧在房屋的外围，这时屋内的人，披着打湿的棉被，就可以冲出火墙，逃出生天。但是黄公子就是个纨绔，看到滔天的大火早就吓得腿软，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操作无人机继续监控。
就在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准备了不少湿棉被，看着子准备从外面冲进去救人。
“真让你们把人救出来，我还玩个屁。”我嘀咕了一下，按下按钮，第二批无人机起飞了。
第二批五架无人机到了目的地马上开始喷洒汽油。为了防止无人机被大火殃及，我只能提升无机人的高度。
随着汽油喷射而出，整个天幕都燃烧了起来，在众人看来，这火仿佛从天而降。
站在外面准备救火的下人和仆从，吓得魂飞魄散。
“这……这是神火？”
他们跪在地上，朝着天下落下来的大火磕头。
众人早已忘记了救火。
其实，此时已经失去了救火的可能，哪怕把后世的消防车调过来也没用了。
总共1000公斤汽油燃烧一座占地面积三四百平方的房屋，完全足够了，短短三分钟，这栋房子已经失去了营救的可能。
我收回无人机，扔回工业园。
喜儿盯着监视器的屏幕，脸色苍白，身体微微的有些发抖。我搂住她的肩膀，把她搂到怀里。
“没事了。”我安慰道。
“嗯。”喜儿微微的抽泣。“公子，你要了我吧！”
“……”我满头黑线。
“公子，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以后一定会娶豪门、大户人家的小姐为妻。”喜儿断断续续地说，“我愿意给公子做妾。”
“……”想想后世的女人，怎么可能给你有第三者的机会？这样的美好品德怎么就没有传承下去呢？
“瞎说什么呢？你现在才几岁？等你长大了在考虑这些事吧！”我低头看了一眼喜儿的胸，继续安慰她。
“14岁了，可以照顾公子的。难道公子嫌弃我？”喜儿有点不甘。
“等你17岁吧！你现在正在长身体。”我本来想说18岁的，想想算了。
“嗯……”喜儿象五爪鱼一样扒在我身上，不愿意离开。眼睛隐隐蓄积了水雾。
喜儿说什么也不愿离开我。无奈只能和她同睡一张床。
整个晚上，我都在禽兽，还是禽兽不如之间徘徊。
慢慢的，累了，睡着了。
天亮了，我刚刚睁开眼睛，喜儿马上对我说：“相公，你醒了。”
她其实早就起来了，一直坐在床头看着我，等我醒来。
我坐起身，喜儿马上拿着我的衣服为我穿戴起来。
穿完衣服，又出房端来了热水。
“相公，可以洗漱了。”一边说，一边帮我挤上牙膏。
“相公，我去拿早饭。”
我刚洗漱完，桌子上已经摆上了饭菜，这分明是早上喜儿做好热在锅里的。真不错，温柔贤淑！
吃完饭，张师傅、李师傅就过来做工了。喜儿在家监工，我没事可做。
我决定去黄家去看看。
黄家昨晚其他地方基本没有受到影响，唯独黄公子的东厢房完全烧塌了。连东厢房四周的地皮都烧黑了。官府的人也已经来勘察。据说黄公子已经完全烧没了，连个尸体都没留下。周围有不少人远远的围观，对着黄家的大门指指点点。
“听说黄公子是被天火烧死的。”
“昨晚，天火从天而降，水都扑不灭，应该是五味真火。”
“这个黄公子平时吃喝嫖赌，到处惹祸，被天神处罚了！”
……
看来，黄公子已经除掉了。我的心终于踏实了下来。
在城里晃悠了一个多小时，不知不觉我晃到了北门口。
出了城门。
前方不远处，大路两边，成片的地窝。这是灾民？
一队几个人一个一个在地窝探查，发现有死了的人，就抬到路边的牛车上。装满一车就拉去乱葬岗掩埋。
城门口左侧200米的空地上还有搭了个棚子，应该是所谓的粥棚吧！因为地上还有点散落的稀粥。几个大缸已经空了，缸沿也有稀粥的痕迹。
很显然，稀粥已经发放完毕，几个官差打扮的人无所事事的收拾着锅勺等工具。还有几个人围着一个像是当官的人在闲聊。我向他们走了过去。
“卢大人，我们的粮食已经不够了，最多明天还能施一天粥。”
“嘿，我已经召集士绅富户募集粮食了。不过很多富户都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那怎么办？”
……
我走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心中一动，猜到当中当官的人就是大名府的知府卢象升卢大人了。我要在大名府做生意，结交一下，有个靠山也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总不能每次都要放火杀人吧。
我在距离他们还有五、六步的地方停了下来，抱拳行礼大声说道：
“对面可是卢知府？”
“你是何人？有何事？”几个官差警惕的望向我，大声呵斥。
“我是湖广人士唐翰文，如今已在大名府置业，准备做点小本买卖。刚刚路过此地，听到诸位需要募集粮食救助灾民。我自愿捐赠米面三千石。”一石相当于后世的80公斤，3000石就是240吨。我的工业园的仓库里堆放了几万吨的粮食。这些粮食都是几个食品公司和粮油公司存放的。
“义士此话当真？”卢象升听到我的话，顿时眉头一展。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哈，哈，哈，不知义士的粮食何时可以到位？”卢象升发出爽朗的笑声，快步向我走来。
“明日即可。”
“好，好，好。”卢象升拉着我的手，象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有了你的三千石粮食，我们又能坚持一个月了。我代表灾民感谢义士的慷慨。”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也是尽一些绵薄之力罢了。”我谦虚了一下。“不过一下子拿三千石有点多，我想分三次，每次一千石交割给卢大人。不知卢大人意下如何？”
这个时代的牛车，一车最多能拉三石，三千石就需要拉一千车。要拉很久了。
“没问题，没问题。不知道义士在何处交割？”
“我在大名府东城井东坊二道街有个院子，卢大人明日辰时派车去拉即可。”
“好，明日辰时我安排牛车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