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烧制水泥
分完房子，其实最高兴的还是管元忠等老一批的家丁，因为他们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了。逃荒后，就背井离乡，居无定所，直到现在才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有了房子，就会有家。
第二天早上五点钟，家丁团就开始训练了。训练是以队为单位的。各种口令在清早格外清晰。
“全体都有，听我口令，向后转！”
“向右转！”
“向左转！”
“向前齐步走！”
“蹲下！”
“起立！”
“立正，稍息！”
……
我从工业园出来，走出了活动板房，来到500米外的训练场。现在终于不用那么憋闷在大名府的小庭院了。
早上起来五公里，喊着“一、二、一”的口号，齐步跑五公里。
五公里过后，就是吃早饭，饭菜都有肉和菜，米、面管够。
接着上午练一个时辰的军姿，然后再是齐步走。
下午再是一个时辰的军姿，然后是四面转法，32式军体拳。
晚上还要进行文化学习和思想教育。
我进入到新兵的房间，所有的家丁房间里都是用的单人床，每个人一个小柜子，一张小凳子。队长的房间还有一套写字桌椅。这全部都是我从工业园里一个工厂员工宿舍里搬出来的。
内务卫生干净整洁，被子褥子已经按规定叠放整齐。看着一个个豆腐块一样的被子，我想到了自己大学军训时的内务比赛。
牙具、口杯、餐具、毛巾、衣物、个人物品都按规定放在指定地点，整齐划一。
昨天下午管虎又带回了500多人。这一批有100多人是泥瓦工、木工、铁匠。今天出了家丁队在训练外其他健康能干活的400多人继续建板房。还要再建40个板房院子就能住下三万人。
到了中午时分，板房院子已经建得差不多了。一共3排，每排21个院子，共63个院子。家丁队园在最中间，家丁队最前面的那个院子做为生活区，现在左侧的板房里搭建了大灶大锅，食堂的大妈已经熬好了粥，蒸好了馒头。后侧的板房我打算建成洗澡房，男的三间，女的三间。
家丁队后面的院子以后就做学校吧，三万多的流民孩子也有蛮多，总不能让他们做童工啊。
午后，我把管元忠叫了过来。
“管团长，下午让人挖好下水道。不要搞得污水横流。还有让管虎带上几个识字的人给这些人登记造册，每个院选出一个团长，每个房间选出一个队长。团长和队长都让识字的人做。以后我们这里就叫五里坡唐家庄吧！”
“是。”管元忠答应后马上就去找人。
“下午管元忠估计要成为管虎家丁队的教官了，谁叫他认字不多呢。”我恶意的揣测。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事情很多。这里需要大量的水泥，大量的红砖，大量的钢铁，大量的焦炭，大量的煤……我的脑袋有点大。
工业区是有大量的物资，但是也是有一定的量的，并不是无限的。特别是水泥和砖石，工业园的存货真的很少。焦炭和煤就更少了。于是我只能回大名府想办法。
回到女人坊，喜儿马上跑回后院。
“相公，我听说你买了很多的田地？”
“是啊，有2万3千多亩呢！”
“太好了。以后我们不愁没粮食吃了！”喜儿自从沦为流民后，她最大的梦想就是拥有属于自己的土地。现在一下有了那么多的土地，笑得眉开眼笑。
“哪有那么容易，我要为知府安置3万流民，现在在建房子。而且种地要看老天爷的脸色，天不下雨也种不出粮食。”
“啊！那怎么办？”喜儿听到顿时皱起了眉头。
“喜儿，你让人出去问下，我要大量的砖、石灰、焦炭、煤、钢铁。你让几个销售员出去采购。你们女人坊跟大名府的富户都比较熟悉，应该很容易解决。再找到几个烧石灰的师傅，我有事要他们做。”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哦，还有，你让李鹏举、李鹏安、张举他们到五里坡帮忙，我那边现在都没人可用。”
“好的。”
下午，各种消息汇总回来。大名府数个砖窑老板、石灰窑老板、煤场老板都来到了女人坊。我让他们明天就把我需要的材料运输到五里坡唐家庄。李鹏举负责各种材料的采购管理。李鹏安和张举负责流民的迁移和管理。
又过了一阵，喜儿带着3个石灰匠来到前厅。
“相公，他们是烧石灰的师傅。”
“见过东家。”三个师傅见了我立即上前行礼。
我扶起了他们，关切的问：“三位师傅，能说一下石灰是怎样烧的吗？”
“是，东家。”其中一人回答。
“先将石灰石打碎，以方便往煅烧炉里添加，而且这样也能烧得快、烧得透。在石灰窑里先加引火用的木材，然后上面放一层煤，添加一层石块，再加煤、石块，根据窑的大小高矮如此反复几层。就可以点火煅烧了。烧2个时辰，石块就变成了生石灰。把生石灰倒入石灰池，加入水，就能变成熟石灰。”
“嗯，你们的石灰窑能烧到多少温度？”我又问。
“……”三个石灰匠相互看了看，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你们能把石灰窑的温度提高吗？很高那种。”
“东家，把石灰窑的温度提高还是可以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达到东家的要求。”
“好吧，我们试试吧。你们按你们能做到的最高温度弄。”我无奈的说。
明代粘合砖石用的是三合土。《天工开物》一书中记载：“用以襄墓及贮水池则灰一分入河砂，黄土二分，用糯米、羊桃藤汁和匀...名曰三合土”。这种三合土需要糯米，成本高昂，直接导致工程的造价昂贵。而且比起水泥来，这种三合土的质量远远不如。
我选择生产的是波特兰水泥，这种十九世纪早期的水泥生产简单，坚固耐用。
波特兰水泥成本上比三合土低许多，效果却比三合土还要好。
烧制波特兰水泥需要石灰石和粘土。烧好后，配上少量石膏作为缓凝剂。石灰石和粘土都是极便宜的东西，得来容易，可以直接找到矿商订购。石膏在明末也有矿产，是作为一种药材使用的，也不怎么贵，一般在药店有卖，三文钱一斤。
水泥生产讲究的是两磨一烧。煅烧前石灰石和粘土要磨细成粉末，在立窖中使用一千三百度高温煅烧。煅烧后，要将得到的水泥再磨成粉末。而石灰只需要1000度左右的温度就可以了，之间相差300度的温度。
所以窑的温度就成了成败的关键。
我带着三个石灰匠回到唐家庄。三人第一次坐进汽车，吓得脸色发白。只敢用半个屁股坐在车里。
回到唐家庄，我让人又搭了一个板房院子做为生产水泥的厂房。把石灰石、粘土放到院子里，并在院子里建石灰立窑。同时让人买来30个大石磨，用驴子拉动。
一个板房院子占地面积达到850平米，非常空旷，做为水泥厂房非常宽敞。
25间板房内用木材制作了50厘米高的阁板，用油毛毡铺好，以后可以用来存放水泥成品。
我又调过来60个人，指挥这些人将材料磨成粉末后，按照三比一的比例配好石灰石和粘土，送入立窖中煅烧。立窖逐渐升温，在最高温度煅烧三个小时后熄火，得到大小石块状的熟料。我又让人将这些熟料倒入石磨磨成粉末，又加入一些石膏做缓凝剂。
得到了第一炉试验品。我取来试了试：水泥粉加水搅成糊状，涂在砖上用以粘合另一块砖。等水泥干后，我抓着一块砖将两块砖举起来。
第二块砖开始还能粘在第一块砖上，但稍一晃动，第二块砖就掉了下来。
第一炉水泥实验失败，不合格。
我有些懊恼，想了想，又进工业园里查了波特兰水泥的配方。工业园里我找到了不少技术书籍。以后可以边做边学。我觉得可能还是立窖温度不够。
我走到那个4米多高的立窖面前，前后看了看，转头对最有经验的一个工匠说道：
“梁老大，你在立窑的外层加建一圈砖墙，墙不要贴着立窑，隔开一拳的距离吧！下方的鼓风机，进风口连接到砖墙和立窑之间的空间里。等窑烧起来后，立窑透出的热量就可以预热空气，用预热后的空气鼓入窑内帮助燃烧。”
现代的窑之所以温度够高，除了烧好的焦炭、煤外，就是将预热空气、氧气吹入窑内助燃。
三天后，匠人就改好了立窖，温度提升上去了。第二炉再烧，就产出这个世界第一炉合格的波特兰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