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墨家有请
这天早上，我刚吃完早餐，搬了把躺椅在女人坊后院晒太阳。
刚刚躺下，一只鸟蒲扇着翅膀，从空而降，落在我的身边。
我拾起来，仔细一看，这居然不是一只真鸟。而是一只用薄如蝉翼的竹片胶合而成的竹鸟，做工极其精致，可谓巧夺天工，惟妙惟肖，十分逼真。当然，这只是表面的，内部肯定还有更加巧妙的机关，不然这玩意怎么可能飞到我身边？
在小鸟的脚步绑有一卷字条。
我解下字条，随手把竹鸟放在桌上，正准备打开字条查看字条内容，居然这只竹鸟双翅一振，呼一声冲天而起，飞起二三十米高，仿佛长了灵智智一般，发出一声鸟鸣，便往远处飞去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鬼，是真鸟还是竹鸟？我吓了一跳。
传说战国时期，宋国都城被楚军围得水泄不通，墨家就用木鸟跟外面联系，传递信息，协助宋人守城。以前我一直以为纯属扯淡，一只木鸟，怎么可能飞得起来呢？但是这只竹鸟却证明，两千多年前的传说都是真的！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也太逆天了吧！
不去考虑竹鸟，我展开字条，里面竖着写了一行字：神仙居三层一唔，下方还画有一把斧头。
嗯？虎头帮邀请？鸿门宴？
我想来想去，搞不清楚是什么人所为，不过在大名府内内，没有什么可怕的，去上一趟不就知道了。
我叫上管元忠带上两个身手好的家丁一同前往神仙居。
当五菱宏光在神仙居门前停稳，马上有小厮快速的向我们走来，等我们下了车即弓腰指引。
“唐先生，请随我来。”
我们一路穿过神仙居大堂，进入后厨，进入一个小房间。小厮拉上门，按了一下在门边的按钮，就感觉到整个小房间微微晃了一下，之后就徐徐上升了。
“这是电梯？”我疑惑的问那个小厮。
“不是电梯，是升降梯。”小厮回答。“先生果然大才。”
几十秒后，升降梯停稳，小厮拉开门，2个人已经在门前迎接。我淡然走出升降机，管元忠等人紧紧跟随在我身边，神情紧张，小厮拉上门返回一层。
“不必紧张，既然因我们从升降机上来，就不会是我们的敌人。”我回头看了一眼管元忠三人，对他们小声说。
“先生，巨子等候您多时了。这边请。”说着这两个人在前面引导我们向前。
“难道是一个穿越前辈？”我心思百转。
转过2个门廊，进入一个大堂，大堂四周摆满了各种奇怪的木质机械。中间的顶部是个巨大的圆形透明屋顶，是乎是玻璃的。阳光从屋顶照射下来，下面就是一张长方形的大桌子，桌子上摆了几样唐家庄出品的商品：肥皂、软笔、原子笔、应急灯、电筒、煤炉。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老者坐在左边摆弄一个闹钟，闹钟也是唐家庄的产品。
这几样东西都来源于工业园。
“你来了。”老者看了我一眼，眼光深邃。“过来我这边坐。”
我走了过去。在老者身边的椅子上做下。管元忠三人依然紧紧跟着站在我身后。
“别紧张，你们也随便找个地方坐吧。”老者显得很随和，回头看了管元忠三人一眼。继续说：
“这些东西，都很精巧。”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我叫墨策，墨家第九十二代钜子。小子，你师父是谁？”老者自我介绍。
“我师父？”我没有师父啊！但是我总不能告诉他这些东西是未来的吧！我一转念，想起了小说里的经典对应台词。
“我师父闲云野鹤。我下山之时，师父交代过，不让说出他老人加的名讳。”
“这倒是我墨家一派的风格。小子，你可精通算学？”老者问道。
我接受的是十年义务教育，外加3年高中，4年大学，应该算学吧。于是我回答道：“还算精通。”
“3269乘以6392等于多少？”老者出题考我。
“有纸吗？”我问。
“有的。巧夺拿写纸过来。”老者叫了一声。
不一会，一个妙龄女子就从门外托着几张纸走了进来，送到老者面前。老者接过将纸递给我。
“这是老夫的孙女。巧夺，你也坐下吧！”老者指了指身边的椅子。
“是，爷爷。”巧夺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在老者边上坐下。我看了一眼女子，美，我在心里说。其实喜儿也挺漂亮，但是和这个女子相比起，又有不同。巧夺是乎更加有灵韵。见女子望向我，我老脸一热，赶忙底下头。
“老先生，可是3269乘以6392？”我拿起桌上的原子笔，一边问一边在纸上用阿拉伯数字写下算式。
然后在算式下方写下竖式进行演算。
老者有惊异的用眼光看着我。“这是……大食数字？”
阿拉伯数字虽然在宋元时期传入中国，但一直没有普及，直到20世纪才被广泛应用。明朝时期基本不用阿拉伯数字的，当时中国人使用的还是壹贰叁肆伍这样的文字数字，用的筹算法计算。远不如竖式的计算方法快捷。
很快我就把答案写了出来。
“23581除以2393，你算下。”巧夺也是大为惊奇，抢着说。
我同样写出算式，然后列竖式计算。计算到小数点后8位。巧夺瞪大了眼睛：“居然可以计算到微数。”
中国自古以来就使用十进位制计数法，一些实用的计量单位也采用十进制，所以很容易产生十进分数，即小数的概念。第一个将这一概念用文字表达出来的是魏晋时代的刘徽。他在计算圆周率的过程中，用到尺、寸、分、厘、毫、秒 、忽等7个单位；对于忽以下的更小单位则不再命名，而统称为“微数”。
“你师父可曾教于你兼爱和非攻？”老者继续问。
我点了点头，回答到：“仁为核心、为政以德、克己复礼、有教无类、因材施教、民贵君轻。”
老者大为高兴，激动的对我说：“果然是我墨门之后啊！小子，你何以姓唐？”
“……”我很尴尬，老子原来就姓唐，有不有？什么你墨门之后？“老先生，不好意思，唐某确实不是墨家之人。”
“你骗我是不是？小子，墨家自秦汉之后，帝王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官学勾结，不断打压，经历了无数劫难，才得以苟延残喘至今。非我族人，何以知晓兼爱、非攻？”
“……”又是一阵尴尬，我总不能说我是在21世纪学来的啊！
“你若不是墨家之人，你诸般秘技从何而来？有一些东西甚至悟得比我墨家弟子还透！这不可能”
“古往今来，朝代更迭，一代新人换旧人，可世人还是那么愚昧和狭隘，墨家谈科学，可惜人们宁愿相信虚无缥缈的蓍草龟甲。墨家崇尚技术发明，可惜在夸夸其谈的仕人眼里，这些不过是匠人之作，奇技淫巧，对我们的心血不屑一顾，愿意投入墨家门下的人越来越少，到现在仅仅只剩下百余弟子了！”老者有些伤感。
“老先生，我真不是墨家之人。”我诚恳的说。我看到老者的眼睛很快变得暗淡，我赶紧补充：“老先生先别激动，我虽然不是墨家的传人，但是我对墨家轻空谈、重实践的治学态度极为赞赏，也对历代墨家先贤的学问和人格钦佩得五体投地。”
我继续说：“我时常在想，如果墨家能流传下来那该多好，至少我用不着对着一帮知其然，不知所以然的笨蛋说得口干舌燥，也没有办法让他们弄明白一台机器该怎么做才能用了。”
墨策十分沮丧，他喃喃自语道：“唉，我是老糊涂了，竟误认为唐公子是哪个分支的传人，我墨家终于有重新扬眉吐气的机会了，原来是一场误会……”
我淡淡笑道：“墨老先生不必沮丧，我虽然不是墨家的传人，但是如果老先生愿意的话，我可以让成千上万人拜老先生为师。”
墨策微微一愣：“唐公子是在开玩笑吗？现在哪里有人愿意学墨学！”
“未来不懂数学、几何、物理、经济、格物这些学问的人在社会上根本就无法立足。所谓空谈误国，实干兴邦。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要兴旺发达，必离不开科学技术。只有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我一本正经的说。
“唐公子，可曾成亲？”墨策突然问我。
“这是什么鬼？”这个跳跃性有点大，我愣了愣道：“未曾！”
“可曾许亲！”
“也未曾！”
听着这话，墨策脸色出现深意深长的笑容，看了看坐在边上的巧夺，对我说到：
“巧夺是我的亲孙女，今年刚好二八年龄，与唐公子也算郎才女貌。老夫想将孙女许配与你，你可愿意？”
“……”我满头黑线，好吧！我承认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