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光顾左相
彦青师本来就生得极好,走在人群中总是特别扎眼,引得众人频频侧目对他行注目礼。他天生就自带一股风流气质,他不说话的时候也是一个清冷贵公子,大姑娘小媳妇儿见了他就面红耳赤。跟踪的人就见他一路穿花拂柳直奔万花楼而去,虽然很是有些迷惑他方才的行为,但也只是静静地尾随在他身后。
彦青师在大厅里找到了他的‘老相好’红樱,在众姑娘惊艳又差异的目光中,上前拽了她的手就往她的屋子里去。都是干这行的姑娘们都懂如此色急是要干什么,这种事若是换个丑点儿的人干,那简直就是猥琐得不忍直视,彦青师在女人堆里吃得开,多也是托了他这张脸的福。红樱满面红霞半推半就的跟着他去了,惹得身后一众姑娘羡慕嫉妒。
进了房间后,彦青师二话不说就扒了红樱的外衫随意丢弃在地上,打横抱起了红樱就往床榻边大步走去,还随手打落了床畔的轻纱幔帐,将她扔在了床上。还不待红樱发出一声惊叫,就倾身压了上去用一只手轻轻掩住了红樱的嘴,接着就将头埋进了红樱的脖颈间,一身呢喃情不自禁的自红樱嘴里溢出。
门外有一个男子正鬼鬼祟祟的透过搓破的窗纸朝里面望了进去,透过幔帐若隐若现的看见床上两人翻滚在一起,又听见一声女子的娇吟。耳边就有一阵脚步声缓缓靠近,那个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门口。
彦青师感觉那道犀利的窥视消失了,他转过头看了看就伸手点在了红樱的颈间,红樱双眼一翻就昏睡了过去。彦青师随意用她的衣衫搭在了她裸露的肩头,便换了外衫悄悄离开了万花楼。他隐匿在一个角落打量跟踪他的人,此人正坐在万花楼的对面的摊子上吃着花生喝着茶,眼睛却不曾离开过万花楼的门口,彦青师转身便消失在拐角处。
这边厢梁羽笙挽着衣袖正挥汗如雨,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屋子和行李,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咕噜咕噜的罐了一大碗凉白开。他从油纸包里翻出一张腊黄的宣纸,他小心翼翼的将纸打开,就见纸上隐约还能看见一个男子的脸,这是他的母亲再世时画的他父亲的画像。他坐在桌边端详了半天想了想后就重新翻了两张宣纸出来,坐在窗户边就着日光仔细的临摹起来。
此时闲庭缓步在大街上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在一个气派的府邸前停了下来。青砖绿瓦高墙将大街上的熙熙攘攘断隔开来,朱红色的红漆木门上挂着当今圣上亲笔题书做成的烫金大字牌匾,
“左相府”
门前有两尊石狮面露狰狞且威风凛凛,闲庭像是有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他轻轻倚靠在石狮旁。静静地看着在府邸前来往穿梭的人群和车马,心思悠远仿佛静谧的寒潭里冒出了咕噜噜的水花。
彦青师收敛了气息,轻车熟路地躲过了巡逻侍卫和暗处的隐卫。过程也相当的顺利,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摸进了皇宫里的钦天监。彦青师躲在檐下远远的看见国师离开,过了须臾他再次摸进了彦敬的书房。他发现彦敬也被人监视了,他看了看四周东南角和西南角各有一处,他思索了一番便纵身一跃便跳上了房梁,只带起了一阵轻风扫落了几片树叶,暗中有人往他方才的方向望了两眼,似乎并无异样便不再关注。
彦青师辨明了方位就微微匍匐着在屋顶穿行,到了他预测好的位置。用手轻轻揭了几张瓦片就探头往底下望了望,彦敬正在盘腿打坐似无所觉,他深吸一口气就钻了进去。
梁雨笙已经画好两张将它们搁在嘴边轻轻吹了吹,只待得晾干墨汁就收捡起来,就听得门被城隍爷象征性的敲了敲,人却已经走了进来。他往那两幅画上瞄了一眼就对梁羽笙道,
“梁生,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帮我照看一下。”
“好!杨兄你且去就是,不过你须得快去快回!”
城隍爷点了点头就转身出去了,梁羽笙却在想,彦青师和闲庭都出去这么半天也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闲庭此刻正躲在左相府门的石狮旁,静静等了一会儿就听得“吱呀”一声大门从里面开启,就有几个垮着大刀的家丁从里面鱼贯而出,整齐罗列在大门两侧,大门正中是一面宽阔高大的影壁,让人无法窥视左相府里面的布局。
众人等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大路的尽头处就听见马蹄声响,和车轮汩汩而来的声音。两辆马车被十数名护卫一前一后的簇拥着缓缓前行,马车行至早已打开的府门前。车才刚停稳,后面马车里的丫鬟婆子就急匆匆的跳下了马车,急急的赶往前面的马车在一旁侯着。
车夫早已经将春凳摆在了车下,丫鬟眼疾手快的掀起了车帘的一角。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就从车里面来率先钻了出来,此人正是天朝左相封蔚然,年约三四旬之间看起来风华正茂,浑身散发着一种上位者自带的威严。他并未向其他而立之年以后的男子一般蓄起了胡须,他的面上被刮得干干净净,还能隐约看见脸上长过胡须的地方一片隐约的青色。
他几步下了马车却转身亲自接过一只柔夷,一个美丽的女子就从车里弯身走了出来。女子年约三十许,可看她眉宇间的神采,更似那怀春的二八年华的少女。封蔚然眼里毫不掩饰的柔情,女子看向他倾慕的眼神,直直看呆了众人。待她下得马车后,仆人们便恭敬的迎着这二人进门,待她们迈过门槛儿走了进去就消失在影壁后面,仆从依次快速进了门内后,大门就被重重的合上。
闲庭的神情晦涩不明,沉默的外表下却早已是惊涛骇浪。双目一片赤红,眼里布满了震惊和愤怒。他将自己的拳头捏得死死的,手背上青筋也一根根凸起。他深深的吸着气再缓缓吐出,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里终于恢复到了原来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