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甲午初体验03
“乖乖！真的是援兵，刘大人神了。”北洋舰队的官兵见此情景无不欢呼雀跃，变得更加兴奋，每一处伤痕此时都化为了肾上腺素。 刘步蟾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原本自己一个用来激励将士的善意谎言，竟然被他人帮着圆了，简直如同做梦一般。
联合舰队在原本占优势的情况下打的如此焦灼，这突如其来的援兵让伊东祐亨更加忌惮，最主要的是对对方的底细是一无所知。对于今天这场战斗，全国上下都是做了充分准备的，能够确保这绝不是任何第三方势力的干扰。天色渐暗，伊东祐亨恐继续下去对本队不利，于是立即下令撤退。刘步蟾见伊东祐亨要跑，忙下令追击。丁汝昌拦下命令说道：“慢！我等弹药几乎耗尽，况且我舰航速又比倭舰慢许多，众舰皆有极大的损伤，官兵更是伤亡惨重，亦不知远处三舰是敌是友，今已损失四舰，如何面见中堂啊。”
刘步蟾用手掌狠拍了一下栏杆，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丁大人的话说的没有错，不只是北洋舰队，看伊东祐亨跑的如此坚定想必联合舰队的弹药也不充足了，可现在就是想撞上去与敌同归于尽，奈何航速没有人家的快。“命令舰队返航，目标旅顺港。”刘步蟾心有不甘的下达了命令。
再说另一边，那不哥见倭舰的各舰首调转方向纷纷朝向东南方对杜衡说道：“大人，倭舰调转了船头不会是要跑吧。”
杜衡掏出洋表看了一眼，时间显示是下午4时50分，低声说：“不对呀，没到撤离的时间呢？”
那不哥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杜衡问道：”大人，您……”
“哦，命令舰队斜插过去，狠狠的揍他。”命令刚下达完，就见一发炮弹从龙字号主炮射出带着哨音划过天空，重重的落在松岛号的后甲板上。松岛号冒着滚滚浓烟，舰体向左倾斜，慢慢的下沉。倭兵自伊东祐亨以下全部落入水中。杜衡舰队的三艘船上发出一阵欢呼，杜衡也握紧拳头叫了声好。这一炮也让将士们士气大振。倭寇旗舰被击沉，浪速，高千穗，秋津洲纷纷前来救援。第一游击队在之前的战斗中，在吉野号的带领下迂回穿插，凭借航速快，又有吉野号在前边挡着，除吉野号外，其余舰只均相对比较完好。吉野号舰长河原要一见杜衡的舰队追了过来，命令吉野、高千穗、秋津洲、西京丸挡在了前边，由浪速负责救援。
见此情况杜衡迅速调整策略，说道：“传令，各舰集中火力，先打受伤最重的西京丸。”仅一轮齐射过后，本就伤痕累累的西京丸也开始缓缓下沉。而此时，倭舰的炮火也打向了黑字号。从吉野号主炮射出的炮弹离黑字号舰体就差了那么一点，落在了舰首左侧的海里，激起的水花淋透了甲板上的官兵。而龙字号的左舷及甲板被秋津洲号的速射炮连续击中，有士兵当场阵亡，有士兵中弹落水。那不哥哀叹一声：“唉！”那可都是他从嫩江平原带出来的兄弟啊！虽说出来时也想过会有这样一天，可这一天真正到来时心里还是无比的痛楚。作为一个军官，只能是化悲痛为力量，狠狠的打击敌人，但也不免得埋怨一句：”北洋舰队怎么不在后边形成合围之势啊？”
“想必是他们没有弹药了吧。你看倭舰的速射炮除了刚才的秋津洲打出了一组，其余的都哑火了。看来吉野的主炮也没炮弹了，要不然接着刚才那一炮稍作调整即可命中我舰。再令各舰集中打吉野。”杜衡再次下大了命令。
在浪速救起舰队司令伊东祐亨和松岛舰长尾本知道后，各舰边打边高速撤退。吉野舰长河原要一见状也下了撤退的命令。由于其航速是当前战场上最高的，跑起来自然也快。而杜衡这边都是新兵，虽然进行过训练，但在快速航行下，发炮的精准度就差的太多了。杜衡也恐天黑后有不测，便下令不再追击。而这时倭舰中航速最慢，吨位最低的赤城号便成了那不哥撒气的目标。
那不哥不知错了哪根神经，拔出佩剑大叫：“冲上去，捉活的。”
“不可！”杜衡赶紧进行了制止。“倭人长期受武士道精神的洗脑，宁死也不愿被俘，若靠上前去，说不定与我同归于尽。拿我毫发未损的新舰去拼那又小又慢的破船那岂不亏大了，还是争取将其一炮击沉。”
主炮收到命令急忙校准精度，在随着海浪起伏了三下之后一炮击中赤城号，赤城号中单起火，爆炸沉没。
望着逃跑的倭舰，杜衡略有不干，士气正旺的众将士都希望能够继续追击。那不哥及众将士看着杜衡，期盼着他下达追击的命令。在众人注视下杜衡咬着牙说道：“调转船头，目标旅顺。”
杜衡的舰队向西南方快速行进，北洋舰队在撤退时，留下了一艘快速的鱼雷艇负责监视战场上的情况。见战斗结束，便快速追赶本队，向旗舰报告情况。
丁汝昌和刘步蟾得知了刚才的情况，也是很纳闷的。都不清楚这三艘军舰到底是什么来历。刘步蟾向丁汝昌问道：“军门，可是中堂大人发来的救兵？”
“朝廷哪还有如此先进之舰啊！”
“那这……”
“我倒还要问问你怎么看这三艘军舰？”
刘步蟾略微沉思一下说道：“要说他们是自己人，那无论是福建水师、南洋水师还是广东水师都无此等铁甲舰；西洋人更不会在此时相助与我，这几年，我们拿着银子求着他们去买军舰和炮弹都不卖与我，就是想我战败后借机敲竹杠。”
“可是，敢以三艘军舰去挑战联合舰队的怕也只有西洋人了。倭寇占领朝鲜对沙俄的威胁最大。”话不等说完，丁汝昌连续咳嗽了几声。刘步蟾赶紧劝丁汝昌先休息一下，此事日后再议。
刘步蟾刚劝丁汝昌，又有军兵来报，“三艘军舰在我东侧匀速平行前进，炮口皆朝外侧，像是在护航。”话音刚落，外边传来了长长的汽笛声。伴随着汽笛声，门外又来人报，说是对方派人过来了。
刘步蟾与丁汝昌对视了一下，丁汝昌立即下令召见。只见门外走进一人，来人正是那不哥。那不哥进门看见当中一人头缠布带，破烂的官服被血染了大半。旁边是一中年将军，躬身扶着受伤的老者，那不哥对当中的老者抱拳说道：“敢问是丁大人吗？”
“正是本官，你是何人？”丁汝昌说的有些有气无力。毕竟这样的年纪在外边晒一下午也够呛更何况是受了如此重的伤，刚才还能一直督战极为不易。比起那些敌人还未到自己就先跑了的武官，眼前的丁汝昌让那不哥无比的敬佩。
而对于丁汝昌来说，若不是看在之前有救援之恩，又怎会亲自带伤接见。
那不哥行过礼后说道：“末将那不哥，阿勒楚喀都统下一协领，本是奉寿山都统之命，负责接收新购的三艘铁甲舰。在返回途中停留鄞州时传山大人说北洋舰队跟倭寇在大东沟海域打起来了，要迅速去增援。今以退敌，我舰在外负责警戒，特来禀报大人。”
听完那不哥的汇报，不只是丁汝昌，就连刘步蟾也都吃了一惊。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此时丁汝昌已忘记了伤痛，问道：“你是说你们奉寿山的命令接受军舰，可这军舰是属于哪个舰队的？”
“回大人的话，寿山大人得知倭寇发展军备意在我土，而朝廷非但不添战舰，甚至弹药都停止了采购，便私下募集钱款，欲装备三艘军舰捐与我北洋海军。”
那不哥刚说完，刘步蟾又抢着问道：“那传山怎么知道我们会与倭寇开战，而且还知道在何处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