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乔装进城

见疤脸男升空后，李竹兄妹二人相视一眼，便向禾城方向掠去。待能看见禾城城墙时，两人这才停下，隐于暗处。

只见南城门门外共四名守卫，两人负责检查来往行人物品，两人静立观望。观察近半小时，静立观望的两人只有在看到有八九岁孩童通过时行动过两次亲自检查，其余时间都是静立观望的状态。

李竹转头向李梅示意，两人离开，分别到了东、北、西三个城门暗中查看，均与南城门处一般配置。

李竹叹口气道：“怎么检查这么严，进城可不容易啊。”

李梅看着李竹道：“大哥，开学前在府中关禁闭时，我跟方姨学过点易容术，虽是皮毛，但应付眼下应该不成问题。”

李竹惊讶地抬起头道：“你是说刚过完年的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李梅幽幽地看了眼李竹，道：“你那时被罚在祠堂默府规。”

李竹尴尬地笑笑，又转而严肃道：“那你需要什么材料吗？”

李梅回头看了看树林，道：“可就地取材，只是费些时间，要进城估计得傍晚了。”

李竹点点头：“晚上行动也便利些，只是要赶在关城门之前进去。”

两人说罢，便开始在林中寻找起材料来。旭日西升，很快便到了正中，随后又开始东移。林中鸟儿喳喳，虫鸣啾啾。

李竹皱着眉头，捂着鼻子，看着眼前翠绿色的汁液，翁声翁气道：“二妹，你确定这汁液调配得没有问题吗？就这味道，估计整条街都能闻到，想不被查都难。”

李梅脸色有些微红，一手也捂着鼻子，瞪着眼，同样翁声翁气道：“闭嘴，按照方姨的方子，就是这样的，它能掩盖我们本来的气息。虽然现在味道重点儿，但四个小时后就淡了。”

李竹嘴角抽搐道：“重点儿？”又看了看李梅俏红的脸色，看了看那眼中开始凝聚的愤意，终于还是弱弱地道：“这要怎么用？”

李梅伸手要去蘸，但犹豫了下，还是找了个木枝用法力削成片，蘸着往李竹脸上抹，李竹惊恐地要躲，但李梅眼睛一瞪，李竹也只能颤抖着嘴唇闭上了眼睛。

李梅往李竹脸上涂了一层绿色的汁液，又涂了一层棕色的凝膏，用木片东抹一下，西抹一下，足足用了半个小时，这才松口气，点点头道：“好了。”

李竹如闻天赖般睁开眼睛，随手凝了个水镜，照着自己的面部端详起来——肤色黑了两号，粗眉没变，眼睛小了一号，眼角更长了，颧肌往下塌了半厘米，嘴也变得更大了。

李竹想用手摸摸自己的脸，被李梅制止了：“刚成型，需要几个小时晾干，味道也需要散掉。

李竹点点头：“好，离天黑还有四个小时，该你了。”

李梅摇摇头：“我不用，平时化妆本来就遮住了我本身的气息，现在只要换一种妆就行。另外，用化妆改变外形，对女孩子来说是必修课。”

李竹豁然瞪眼：“那为什么不给我化妆？”

李梅眼睛一撇：“我这妆是女孩子专用的，很容易识别，女妆男用，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你有问题吗？”

李竹悻悻然不说话了。待李梅忙活完毕，太阳已经东斜，李梅凑到李竹面前去闻闻：“味道已经很淡了，即便闻到也不会让人生疑了，可以进城了。”

李竹点点头，两人收拾完毕，便出了树林，走上大道。两人走得很慢，这里还看不到城门。两人听得身后远远的有疾乱的脚步声传来，李梅轻声道：“没有法力波动，是普通人，三个大人，其中一个是老人。”

李竹点点头，刚想发问，却见李梅徒然变色：“不对，后面追着一个四脚生物，有能量波动，可能是妖。”

李竹亦变色，随后点头示意，两人齐齐向后奔去。片刻功夫，两人已见到奔跑的三人，脚步踉跄，身形慌乱，身上血迹斑斑。他们身后有巨型生物，高约两米，体型健硕，四足着地，自远处狂奔而来倏忽已至眼前，红眼赤身，嘴尖齿利，涎水直流。

那三人见到李竹与李梅，急忙呼喊快跑。李竹和李梅却来不及应答，早凝出法剑迎了上去。

李梅正面迎上，法剑亮处，迅速冻结周围环境，冰霜延伸至妖前，冷意凌然，那妖速度明显减缓。李竹则计算着距离跃至空中，等妖被冰霜限制速度时，他正好到达最高点向下落去，剑尖向下，在法力的灌注下白光闪烁，顷刻间已至妖背部，直直地刺了下去，一剑贯穿，将妖钉在了地上。妖惨嚎一声便停止不动了。

那三名普通人才刚转过身来打算再让两人快逃，可只看见白光闪烁间，那凶相大妖已经被刺死在地上。

那名老者颤抖着嘴唇呢喃着：“法——法师，这么小的法师，还这么厉害？”

李竹二人收剑回返，老人带头便下跪磕头感恩。李竹和李梅吓得连连将老人扶起，李梅急道：“老人家，这可使不得，按辈分，我得称呼您爷爷啊，您这可是折煞我们兄妹了。”

李竹也劝解着扶起老人，另两位中年人也跟着站了起来。三人明显奔跑多时，早已伤痕累累，疲累不堪，尤其是老人，多处伤痕，失血过多，能跑这么远，坚持这么久已是奇迹。李竹二人扶着老人到路边寻了块石头坐下。李梅运起法力为老人疗伤，过了半个小时，老人伤势才渐渐好转。李竹待三人喘匀了气，这才道：“老人家，你们从何处过来，这里怎会有妖族？”

老人闻言却是捶胸顿足，悲伤不已。李竹和李梅急忙劝解，李竹向另两人使眼色，那两人也跟着劝解，其中一个宽脸浓眉厚唇的中年人颓然道：“我们是西边溪村人，靠近西边结界，四天前，结界处传来巨响，随后就有妖族出现，大的有十几米高，小的也有近两米，数量多得数不清，非常凶残，只要它们经过的村子，就没有活物能留下来。”

在描述妖族的时候，厚唇的中年人嘴唇哆嗦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老人这时才缓过来，悲愤交加地接着道：“这些个天杀的妖族，不知什么时候闯进了结界内部，到处袭击村庄，十几个村庄，上万人啊，全被吃了……全被吃了……”说罢，又开始捶胸顿足。

另一个瘦脸中年人道：“本来我们也活不下来，后来是遇到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年轻法师，他牺牲自己保护了我们，我们才得以逃出来，但在逃亡过程中，还是被这个妖族盯上了。”

瘦脸中年人恶狠狠地看了眼已死的妖，眼中凶光之盛，恨不得将其啖肉饮血。

李竹和李梅对视了一眼，李梅道：“老人家，妖族造成的伤口并不容易好，得去城里进行专门救治。”

李竹眼睛一转，道：“老人家，前面不远就是禾城了，我们送您进去先疗伤吧，我们兄妹来自东城一个小法师家庭，长辈收到妖祸讯息去除妖，而我们则是就近历练，正好碰到你们三位，也好给我们讲讲那边的情况，我们也好替长辈收集些有用的信息。”

老人起身作揖道：“如此，就多谢两位小法师恩人了。”

李梅还在愣神，被李竹一个眼神示意后才醒悟，忙道：“老人家，您千万别这样，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而且，您这称呼未免……也太长了。”

李竹已经搀扶着老人上路了，另两人也跟在后面。李竹边走边道：“老人家，我叫夜阳，我小妹叫夜月，您就叫我们小阳小月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