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用法之法
两人说着话，已经穿过了村子，来到村北，看到前方村长家炊烟袅袅。待走近了，只见以藤为篱，以土为墙，茅草为顶，于院中搭棚为厨。一妇人正在做饭，菜香盈盈。
羽灵带着李竹见礼，道明来历，妇人笑着道：“灵儿啊，好久没见你了，村长去巡村了，一会儿就回，你们来得正好，一起吃饭吧。”
羽灵嘻嘻笑道：“溪姨您客气了，我们已经吃过了。”
妇人笑道：“这么早就吃了？可不许骗我，在我这可不许客气。”
羽灵道：“灵儿怎敢骗溪姨，我这弟弟起得早，所以饭就吃得早。”
妇人听闻便坐了下来，自顾自地吃起来，叹口气道：“可怜我这家中三人，两人是法师不需吃饭，独留我一人苦闷对空座。“
羽灵听了，急忙坐下端起碗陪着妇人吃起来，道：“您这么说可折煞灵儿了，那灵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妇人也笑起来，目光又看向李竹道：“那这位小兄弟也一起吃吧。”
李竹还待回话，羽灵却神秘一笑，咬着妇人耳朵道：“溪姨，他也不需要吃饭的。”
妇人听了一惊，目光再次看向李竹，满眼的不可致信，随后才说道：“看来，这就是老头子找你来的原因了。”
李竹微微欠身算是应答。
“羽伤小兄弟这么早就来了。”
李竹大惊急忙转身去看，只见村长和羽石正站在院子门口，村长一脸慈祥地看着李竹。
李竹作揖行礼，羽灵也起身行礼。村长微微点点头，拉着李竹的手到屋里去，羽灵要跟过去，被羽石拦下了。
两人进了中间大屋，李竹看四周设两排座椅，相对而设。整个房间面积约有二十平方米，除了座椅似乎也没有其它设施。
村长在东侧座位中随便找了一个坐下，示意李竹坐到对面。李竹依言坐下，村长这才慢悠悠地道：“看起来小兄弟已经掌握法力了。”
李竹道：“掌握不敢当，勉强将灵力转化为法力了，尚不知如何运用。本也正想就此事请教村长。”
“呵呵，小兄弟昨天才初识灵气，今天竟然就已经可以转化为法力了，不过八岁的年纪，比起四府子弟也不遑多让啊。”
李竹讶异道：“村长如何知道我的年龄？”
村长目光看向李竹的手，李竹恍然。李竹起身深揖一礼道：“还请村长教我。”
村长目光柔善，慢悠悠地道：“教你不难，不过需请小兄弟答应我一事。”
“村长请说。”
村长抚了抚衣袖道：“不知羽灵待小兄弟如何？”
李竹也未沉吟，直接道：“恩同再造。”
村长看着李竹的眼睛，继续道：“那羽村待小兄弟如何？”
李竹沉吟片刻道：“我在羽村见人不多，凡是见过的，都在这里了。整体来说，还不错。”
村长继续道：“若妖族袭村，小兄弟可愿看在羽灵救你一命的份上，也救救羽村？”
李竹惊到：“村长何出此言，难道此次妖祸如此严重？”
村长轻叹口气道：“原本羽村与外界隔绝，本不该有妖族能发现此地，但不知为何，出现在山顶的妖族一直没有离开，似乎在寻找什么，以防万一，我已经向秋阁求援了，但现在禾城遭困，法师数量有限，最早也得明早才到。但在这期间，妖族随时都能发现羽村，届时，只要进来十几只妖族，必定生灵涂炭。”
李竹大吃一惊道：“难道，村长是想让我与羽村一起抵抗妖祸？可我连法力都不会用，能帮上什么忙呢？”
村长道：“我一会儿教你如何运用，待此次事了，我会举荐你去禾城学院学习。”
李竹作揖道：“羽灵救我一命，她是羽村之人，所以我也愿竭尽所能帮助羽村，还请村长教我。”
村长慢笑笑两声道：“好。时间紧急，我就不按顺序来了，我们来点直接的。你先将法力凝聚在惯用手上，像我这样。”
说着，村长右手虚握，一把蓝湛湛的法剑凝聚而出。李竹依法凝聚法力到右手，但法力也只是停留在手上，虚握的手空空荡荡，什么也没能凝聚出来。
村长道：“法力说到底是法师对灵力的加工，灵力本是自然之力，人体是自然之体，但灵力进入人体后是靠人的意念进行储存运转的，而意念却是人体运转而产生的次生能力，所以靠意念无法运转灵力，须将灵力转化为法力储存在体内，方能为法师所用。”
李竹道：“可我能将灵力运转至丹田，靠的就是意念啊。”
村长道：“你只是用意念进行了引导，就像水流置于沟渠，将出口堵住了，只要将出口打开，水流自然会流动。”
李竹道：“村长的意思是，我只是将丹田打开而已，灵力会自己进入丹田转化为法力？”
村长点点头：“是这个意思，不过转化为法力也不是这么容易的，需要将灵力进行压缩，灵力经过压缩到一定程度后，会改变内部结构，变成法力存储于丹田。这属于二次加工，脱离了自然之力的范畴，也就可以用意念调用了。”
“那我该怎么调用法力呢？就目前的情况，我似乎只能让法力在体内运转，无法逼出体外运用。”
“那你能想明白原因吗？”
李竹沉思片刻道：“因为法力是次生能量，而人体是自然之力，意念在体内构筑了通道，所以法力可以运转，但脱离人体后，失去了运转法力的载体，所以法力无法运转。”
“的确，一般来说，法力雄厚到一定程度，可以将法力逼出体外，但逼出体外的法力会脱离意念的掌控，所以无法再次运转。为了让法力达到在体外运转的程度，还需要一个连接人体和外界的载体，也就是法剑。”
李竹想了想，又道：“运用法力如此复杂，难道就没有更简单高效的方法吗？”
“有。”村长转头看向窗外道，“如果你能在身体特定位置构筑一个次生能量出口，使体内和体外法力连成一体，你就可以使用体内法力间接控制体外法力了。”
“次生能量出口？”李竹低头沉思良久，又闭眼试了一下，道，“可意念构筑的通道是临时性的，需要意念的关注，而次生能量出口需要连接体内与体外，构筑方法与意念通道不同，无法同时进行，也就无法将法力逼出体外的同时，还能加以运用。”
“是的，所以初级法师只能通过凝聚法剑作为载体来调用法力。先将法力从体内逼出到法剑内，再调用法剑内的法力，这样就可以进行战斗了。至于更高一级的法力运用，就需要你之后去了解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凝聚出法剑来。”
李竹又试了一下将法力运转至右手处，尝试往外逼，只感觉到右手一阵阵刺痛，于是看向村长道：“那怎样才能凝聚出法剑呢？”
“凝聚法剑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你需要在心中想好要凝聚的法剑模型，之后将法力不断地在你的手上凝聚，一点点地将法力在手上实质化，经过长年累月的积累，最终形成你想象的样子，法剑也就形成了。”
李竹看了看右手道：“如果我能将法力在体外实质化，是不是即便不是完整的法剑，我也能开始运用法力？”
村长哈哈一笑道：“小兄弟果然思维敏捷，这也是为什么你没能凝聚法剑也能帮助羽村战斗的原因。不过，你的法剑不完整，也就意味着储存的法力不能够持久，需要你不断输送法力，这会加大法力的消耗。”
“懂了，”李竹作揖道，“多谢村长教导，我现在就尝试凝聚法剑，若妖祸来临……”
还未等李竹说完，只听“嘭”的一声，门被人用力推开了。羽石一脸凝重地道：“父亲，妖族发现我们村子了，从村南进攻，据前方村民反馈，妖族数量众多，目前观察到的，至少上百头，前方布置的陷阱已被摧毁过半，羽村恐怕——要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