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术
回到归元墟，将归元团接引进来。
近几日三公主因着月份大了，院子里已经备进了稳婆和陪房的老嬷嬷，所以夫妇两都安心养胎，生产之前，没有要紧的事，便不进来了。
张氏已经跟着魏原去了族中，这几日也都不过来。
南宁王抬着一个大箱子给礼亲王，抬头看了眼道：“明睿今儿没来？”
“去冀州了。”回答的是大公主。
南宁王也没多问，对礼亲王道：“扎染的长缎，三条三十三米的，一百二十条六米的，都在这了。”
礼亲王打开箱子，拿了一条看了看，笑道：“这么轻的长缎，又能做到这个长度的，确实是眉娘子有本事。”
南宁王笑着点头。
“十三想回京了，说是想您和王妃了，刚还跟我哭来着。”魏子熙对礼亲王道。
“他......”礼亲王也想儿子，可是，十三的性子，有些文不成武不就的，加上身份之事复杂，年岁又比萧明睿还要大上一岁，眼看着为了封郡王之事，萧明睿都要避出去三两年，若此时给萧淙砺正名，倒又会给了那些世家提出册封之事的由头。
因此，礼亲王很是犹豫。
“回京倒是无妨，只怕是没法回宗室领正经差事。十三一直跟着云桂帮着管庶务，实在不行，便还是先跟着子熙吧。”
一个王侯，只帮着打理庶务，算是混的很难看了，魏子熙也不好应承，为难道：“我来年走教坊司的路子，一起封了内官，也不好带着十三”。
“正好研究所那边你不好出明面，就让十三挑挑担子，有云桂姑姑帮衬着，挑不起来也出不了大差错。”老太太提议。
魏子熙抿了抿唇没说话，礼亲王倒是痛快笑道：“那也好，不论如何，明面上也算是明睿的班子，以后归宗也不算难看。”
这是答应了，魏子熙便也点了点头。
“一万锦衣卫，给各地官驿用了一多半，我这头打算明年再选一批。”大公主道。
“选多少？”礼亲王问，因着锦衣卫算是皇家私卫，俸禄都从内库里出，而内库的银钱，一直都是找了宗室的由头由礼亲王管着的，因此，他率先发问。
“除去配给各地官驿用的，我这头补足一万，各地官驿上用的，独立一番。”
“这一番怎么编制？”老太太问道。
“原本是一个都指挥使，十名千户，这些都不变，只在昭明院增设一司，专门管驿番便是。”
昭明院便是锦衣卫衙门，亦有昭狱之称，而锦衣卫是从武林盟中选拔，是皇家与武林的盟约，武林盟从民间选拔适合练武的孩子培养，选拔各家最优秀的弟子送到锦衣卫衙门办差，皇家亦是给各个武林帮派所在之处的周边给予一定的圈地佃给周边普通百姓，以供门派开支。
萧明睿小时候最爱跟着锦衣卫众人出去浪，亦是因为这些人皆是江湖好手，而锦衣卫们普遍都有点穷，不是因为俸禄少，而是都想着要攒俸禄送回师门。
而锦衣卫明面上虽然只有一万编制，可各大江湖门派在外行走的弟子，无不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因此，锦衣卫在各地，都另有下番。
这就是朝廷与江湖和谐共处的纽带，且因此，锦衣卫独得很，从不买世家大族的账，内部亦是不会有一家独大的情况出现。
“这么多人，那选拔之事交给陈福去办吧。”老太太道。
“我亦是这么想的。”陈福是宗师，亦是内官大太监，由他来办，不会有偏帮，比大公主自己使了都指挥使他们去办更合适些。
“宇文将军年前回京......”四驸马提及。
宇文氏是雪州世代守将，祖上亦是公爵，现在的宇文将军已经降成了侯爵，家中六子一女，二女儿嫁进了龚家，六个儿子，除了大儿子宇文朔封为世子住在京城定北候府以外，其他五子皆随军在雪州，此次入京，底下三个儿子的亲事，怕是很多人都盯在眼里。
老太太道：“那老小子的脑子缺根弦，不乐意折腾这些弯弯绕绕的，再说他们家三个小子，都不承爵了，盯的人多又如何？倒是其中若有一个能堪配清宁的，留在京中倒是不错。”
清宁是大公主的长女，今年十七，封号清宁郡主。
大公主笑道：“那我倒要仔细着看看了。”
大驸马不乐意了，梗着脖子哼了一声，自家水灵灵的大白菜小心肝，什么猪来拱，老父亲都不舍得。
“大姐夫，你也别不乐意，宇文家常年在雪州，心思简单些也没坏处，再说了，年初那会儿咱们一刀切的裁军，按理说雪州那么长的防线怎么裁？可人宇文老头硬是顶着压力顾着大局一句话没吭，只私底下递了折子让新兵营就扎在老军区，只是憨直些，却不傻的。”四驸马安慰道。
大驸马却只瞟了他一眼，不搭话，你没闺女你不懂，反正想拱自家白菜的猪，都不是好猪。
得，八字还没一撇，大驸马就给人编排上了。
“子熙。”二驸马突然点名。
“昂？”
“我爹说，若你的研发团队缺人，可以试试从江湖中招募炼金术士。”
“炼金术士？”魏子熙疑惑。
“嗯！”二驸马也不知道老爹今儿突然找他交代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什么意思，只答道：“只是炼金术士大多都有些古怪。”
“多古怪？”魏子熙问。
“也说不上来，就是只要说到炼金术师，一般都没人乐意打交道，听说有拿金石入药炼丹的，也有给自己插了翅膀飞得摔胳膊断腿的，反正都是些奇淫巧技，真要说上得了台面的，也就是占星术和墨家一派的机关术，只是这一类人也都独得很。”
“唉呀妈呀！术！术！术不就是未来的数吗？只是这些人做的事情都是常人无法理解的，所以才被人当成怪咖。”魏子熙笑着道。
化学这玩意儿，不就是由炼金术演变而来吗？只是最初的时候，西方把这些人视为巫师，东方将这些视为玄学。
古代术士对在没有任何理论学术支撑的情况下具备这种科研探索的精神，加上信息的极度闭塞，才会让很多东西都往玄学那条路上发展。
可实际上，在现代的研究中发现，那些文明的衍伸，浩瀚到无法复刻。
除了可以运用到量产的部分以外，大多都被丢失在岁月长河，实在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文明更为先进了。
就像自己如今，薅秃了脑袋却还是在已知领域里打转，就像一个有驾照会开车的人，不等于会造车。
思及此，魏子熙很是兴奋道：“去哪找这样的人？”
这下，把所有人都难住了。
这该去哪找？不知道哇。
“等福公公明年再招锦衣卫的时候留心着吧？或者让番子们也多留心，有合适的人推举上来亦可？”大公主建议。
那所需花费等待的时间就长了。魏子熙却并不气馁，大多时候，难点不在于行之，而在知之。
有道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既然已经知道术士可能专业对口，找到，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