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两女戏郎
却见得,吊颈大虎迈开虎步,步步生威,驮着青衣女子搂夹的赵弘,飞奔疾驰,虎窜山林,跃腾松岗。
赵弘心畏野兽,更拘粉韵兰息近于咫尺,身心全于畏缩抱臂中稳固,全未感知沿途境况,和这女子袖手拦腰的温柔。
瞧云豹,四足腾跃,威风凜凜,即便李华紧闭双目,身形不稳,勉然凝神聚力未曾有半点闪失。
白衣女子曾于山野历练日久,见此俊俏男儿近身不乱也暗生佩服,心中暗香涌动,气息如兰,丝丝滑滑。
“啪、啪”耳听得两声鞭响,李华顿感急乎猎脸之风声小了,衣衫摆处不再飞飘,心想,“可是到了女子说的去处”,紧张之情放下些许,抱紧的双臂也放松了些。
“嘻嘻,公子,想是受惊了,睁开秀目,下着身来,且去沐浴、饮食可好” 粉息传来,耳语温柔,一只袖手搂住李华腰身,李华惊慌睁开双目,却与女子秀目柔情相对,羞涩顿首,手足无措,竟半扶半抱间由得女子把李华移下了云豹。此刻的李华雄壮全无,反倒扭捏起来。
“郎君,地母殿到了,放松歇息,下得虎身吧”赵弘也感到凉风猎猎间,虎躯渐渐慢下脚力,拦腰的秀手也松开了。
正猜想间,一缕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青衣女子冷冰的语气里竟多了温存,迟疑间睁开双目,迎面咫尺的正是女子的妩媚含情,一紧张又闭起了双目。
“你这呆子,怕我吃了你啊?”青衣女子略带娇嗔,探手拦腰抱住赵弘虎躯,“啪”虎鞭击空弹力,竟抱着赵弘向后殿飞去,那花纹大虎转头望向两人,“嗷”一声,想是愤愤,摇摇头,伸展虎躯,步向湖塘畔的丛林。
“公子,我们也快去后殿歇息吧”白衣女子笑吟吟间略施一礼,谦逊可人,与青衣女子的凉冰截然相反,“那我们,就去吧,受拘之人,听凭娘子发落”
“噗嗤,我等何曾拘束郎君啊,断不是恶人,只山野闲散惯了”白衣女子听懂李华的无奈,笑了起来,“我也带你飞一回如何,公子?”
“这,不好吧?”李华越发拘谨,看那青衣女子搂夹着的赵弘身形渐远,又看向白衣女子。
“心中无碍,何来不好,即是有缘人,就行有缘事。来吧,也让公子看看我的手段”白衣女子笑语间抻出插于腰间的豹鞭,“啪”迎空一挥,探手搂住李华虎腰,回鞭落地“啪”,两人已经腾跃而起。
李华心中凛然,这女子好功夫,脚踏云空,身轻如燕,耳畔吹来猎猎之风,转瞬至最东一处盏灯的厢房前,白衣女子脚不落地,鞭手轻挥,厢房门扉掩合,李华已被轻放于热气蒸熏的大木桶前。
“啊,娘子这是?”
“你受湖水凉冰久矣,体内湿寒日甚,蒸泡草药,驱寒养生,助升功力”白衣女子依然笑语温存。
李华瞧瞧左右,一咬牙,“既来之则安之,此时疲乏之态也重了”。
白衣女子款步条案前抱起一坛老酒,倾满两只瓷碗,“公子,冷寒之间不可急行,先饮下老酒,热身行功,再入蒸桶沐浴”白衣女子端起一碗双手捧迎李华面前。
“多谢娘子”李华也是饥渴,接过酒碗,一饮而尽,“啊”一股甘甜夹着热力自喉入腹,缓缓散溢,顿感舒畅,立即双手行弧,双腿微屈,丹田气沉,双目微闭,行功起来。
也只瞬间头上浸出汗珠,脸色红润起来,双目张现,精光炯炯。
“公子,真乃底蕴之人,这短时竟行功恢复体能三层”白衣女子端起另外一碗老酒,“且再饮一碗,倒逼体内寒毒”
“这?”李华此时恢复三层功力,心中些许安然,就思虑起女子的意图来。
“感知这白衣女子不像害人之人,但这…”犹豫间,女子笑了,“公子是否担心,你我初初相识,无缘无由的意图不清啊?”
“公子尽请饮用,饮后即刻入桶蒸沐,对公子的天师道功法大有助益,且能彻底除去体内多次寒湖的湿毒,拓升功力。君可记得,你未来需是承付大任的啊?” 白衣女子双手高举酒碗,迎至李华面前。
李华见白衣女子言及,颇知晓他经历遭遇,只得接过酒碗,一饮而尽。
酒入喉舌却与前甘甜不似,火辣辣从口腔扩散,上升口鼻脑腔,下滑內腑五脏,两股飘忽的热力体内张扬,四处碰撞。
“公子,快入蒸桶行功”李华此时口腹热力四撞,想又要沐浴身赤,更觉为难了,“陌生男女共处一室,沐浴之事怎可随意,想来和玉莲如此熟悉,也未曾私密共处啊?”
腹内火热上涌,眼目急赤起来,一咬牙,甩去长衫,竟着内衫跨入蒸桶。
“嘻嘻,公子这也太拘谨,着衣衫蒸浴,药效岂不大打折扣?”白衣女子双手一挥,一股功力袭向李华。
“哎,你这是?”来之突然,李华欲护力也已迟矣,顿觉身上一松,低头一看,内衫全无,惊讶中下意识的坐于桶内。
“哎呀,噗通”李华惊呼间猛劲坐于桶内,浸热的药气自下源源不断的上漫,肌肤张发,热力也由下至上随热水合涌而来,抵至李华的颈脖处。
“集中精力,双腿盘膝,微闭双目,意守丹田,引内热徐上徐下,冲开任督,三周天”白衣女子温柔软语间竟有一股气道,徐徐的在李华四周蔓延,蒸桶内的李华,外蒸内热交织下,只能徐图自保,行功入定起来。
“这公子” 白衣女子呆呆地看着蒸桶内行功的李华俊俏的脸上红润汗湿,呼吸顺畅起来,心中异象荡漾,“唉,天道有缘,偏为何让我遇见,冤家啊!”
脸红绯羞之际,双手划弧,走步行功,一道绯红的气旋凝聚转动,“走起!”
“哎哎,娘子娘子,我等素不相识,沐浴之事多多不便啊?”此一刻,李华厢房的最西方向,布局相似的盏灯厢房里,赵弘正脸红着对青衣女子连连摆手,“同处一室,这,娘子交代我注意事宜,自会遵照执行,可否?”
“你这郎君,怎不识好歹,我在救治助你,怎恁多计较,我一女子还未计较你呢?”青衣女子见赵弘羞急之下的囧相,心里却乐起来,“这呆子,远不是石勒、刘聪那一群人的市烩贪色狡猾,倒喜欢。”
“娘子,这…”
“这什么这,把这老酒快快喝下,助你行功”青衣女子板起脸冷冰的凶着眼前窘态的俊俏郎君,端起一碗老酒递至他面前。
赵弘还在迟疑, “喝不喝啊,”一股劲力随着酒碗压向赵弘的面门,“我喝就是,怎这凶”赵弘急忙接过酒碗,嘴里却小声嘟囔着。
“你敢说我,找打”青衣女子佯作生气,左手一扬轻轻一晃,手腕间翠绿玉环竟动起来发出悦耳的声乐,袅袅徐徐间赵弘仰脸喝下碗酒,顺手一丢酒碗,“啊,这是什么酒,如此火辣”急速定姿行功,敢情这酒火辣入喉,直下內腑,似于腹内燃起火来。
青衣女子长袖一拂接住欲将落地的酒碗,向旁一甩,酒碗稳稳的落于几案上,“你体内集聚寒毒日深,需及时蒸沐,你可是要承付大事之人的,呆子” 袖手再起,手中已夹起三支银针。
此时赵弘已混沌之态,微闭双目,强力行功,偏腹内热火,却分至前后四串起来,强压不住,突然后颈处一凉针入穴,窜至颈脖的那热气顿由银针引出,内力顺通起来。
“湫湫”微听得有物疾穿入桶,赵弘感觉胸腹间也有凉针入穴,“嗯”,赵弘闷哼一声,瞬时胸腹的热气徐徐散溢,气息顺畅,入定中脸色也渐红润起来。
耳边软语徐来,“我击你穴位,你速速喝下第二碗酒,尽快行功,切不可扭捏”
突如其来的软语让赵弘一下子不适应起来,双目微启时,酒碗已抵到面前,还有冷美人的俏容颜,端若雁桃,双颊绯红,“这怎的了?唉,还不知长公子处是否一样折腾?”
“快点,喝罢酒行功,你命不要了,又瞎想什么?是又肚绯我吗?”青衣女子汹汹说道。
“我喝,我喝是了,娘子怎这样,总是强人所难,会…”
“会什么啊?你喝不喝啊?”青衣女子又举起那响着玉环的秀手。
赵弘适才见识过这玉环摄人心魂的法力,急忙接酒仰脖喝下,双手端空碗递前,“喝完了,娘子,请过目!”
“怨我强人所难?”青衣女子接过酒碗,顺手一甩,酒碗稳当的落于几案之上,口中佯作凶巴,盯着赵弘,微微一笑,这一笑百媚顿生,顿让赵弘呆了,“此女子温存起来,万分可人,这…”
转瞬间女子外衫坠地,肌肤雪白,妩媚却不妖娆,娇羞更艳丽灵气,内衫短袖中探出肌质秀手抚向赵弘俊俏的面庞而来。
“你,娘子,哎哎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