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用心良苦心力交瘁
玉王看见眼前的这一切,自己惊呆了。心里在想,我是在做梦嘛,我要的不是这些,我要的是天下太平,我不要天下
!
但现实就是这样弄化造人,你不要的,偏偏给你你想要的,你就偏偏得不到。
李玉不敢相信这一切,硬要转身回到暖阁看父皇,王公公紧紧的拉着他。压低的声音在李玉的耳边说:"陛下,陛下,登基之时看先皇不祥,随我来,陛下!"。
听见王公公的声音那么煞有介事,还如此坚定,玉王执拗已无更好的办法。事已至此只有听王公公安排了。
按照惯例,朝廷要先处理新君登基,然后再去安葬先皇。因为皇家的各种事情早有规章典制。只是顺理成章的准备起来而已。
新皇的登基大典和先皇的葬礼,王公公早已安排妥当,因为在他心里这是是早有准备的。只是有几点?让他倍感紧张,第一就是先皇弥留之际说要召见李锦,第二点就是让李玉顺利的黄袍加身。
现在只是王公公按照祖制吩咐起来而已。
弘德帝当政的九年之间,民生凋敝,民不聊生,江山摇摇欲坠,内有起义军廖大拿着到处袭击和扰乱,外有北国哈西格率领的北国几十万军队大兵压境。整个的九年间老百姓没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
当官的当政的只顾自己捞钱欺压百姓,老百姓怨声载道,要不然怎么会出现揭竿而起的廖大拿。
弘德皇帝也只顾自己的享受,关心自己的后宫,关注自己的政权,不要被自己的儿子夺权。其实两个儿子只关心的是天下太平,弘德皇帝要的只是天下管你太平不太平
。
天下当官的和财主的享乐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为了让自己的享乐不被外面的人发现,特别是夜晚让家里的歌妓在唱歌的时候,尽量把音调小一点儿,再小一点儿。有时候的歌妓声音细得像头发的细丝似有若无,袅袅不断,甚至在彩绘精致的屋梁上盘旋,然后向神秘的夜空飞去。客人和主人们酒杯在手,脚尖儿在地上轻轻点着打着节拍,互相注目静听,几乎连呼吸也停顿下来。歌声一停,他们频频点头互相称赞,快活地劝酒布菜。
他们这些很少人留意城外长江北岸的炮声和火光,也没人去想一计谋帮助朝廷献一个什么计策,赶快把廖大拿和哈其格打败。
倒是那些生活在死亡线的穷苦百姓和落魄书生却颇感不安,时不时想成群起义,如果不拿起 武器抵御敌人简直就没有了活路了。
金陵城里的灾民和乞丐本来就多,几天来又从扬州和扬中那边儿逃进来就有几万人,人们就睡在街两旁的屋檐底下,为着害怕冻死,只好挤做一堆。他们在刺骨的寒风中颤抖着,在呻吟中抱怨着,叹息自己的命运。
女人们低声地抱怨着自己的男人,不敢高声只好掩面哭泣。孩子在母亲破旧衣服的怀抱里冷的缩做一团,哭着喊饿叫冷,每一声都在撕裂母亲的心。
当夜间的巡逻兵丁走近时,小孩就抱紧的手臂里暂时忍耐着不敢吭声。从入冬戒严以来,每天都有难民死亡。特别是上岁数的老年人和弱小的儿童死得最多。
每当夜里刮着西北风,寒冷得特别可怕,谁还知道明天早晨又会有多少老老小小的一不蔽体的尸体被抬过城门到荒郊野外呢?
新皇帝登基与老皇帝安葬,对皇家来讲是大事,对老百姓来讲就那么回事儿吧!没人会去在意这件事,自己的小命还不保呢,还有什么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事儿?
这两件事就在老百姓的漠不关心中结束了。
李玉登基,改国号天正,有天地正道之意。李玉的登基是正道吗?这件事只有李玉自己和王公公知道。但是这件事确实真实发生的,也许我们曾经知道的很多,改朝换代的故事,几乎都是这些人制造和编造的,不用奇怪这和你无关。
他还是一个只有二十二岁的青年,要想让摇摇欲倒的江山稳固起来,使南朝的极其脆弱的政权不但避免灭亡,还要想能够振兴,他想让自己成为“一代明君”,因此,他只有拼命挣扎。心里的愤懑只有他自己知道。
天政皇帝李玉今生对权力没有欲望,他希望的是天下太平。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也就可以了。可是命运总爱和人作对。
临朝不久就会感觉到心情压抑,心力交瘁,整个人变得疲惫不堪。由于心情的举起忧郁,使原来白皙的两颊,现如今在几盏宫灯下,显得苍白并且憔悴,眼角已经增加了几道深深的鱼尾般的皱纹,眼窝发暗。接连几夜,都没有睡好,每天是晨鼓上朝,累了大半天,下午又一直在勤政殿批阅往来文书。
他的父皇弘德隆做在位时,几乎是长年不上朝的,更不看大臣们的奏折,把多数军国大事交给亲信大臣个太监们去处理。
现在到了他继承大位,想迅速力矫此弊,因此事必躬亲,但怎奈他所代表的仍然只是极少数大臣太监们的意愿,
内忧外患之时,老百姓已经怨声载道。
今晚天正皇帝李玉在养心宫同他宠爱的湘妃一起用膳。虽然外面兵荒马乱民不聊生,但是皇帝的晚饭还是要吃的,并且要按照排场吃好。
李玉在用膳的时候,总觉得这里没有玉王府让他能随心所欲 。正所谓来的时候好好的,现在回不去了。一个人如果心里有事,吃再好的东西又能如何?琼浆玉液山珍海味聊胜于无啊!
南朝有个祖制,后宫不能干政,因此,所有的后宫娘娘和妃子,不得与皇上谈江山社稷大事,剩下的功能只能消愁解闷了。
用膳之后,湘妃为要给皇上解闷,把她自己临摹的一册颜真卿的书法呈给他看。看着湘妃俊秀舒朗的字体,皇帝不由得用赞赏的目光看了一下湘妃。其实一直以来就对湘妃有所偏爱。
天正平日里就十分称赏,曾经 特意叫御用监的匠人用名贵的黄色锦缎装帧成册。他随便翻了一下,看见每幅册页上除原有湘妃临摹字之外,又有她绘制的各色插图,艳丽之间还有典雅之美。
其实天正早就答应过要在每幅册页上题几字或者写一首诗,湘妃也为皇上的恩泽跪下去谢过恩,心里暗自高兴过很久。
可是大半年过去了,皇上好像忘记了,也许是缺乏题字写诗的闲情逸致。
此时此刻,天正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湘妃的册页,一边眼皮也不抬的向旁边侍立的一个太监问道:
“王公公回来了吗?”
“回万岁爷,皇上说在勤政殿召见他,他已经在那里恭候圣驾了。”
“来了,为什么不早报?起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