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打听
翌日清晨，楚璃月坐在厅内手指下意识的轻敲着桌面思绪翻转，却始终想不出什么可以来钱的路子，一时之间犯了难，更何况在凌府内规矩礼仪繁多……
她视线不经意一扫，便看见了扶着门框气喘吁吁的凌君泽。
啧，这男人装柔弱还装上瘾了？
男人才一踏入屋里，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看着笑意盈盈的楚璃月，眼中闪过狐疑，不过却不打算开口询问，倒是想知道这女人今日是想做什么，他掀袍坐下眼前就被递上了一盏茶，眉峰一挑看向楚璃月的方向。
事出反常必有妖，却还是若无其事的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楚璃月见状才开口：“咱们府中……可允许各院的女主子自己做些生意？”
“若是允许……那可有什么地方需要注意的，避免坏了规矩。”
她问的极委婉小意话落，眼紧盯着凌君泽等着他的回应。
听她这般说，在结合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凌君泽心底大概有数，嘴边几不可查的勾起一丝笑意。
再次抬起眼的时候，眼中满是讶然。
他满脸迷茫的说道：“还有这回事？我怎的不知道。”
说罢又轻轻抿了一口茶。
看着他低头喝茶的样子有些着急，楚璃月有些疑惑了。
怎么会呢？她先前明明听府上上了年纪的婆子说过，曾经府上的女主子自己手上都是有来钱的路子的，怎么到了凌君泽这，就是未曾听闻此事了？
看着他淡定喝茶，楚璃月开始心绪不平起来，却知道是有求于人她强耐着性子等着他将茶喝完。
见凌君泽放下茶盏，她刚准备在开口，就听他突然开口赞道，“这茶真是不错。”
楚璃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说的一愣！怎么突然扯到茶上去了？他还没回答呢！凌君泽却已经对外头扬声喊道：“来人，拿几副茶也送去给老夫人尝尝。”
外面很快有人应声，楚璃月看着他这幅模样，视线挪到茶盏上，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龙井罢了，若是往日里哪里入得了凌君泽的眼……她突然回过味来，这会不急了，一双眼紧盯着凌君泽。
强忍着笑意对外吩咐完，凌君泽将头扭回来，猝不及防撞入一双盈盈水眸中，只不过今日如猝着火，带着风雨欲来的寒气，他一僵。
观她面色便知，这是要生气了，凌君泽干的咽下一口唾沫，随即扬声笑到，“娘子先前可是说各院主子要是做生意可有何要求？”
他面色转瞬之间恢复正常。
楚璃月盯着着他眸光淡淡，随后良久在凌君泽快要顶不住的时候才从喉间溢出一个单音。
他却如临大赦，松一口气此事细细的对楚璃月说了一番。
“按我朝律，已婚妇人无论是有诰命在身的世家贵族命妇，或是寻常百姓人家的民妇皆可经商，只不过……”
他话语顿住，看一眼楚璃月才继续道：“只不过士农工商，自古以来商人被视为奸诈狡猾的代表，因而地位低贱，所以世家命妇极少有人将做生意这件事摆在明面上。”
凌君泽将这些事情细细说与她听。
楚璃月此次听的仔细，摆在明面上不行，那……果不其然便听见凌君泽又开口道。
“不过越是世家大族，府中花销便越是庞大，各项支出都不是小数目，光凭着朝廷那点俸禄根本支撑不住全府开销。”
“所以……”凌君泽。他一抬起眼就看见他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自己，期待着自己的下文，他轻笑一声开口说道。
“所以其实各家府邸都有自己来钱的路子，只不过当今圣上严禁官员从商，以免官商勾结，百姓苦不堪言。”他说着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听到这儿先前的欣喜不负存在，有一些落寞，果然做生意会影响凌家吗？
她内心有些纠结，若是因为她做生意而影响了凌家，若是再被御史台参上一本这……
凌君泽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放下茶盏，轻笑一声：“所以许多人家都是将店铺全部放在自家夫人名下。”
楚璃月先前垂着得脑袋，霎时间抬起，“那意思是……”
他顺着楚璃月的话语轻轻点头，温声说道：“做生意可以，只好好想想法子，不要整日在外，将这生意是我们家做的弄的人尽皆知便可。”
楚璃月听罢后，点头忍不住斜眼看他，开口道：“我看着难不成像是那般无脑之人吗？”
语气中是压抑不住的傲娇和兴奋。
凌君泽被她这话微微一噎，随即只能无奈点头。
凌夫人先前得了儿子送来的茶，很是开心就朝着这边来了。
从外面走进来，正好就听见这么一句话，扬在脸上的笑意微微一顿，随即很快恢复正常。
坐在屋中的两人察觉到有人进来纷纷朝外看去，见着凌夫人走过来，连忙站起身对外躬身一福。
见他们的恭敬有礼的样子，站在一处真是好一对璧人，夫人的视线落在楚璃月眸色晦暗不清，但是很快便轻轻一笑，开口说道。
“都是自家人，见这般大的礼做什么？都快快起来。”
说着就要伸手去扶凌君泽。
凌君泽却是直接起身避开了夫人的手，他神色如常并没有察觉到异样。
夫人向来温润如水的眸底转头看向楚璃月时仿佛附上一层寒光。
她依旧柔着声音开口，目光却有些犀利：“你那日敬茶老夫人不在，但是礼不可废，改些日子你应当补上。”
随着她话音开口，屋内先前轻松的气氛有些沉重起来。
楚璃月见凌夫人一改先前的慈母模样，端着架子倒是有几分凌厉，不知是出了何事为，她微微垂下眼睑，低声应是。
见她一副老实本分的模样，凌夫人从嘴边轻轻哼出一声，先前选楚璃月做凌家的少夫人，不过只是看在她家境低好拿捏，却不曾想如此不懂规矩，盯着她神色晦暗，嘴上说了句。
“知道便好。”
随即便抬着脚，就着丫鬟的搀扶走出了室内，楚璃月正松一口气，抬眼又见凌夫人重新掀开门帘走了进来，神色有些凝重的对她说道。
“夫为妻纲，身为女子应当尊敬自己的丈夫。”
没头没脑的这么一句话，加上这郑重的神色，楚璃月有些呆愣轻轻点头，凌夫人才终于放心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