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翠萍疯语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当年我收留你，就是看在你可怜的份上。没想到，如今在你眼里，竟然是为了钱财，你这孩子，太伤人心了。”
楚程氏假惺惺地擦了擦眼泪，仿佛真的因为楚璃月的这一番话，受到了伤害。
楚璃月眼神里没有半点动容，面色更是一成不变，语气冷硬道:“一千两！”
楚程氏的身子明显颤了一下，楚璃月继续抬高价格，“三千！”
“五千！”
“一万两！”
楚璃月喊出一万两的时候，面色没有半点心疼。
“婶婶可想清楚，只要你说出当年我身上的衣裳穿着，就能得到一万两的银子，这笔钱，已经是我身上仅有的了。
如此划算的一笔买卖，怎么看，婶婶都是不亏的。”
“一万两，您好好考虑。”
楚程氏的内心剧烈挣扎，自从上次为了还债，楚家就已经将府中所有的现银都拿出去还掉了。
为了补上之前的窟窿，还变卖掉了府中的许多物品，如今的楚家，日子的确是不好过。
就这么短短几天的功夫，她的脸都憔悴了不少。
若是能得到这一万两，至少，也能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些。
楚程氏的心中已经有所动容，可是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咬了咬牙，还是开口拒绝了。
“当年抱你回来的时候，你还那么小，这都过去十几年了，我哪里还记得？”
楚璃月已经看出楚程氏的心动，只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顾忌着并未开口。
关于她的身世，当年知道情况的只有楚程氏和楚令峰，她必须将这件事从楚程氏口中挖出来。
楚璃月面上浮现出一丝淡笑，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婶婶记不清了也情有可原。
既然这样，我给时间婶婶好好想想，若是改了主意，随时可以来找我。”
楚程氏沉默，眼底满是挣扎。
到底说，还是不说？
说了就能有一万两，可是如果真的说了，那么……
就在这时，方才领着楚泠云去换衣裳的丫鬟，匆匆忙忙跑了回来。
“少奶奶，不好了！”
那丫鬟面色惨白，焦急忙慌地跑进来，看到众人，更是吓得不行。
“少奶奶，楚小姐和后院那女人闹起来了，您，您快去看看吧。”
后院那女人？
楚璃月心中一颤，是翠萍？
想到那双纯净的眼睛，楚璃月心中一紧，当即就抬步朝着后院疾步而去。
一旁的凌涵倩听到翠萍出事了，当下也变得慌张起来，连忙跟在了楚璃月的身后。
楚程氏眼底闪过一丝疑惑，总觉得这事透着一抹诡异，便也一起追了上去。
一行人刚到后院，楚璃月便瞧见翠萍抓着楚泠云，嘴边一直念叨着，像是在说什么话。
考虑到翠萍的精神状态，楚璃月并没有着急上前，而是看向一旁的丫鬟。
“你不是带楚小姐去换衣裳吗？怎么会到这里来？”
那丫鬟低垂着脑袋，眼底满是害怕，“奴婢方才领着楚小姐去厢房换衣服，那个女人突然就冲了出来，一把抓住楚小姐就说要让她去救什么人。
奴婢拉不开，也不敢动手，只能将这件事禀报给您。”
救人？
楚璃月朝着翠萍靠近，依稀听到翠萍的话。
“程媛，快，你快去救清歌，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你这个疯子，我不认识你，你快放开我！”
楚泠云被翠萍拉扯着，几乎要哭了，她原本只是想要在府中溜达一圈，说不定还能碰到凌少爷。
怎么也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实施计划，就被这么个疯女人突然给缠上了。
这时候，楚泠云也看到了正朝着两人走过来的楚璃月，当即大声呼喊道：“月儿，快，快救救我，这个疯女人要杀我。”
楚璃月冷冷地白了楚泠云一眼，什么话都没说，朝着翠萍走去，柔声道：“翠萍？”
翠萍原本拉扯着楚泠云的动作，顿时僵住，回过头，看向楚璃月。
当看清楚璃月的面容时，翠萍一瞬间冷静下来，当即松开楚泠云，反手抓住了楚璃月。
“清歌，是你？真的是你？你还活着，太好了，你还活着！”
楚璃月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拍着翠萍的手，低声安慰道：“嗯，我还活着，别怕。”
楚泠云从翠萍手中挣脱开来，一瞬间，就冲到了楚程氏身边，“娘。”
稳定翠萍的情绪后，楚璃月回头看向楚程氏，眼底闪过一丝审视，“婶婶，认识翠萍？”
楚程氏眼底明显闪过一丝心虚，连眼神都不敢往楚璃月这边看过来。
“不认识。”
她回答得毫不犹豫，可是越是如此急于否认的态度，却更加说明，这中间有问题。
若说翠萍之前认错自己，是因为精神状态不稳定，那么将楚泠云认成程媛……
楚璃月的目光在楚泠云和程媛的身上淡淡扫了一圈，这两人，若是单从面貌上来看，楚泠云，真的很像是年轻版的楚程氏。
翠萍的模样，分明认识楚程氏，并且，两人的关系，并不只是相识这么简单。
可是，楚程氏为什么要否认呢？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都在这里站着？”
刘氏和冯氏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了风声，急忙赶了过来。
可眼神之中，更多的，却像是在看好戏。
楚泠云已经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今日既然已经来了凌府，就不能无功而返，她必须留下来。
她身子一软，像是被吓惨了，站都站不稳。
“娘，我，我害怕，我腿软，走不动道了。”
楚程氏自然知道楚泠云的心思，从前她一直顺着楚泠云的举动，是为了攀附上凌家。
可她怎么也没料到，翠萍这个女人，竟然还活着。
若是让楚璃月知道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楚程氏面色变了变，一把拉住楚泠云的手，语气坚决道：“不行，你今天必须跟我回去！”
楚泠云心中满是不解，她们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个留下来的借口，娘她为什么不同意自己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