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体检
陆奇思考了好大一会儿，才猛然反应过来，说道：“你是想用他的厨艺验证他...”
“小心隔墙有耳”，赵磊打断了陆奇的话，指着门外说道。
陆奇低声说道：“队长，但是他是有可能像他说的那样，一直都是凑合吃的啊，没下过厨也是很正常的啊”
赵磊说道：“是，如果一直没下过厨或者很少下厨，厨艺不好都正常，但是，你注意到没有，他厨房里的调料瓶都是已经打开使用了的，而且也是最近才买的，案板上也没有太多使用过的痕迹。”
陆奇仔细思考着赵磊的话，然后才恍然大悟的说道：“队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赵磊看着房间，意味深长的说道：“人是铁，饭是钢啊...”
乡村的夜晚不似城里的灯火辉煌，到了夜里，整个村子都笼罩在一片漆黑中。
他们的房间只有一张大床，小孙躺在中间已经酣睡了，而睡在两边的赵磊和陆奇两个人心里各自想着别的事情都没有睡着，这时，两个人都听到了院子里有人说话的动静。
两人蹑手蹑脚的从床上起来，才知道原来对方也没有睡着。
赵磊压着嗓子说道：“你也听到了？”
陆奇借着窗户里透过来的光线，看向赵磊，然后点了点头。
两个人从床上下来，来到了窗户边，两个人透过窗户看过去，却恰巧对上了院子里的人的视线，两个人下意识的憋住气快速蹲下了身子。
陆奇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小声说道：“你看清那是谁了吗”
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太措手不及了，赵磊知道那人是看到他们了，因为他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就在看着自己的眼睛。
赵磊喘着气深呼吸了一下，颤抖着声音说道：“我也没看清，不过，看身形，像是李云平。”
这时，房间突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赵磊和陆奇摒住了呼吸看向那个被锁挂着的门。这时，门外的人说话了。
“赵警官，你们没睡了吧？”，李云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听到是李云平的声音，赵磊假装刚睡醒的声音，懒洋洋的说道：“是云平啊，有什么事吗？”边说赵磊边把床上的被子故意弄乱了一下。
“我刚才看到你们在窗户边站着来着，你们是不是找小白呢，我给你们送过来了。”，李云平话刚说完，就听着一声门外一声猫叫传来。
赵磊这才注意到睡前还在屋里的小白这会儿不见了，赵磊和陆奇都松了口气，赶忙过去开门。
打开门，小白一下子跳到了赵磊怀里，冲着赵磊喵喵的叫着。
赵磊逗弄着怀里冲他撒娇的小白宠爱的说道：“晚上不睡觉你跑哪里去了啊小淘气”
然后赵磊又对李云平感激的说道：“我刚刚是找他来着，不过，你怎么发现的啊？”
李云平笑着说道：“我对猫的叫声比较敏感，刚刚在院子里听见有猫的叫声，正好也睡不着就起来看看，一看，是小白在外面呢，这么冷的天在外面我怕它冻坏了，正打算先放我房间里面一晚，结果我就看到你们在窗户边站着呢，我想，你们肯定是发现它不见了。”
赵磊和陆奇对视了一眼，笑着说道：“奥奥，原来是这样啊，谢谢小兄弟了！”
李云平看了一眼房间里面就离开了，赵磊和陆奇站在窗户边看着李云平回屋的背影这才说道：“行了，睡觉吧，不早了。”
第二天一早，赵磊三人和一早过来的李书记就带着李云平去了市医院。
到了医院，白崇明已经在医院里等着了。见李云平他们过来了，就把手里的体检单交到李云平手里，说道：“手续已经办好了，直接按照体检单上的项目做就行了。”
白崇明并不知道赵磊昨天下午说要给李云平复查一下他的精神病情况的事情，所以体检单上并没有精神科这个项目。
在李云平做胸透的时候，赵磊等人都在门外等候。赵磊对白崇明说道：“白队长，我想再让李云平去精神科做个复查。”
白崇明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赵磊这么细心，连他这个老刑警都没有想到的事情，这个年轻人都想到了，白崇明赞赏的看着赵磊，说道：“还是你们年轻人想的周到，我都给忘了，我这就去安排。”
李书记看着白崇明的背影，感激的说道：“真是遇到好人了啊！”
等李云平从放射室出来的时候，看到白队长不在了，问道：“白队长走了吗？”
赵磊笑着说：“没有，有个项目体检单上给漏了，他去补办了。”
李云平还是第一次做体检，已经被这些繁琐的项目弄得云里雾里的了，好不容易做完了这最后一个，结果还有遗漏的项目没有做，李云平有些吃惊的说道：“还有？！天哪，怎么能有这么多检查，我还以为就是量个血压啥的...”
赵磊笑着说道：“你不是一直担心自己的病会发作吗，都十年没有发作了，你不好奇你现在还有没有那个病吗”
李云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愣在那里，大脑在飞速的思考着，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探过头问道：“赵警官，您的意思是，我的病有可能好了？”
赵磊笑了笑，李书记开心的对李云平说道：“傻孩子，要是真的治好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李云平还没有从这种复杂的情感中缓出来，白崇明就已经回来了。
白崇明看到眼前的场景，就知道李云平已经知道要复查的事了，便牵着李云平的手说道：“都过去十年了，去查一下吧。”
李云平看着大家期盼的眼神，他强扯出一个微笑，淡淡的说道：“好”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精神科的诊室前，李书记松开了自己紧紧握住李云平的手，眼睛里已经有了泪花，李云平擦了擦李书记的眼角，又看了看大家，然后平静的说道：“那我去了”
李云平的平静有些出乎大家的意料，似乎他对于这次复查的结果并不期待。也许是对他这悲惨人生的回应，在打开这扇门前，他便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