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生气？她不配
她用司机的钱，还得墨斯年来还，本来欠他的就够多了。
“您还在生气是不是？这样，您要我怎么自罚都可以，但我们VERSIS男装绝对是您送男友的最佳选择，您男友一表人才，穿西装当然比夹克更精神帅气呀。”
江小月扯唇，“他不是——”
“快来挑挑吧。”两位店员极其热情，捧着金卡像捧着菩萨一样虔诚。
司机跟在江小月身后两三米远的地方，起先还算风平浪静，直到后来，他开始听到一些闲言碎语。
“那姑娘也就二十多吧，瞧她这男友，少说也四十多了，现在的女孩真是不检点，见钱眼开！”
“伺候这种老东西，给我钱我都不干。”
“别这么说，人家小姑娘有偷男人的本事，靠自己本事赚钱，不丢人。”
随后又是哄堂大笑。
江小月远远听到后面的笑声，偏头看了眼，见司机没说话，也就没当回事。
只是没隔多久，她就前台几位店员哭哭啼啼地跑了出去。
她有些疑惑。
余下的店员恭敬上前，“江小姐，是她们说话不妥，店长刚才来电已经辞退了她们，还望您不要往心里去，以后多来店里逛逛。”
江小月以为是司机来之前她们嘲讽自己的事，心里琢磨着，还以为是有人通风报信告诉了店长，店长才处置了她们。
殊不知，是司机汇报给了墨斯年。
“西装六万块钱，我一定尽快还给您。”
出了店，江小月把西装和金卡一并交给司机，“您帮我把西装转交给墨斯年。”
司机愣了愣，倏而笑了，“江小姐你误会了，这张卡是墨总的，就在刚刚，他已经把卡片的支配权交给你了。”
“什么？”
江小月沉浸在吃惊中，完全没注意到背后一道狠毒的目光。
江薇是来挑明天穿的衣服的，不巧看到江小月跟一名中年男子出入品牌男装店。
她偷偷拍下照片，联系了列表里的一个人，“帮我查下照片上的男人是谁，要快。”
……
次日夜里，江家上下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原定七点半正式开始晚宴，时间将近，墨斯年迟迟不出现，江鹤鸣开始着急了。
“爸，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江薇被他无视，“有事晚点说，我去门口迎墨总……”
“爸，墨斯年不会来！”
江薇摇头说，“他给江小月面子，给江家合约，根本不是因为跟她好上了，而是因为她是他司机的情妇！”
“你说什么？”江鹤鸣一时如遭雷击。
江薇把调查结果跟照片给他看，“老李本身就有老婆的，她这是做了小三啊！”
江鹤鸣怒不可遏，把她的手机甩出去，砸得四分五裂。
“混账！真是丢尽老江家的脸！”
宾客们催促不断，江鹤鸣好不容易在妻子的安抚下平息了怒火，这才拉着江薇的手登台。
为了宴会正常进行，他现在不得不先把家事撂到一旁。
“她干的那些个脏事，留着晚点我再收拾她！”
江薇垂眼，笑得狡黠。
“感谢诸位来宾，为我唯一的小女薇薇庆贺十八岁生辰，各位可不要嫌弃江府上的粗茶淡饭，且欢喜而来，尽兴而归啊……”
江鹤鸣搂着江薇，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江薇在他身畔，接受着台下宾客们的赞赏，笑得像朵娇嫩的花。
而江小月，同样也是江家正牌的千金小姐，却只能躲在暗处。
台上多光鲜，她就有多暗淡。
唯一，呵……
所以她是登不上台面的弃女，是没有利用价值就随手丢弃的废物。
她又一次看向院子外。
那道身影始终没出现，她眼底的希冀也一寸一寸地淡却。
屋里宾朋满座。
可那些热闹，都不属于江小月。
她最后看了眼江鹤鸣跟大公司老总炫耀自己的宝贝女儿，黯然神伤地来到院子里。
晚风夹杂着凉意，像刀片刮过脸颊。
她只穿着一条碎白的抹胸裙子，单薄得要命，她抱着胳膊坐到花园边的石阶上，下巴抵住膝盖，时而看看屋内明朗的灯火，时而看看路边穿梭而过的车流，心情越发的平静。
墨斯年日理万机，早把她随口说的赴约忘了。
生气？她不配。
今晚过后她还是会腆着脸回去他的身边，继续做他乖巧的未婚妻，只有这样，姐姐的医药费才有着落，她才能继续学业。
她是个俗人，不要面子，只要钱。
“江小月？”
她低头想事情，没听见渐近的脚步声，直到一双明光锃亮的皮鞋映入眼帘。
沿着笔直挺括的西装裤管，她缓缓抬起视线，最后对上男人幽邃漆黑的墨瞳。
“墨斯年……”
许是风吹得太久了，她嗓子有些沙哑，像是伤心过后可怜巴巴的哭腔。
他穿着她买的那身西装。
比她想象中的更合身，妥帖的面料包裹着他的宽肩窄腰，身材比例比模特还好。
院里昏黄的灯光照射在他漆黑的短发和俊逸的脸庞上，仿佛有淡淡的光晕在流动。他的眸子，噙着细碎的光，像湖水在太阳下发光，又像一整条绚烂的银河。
她就这么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
他这么好，她怎么配得上？
等她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在解西装扣子了，“天这么凉，呆在外面干什么？”
他半蹲到她面前，把西装搭在她瘦纤纤的肩膀上。
“我不用……”她说话瓮声瓮气的。
刚想拿掉西装，又被他捏住了那只手，他眯起眸子打量她，“伤心了？”
江小月咬着嘴角，没吭声。
“跟美国的合作临时出了点问题，在公司视频连线处理，耽误了点时间。”
他捏了捏她圆圆的发红的鼻头，话里含着笑，“我不是来了吗？”
光弱之处，他认真与她对视，墨色的瞳仁似温柔又似蛊惑。
江小月吸了吸鼻子，鬼使神差拉着墨斯年坐到了台阶上，然后坐到他的腿上，抱住了他。
她朝他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两下，语气闷闷的，“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但他不仅来了，还跟她解释了迟到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