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古法煮食
乌环余众，便抬上乌环随从，还未走出几步，那可怜的随从就气绝身亡，众人看他已死，便随手一扔，落荒而逃。
“这帮莽夫，烂泥扶不上墙。”蚩术冲辛月笑笑又道，“爱妻，你可以用心了。”
“谁是你的爱妻，我还没输呢？”
蚩术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当然是你，你觉得我赢不了你吗？”
“你赢不了。”
“笑话！恐怕你们的大族领梅姑，都不是我的对手，你岂能赢我。”
“那你先来？”
“来就来。”
蚩术便握弓上前，为展示自己的精湛箭术，故意走远数十步，拉弓瞄准。
只听嗖地一声，羽箭飞向靶心。到底是九黎部落中战力最强的首领，把竹制箭杆射入了树身五指有余。
他将弓扔给部下道，“爱妻你可以立于原地放箭，不必学我。”
辛月毫不示弱，走到蚩术站位，只见她取来三箭，四指夹住搭于弦上，拇指紧扣，将硬弓拉得浑圆。
只听扳指一声脆响，三箭齐飞，一中靶心，一在靶上，一在靶下，排的整整齐齐。
众人齐声叫好，蚩术回头怒目，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辛月走近他道，“靶上可有我三支箭，而你的只有一支，现在是不是可以率众离开了？”
“我们比的可是射中靶心，最多算平局。”
傅悦笑道，“辛月可是麻姑亲传弟子，大王可不兴耍赖。”
蚩术说，“好，姑且算我输了，但我还想再比一局。”
傅悦道，“大王已经没了赌注，再比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怎么没有？”蚩术又冲辛月说到，“如果我输了，便率这一千余众去帮你们抗敌，如果你输了，就乖乖跟我回去吧。”
辛月一想也好，有这一帮人前去支援，族人也能减少伤亡，便答应了他。
蚩术又道，“这次我来选，爱妻可有异议？”
辛月笑道，“行吧，随你挑选，只要不比长胡子就行。”
“好！那我们就痛痛快快打一场吧！你可以任选兵器。”
辛月掏出傅悦刚给她的玉匕，“就它吧。”
蚩术笑道，“你是有多急切，想做我的妻子。”
二人站定，一个是身高体阔的彪形莽汉，手握柄长头大的石斧，一个是身着素衣，衣带飘飘的妙龄女子，手握短匕。
蚩术笑道，“爱妻放心，尽管来攻，我会手下留情的。”
辛月握匕首向他奔去，凌空跃起，直奔蚩术咽喉。
蚩术退步闪避，抡起斧子乱砍。
辛月身轻，一一躲闪开，找准空档便刺。
蚩术边打边笑道，“好凌厉的女子，你是想要我性命啊！”
辛月道，“少废话！打完你我还要去族中参战，不想跟你耗下去。”
双方往来几十回合，蚩术的斧子又沉又钝，若与别人缠斗，早被他挥砍而死，但眼前的女子，让他毫无办法，转闪腾挪速度很快，他很难触碰得到。
他一时性急，拼力挥砍。
辛月跳开一步，玩笑道，“夫君，你也太暴躁了吧。”
蚩术喘了一会儿道，“不管了，打伤了我治，打残了我养，打死了我埋，接下来你要小心了。”
蚩术招招狠辣，每斧都奔向辛月脑门，把个傅悦吓得战战兢兢，恨不能冲上去帮辛月。
辛月在麻姑潜移默化的传授下，元炁充盈，气息匀和，就算打斗数百回合，也能应付，从未久战过的蚩术累得够呛，喘着粗气，很快就挥舞不动，败下阵来。
辛月见他上气不接下气，笑问道，“还打吗？”
蚩术摆摆手，将斧立于地上，拄着斧把喘着粗气，“不打了，不打了，再打下去、我、我、我恐怕就要累死了，今天、就到这儿，等我、等我学个轻点的兵器，咳咳！再、再赔爱妻玩耍。”
蚩术是讲信用的，还是率众跟随辛月，向女王谷进发了。
入了相柳谷，见一黄金巨蟒，盘在当道，如一座披着鳞甲的堡垒，见众人过来，它伸下脑袋，吐着信子。
众人见它信子竟如胳膊般粗细，吓得连连后退。
蚩术搭弓瞄向它，巨蟒见状，张开大口吓唬。辛月急忙按下蚩术弓箭，“别杀它！”
见巨蟒战战兢兢，浑身发抖，辛月抬头向它喊道，“小鹿！我是辛月啊！让我们过去好吗？”
巨蟒便伸展开来，向辛月蜿蜒爬去，她抹抹巨蟒脑袋，“这里你不用守了，回寿仙山去吧，我们去帮小姑。”
巨蟒离开后，蚩术回身望望，见众人吓得双腿发软，多数都瘫在地上起不来，又见傅悦也吓得逃出去好远，他望天高声发笑。
辛月问道，“你不怕它吗？”
“你没看见吗？它明明怕我。”
辛月说到，“它虽是条巨蟒，胆子可小了，但你若要执意过去，它一定会吞了你的。”
“没想到啊，你们东女族，还养了这么一条巨蟒帮你们。”
辛月得意道，“这算什么？梅姑还养了数头恶豹呢，你们自作聪明，还想搞偷袭，不是我拦着，你还能活着吗？”
傅悦上来道，“我几个月前见过它，没有这么大啊！”
辛月道，“听麻姑说，五年前，有只巨鸮送来天书，随后有只白猿来，教过小鹿法天象地，装满相柳谷也不是难事，挡一条道算什么。”
蚩术问道，“那怎么不让它去助阵，殷商甲士不被吞光才怪。”
“麻姑说它是上界一精灵，六道不清才沦落到此，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沾染人间是非，那样会损了灵力。再说了，它跟麻姑一样，嘴很馋的，习惯吃素。”
蚩术道，“难怪你们把他叫小鹿，山果谷物得来不易，獐鹿野物众多，好好的吃什么素！玄门中人真是矫情！”
傅悦道，“听说玄女娘娘坐下,有巨鸮白猿，难道你们东女族，真是玄女娘娘后裔？”
“我也不知道，如果是的话，族人危难时，她该显灵救护才对。”说到此处，她手作喇叭状，冲天上喊道，“战神娘娘！九天玄女！你是瞎了还是死了？”
出发时已近傍晚，到达一线天时，蚩术便传令，众人安营休息。
夜晚繁星密布，蟋蟀嘈嘈，荧虫曼舞。众人安坐下来，三五成群，点起篝火，在篝火旁挖上小坑，铺上兽皮，将山泉灌入，放入含有盐巴的石块。待青石被烧得通红，便将它用树枝夹起，放入山泉中，水嗞嗞作响，咕咕冒泡，他们又将肉用骨刀切碎，连同挖来的野菜，相继放入滚开的水里。
冷却的青石被捞出，他们又放入烧红的，几番交替，水不断地冒着泡，咕咕作响。
傅悦与蚩术，陪同辛月围在一堆篝火旁，看赤黎族人煮食。
“这个吃法倒是新奇。”第一次见这种煮食方法的辛月说道。
蚩术说，“小时候听爷爷讲，我们的祖先就是这么煮食物的，后来我无论是领族众入深山猎兽，还是去远方征战，都用此法。虽不抵天子家用的三联甗，也不如百姓家用的陶罐，也算美味。”
傅悦说，“常时间在外，携带青铜器物也不方便，轻便的陶罐也太容易打烂。有了此法，也就只需带一小包盐，一个水袋，一张兽皮，行进时打些野物，采摘些山果野菜，便可以填饱肚子，此法还可温酒泡茶，煮山果粟米，甚好。”
辛月说到，“老祖宗可真是聪明，我还以为，他们只会烧烤。”
傅悦道，“古来远征，甲士多生食，如今年岁不同，食生肉谷物，人多会生疾，此法真是妙极。”
蚩术折了几根竹子而来，递给他二人道，“箸没有带来，二位就用它吧。”
辛月望着东女族方向，内心忧郁，满眼哀伤。
傅悦对她说，“你放心吧，我们与蚩术大王已经化敌为友，你们族人的生存威胁已经解除，等明日天一亮，我们就早早出发。”
二人见蚩术不进食，只抱着他的小兽，给它喂食部下挖来的小竹笋，傅悦笑问道，“大王征战为何要带着它？”
蚩术说，“它将来可是要随我征服天下的，我带它见见世面，熟悉下厮杀场面。”
这坐着也显得高大威猛的男人，让辛月觉得天真可爱，顿生好感，她笑道，“你也别只顾着喂它，自己也吃点吧。”
“你们吃的是我的九黎王，我可下不去口。”他又转问辛月道，“你为何要射死它？”
傅悦说，“是我的主意，原本是打算先射杀了你的细犬，再跟你谈判，如果你不同意离开，我便让辛月射死你的食铁兽，我知你对这小兽极宠，定会考虑的。”
辛月道，“是我射死的，不干傅悦的事，如果不是他阻拦，我第一个射死的人就会是你。”
蚩术感觉再追究下去也是无趣，只得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