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中立派和反对派
“也就是说，这还是有可能是一起暗杀。”周也喝了口水。
“凶手故意培养了那些噬肉菌，然后让飞蛾携带了噬肉菌，通过控制那些飞蛾去进行杀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凶手想要杀死的人到底谁？是张公子还是王林？”童洁很快就融入到了他们的讨论当中，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个人认为凶手目标应该是张公子。”周也回答。
“首先，那些飞蛾是主动攻击张公子的，而王林并不是被主动攻击的，是被被动攻击的，是因为王林打开了车门，那些飞蛾才攻击他，也就是说，如果当时王林并没有去开车门，那王林是不会死的。”
“从被飞蛾主动攻击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张公子一定是凶手的第一目标，只不过为什么凶手在杀死他后，并没有立刻召回那些飞蛾，而是让飞蛾继续停留在车棚这一点仍然值得商榷。”
“又或者……凶手想要杀死的人不只是张公子，还有其他人，所以他才让那些飞蛾一直等待在车的车棚上。”白恩也猜测。
“不过我觉得凶手想杀死的第二个人应该不是王林，王林应该确实是一个意外因素。为什么这么说呢？大家仔细想想，王林和张公子之间，无论是圈子还是地位上都有非常大的差距，两人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案发当晚一起去尊豪夜总会赌场进行赌博了。”
“这个联系并不足以成为凶手要杀死王林的理由，因此当时的情况有可能是这样的——凶手杀死了张公子，但是同时他还有其他的需要杀死的目标，所以他让那些飞蛾一直停留在车棚上。但是，在这个时候，意外产生了。”
“从监控视频中可以看到，在杀死张公子后，凶手曾经有一段时间离开了现场，而在凶手离开的时间里面，凶手原本要等待的那个人并没有出现，反而是王林他们的车先到了现场。王林不慎打开了车门，遭到了那些飞蛾的袭击，死在了现场，而万安为了逃跑撞开张公子的车逃离。”
“凶手回来后，看到多出来的尸体，以及被撞开的车，知道事情出乎了他的意料，并且有幸存者离开现场了，所以为了避免自己暴露，他不得不及时制止自己的计划。”
白恩的这番推理逻辑非常的清晰，挑不出什么非常严重的错误。
“如果按照你的这种推断，那凶手应该会继续作案的。”周也用手托着下巴。
“那他下一个要杀死的那个人是谁？”
“会不会是张浩山？”就在这时，何清忽然脑子灵光一闪。
“你看，张浩山的企业是制药企业，而张岚的水源药业也是制药企业，并且水源的业务范围你们还记得吗？他们是主要从事消炎药、杀菌药和抗生素方面的药物研究，也就是说，水源药业在细菌方面的研究是非常深入的……而这个新型的噬肉菌，也是一种细菌不是吗？”
“你怀疑是水源药业研究出了这个新型的噬肉菌，并且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杀死张浩山父子，打击竞争对手？”周也看着他。
“对。”何清点了点头。
“之前也说了，虽然两家是死对头，但是实际上张岚并不想与张浩山交恶，曾经不止一次地表现出了合作的意向，只不过张浩山单方面将其视作了自己的敌人，一直对其抱有很深的敌意。就在案件发生的前一段时间，张岚还邀请张浩山参加自己企业的一项新型研究成果发布会，只不过被张浩山当成是挑衅而拒绝了。”
“也就是说，水源药业实际上是不想和张浩山他们的张氏药业发生冲突的，双方更想进行合作，毕竟双方的业务范围是可以互补的。但是因为张浩山对张岚的排斥，才导致双方无法成为合作伙伴，只能成为敌人。”
“而一旦张浩山死了……那张氏药业就完全没有必要继续和水源药业竞争，双方就可以选择合作了不是吗？也就是说，张浩山是阻挡两家企业合作的碍脚石，而张岚，是完完全全有理由杀死张浩山的。”
“至于张岚为什么要对张浩山表现出自己的善意，以及先选择杀死张公子，有可能是一种先礼后兵的手段。先用杀死张公子这件事，来对张浩山进行威胁，一旦张浩山还是坚持选择与之对抗，那下一个死的就是张浩山。”
何清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脑子忽然就变得无比灵光，一下子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点。
“水源药业近期不是要开展新型研究成果的发布会吗？估计那就是张岚向张浩山抛出的最后的橄榄枝，如果张浩山同意参加，并且在发布会和水源药业合作，那自然是一种共赢的局面，但是如果张浩山依然不选择合作，那张岚就会动用强制手段。”
不得不说，何清的这番话，真的让周也觉得很有道理，几乎要将他说服了。
“那我们就先将目光锁定在水源药业上吧，从这个方向去想，他们确实是目前嫌疑最大的。”周也思来想去后，还是同意了何清的猜测。
“现在我们有两个调查方向，一个是调查一下张氏集团当中有哪些是同意和水源药业合作的，有哪些是站在张浩山这边的反对派。因为合作派和水源药业之间，有可能是一种暗中合作的关系，要是弄清楚这种关系，就相当于弄清楚了他们之间的联盟。”
“第二个方向就是深挖水源药业，狐狸尾巴是藏不住的，他们这种大企业，是经不住我们深挖的，只要他们自己底子不干净，我们就一定能挖出一些东西来。”
“对了，之前你不是让大厅那边帮忙预约和张岚见面吗？他同意见我们了。”就在这时，白雪忽然后知后觉地想起了这件事，连忙从抽屉里面拿出了一个文件袋。
“这是水源药业新型研究成果发布会的VIP邀请函，是张岚寄来给我们的，他说希望我们参加他们的那场发布会，然后在发布会结束之后详聊。”
周也接过文件袋，打开随意看了一眼，里面是看起来无比华丽的邀请函。
“让我们去参加发布会吗？是有恃无恐？还是虚张声势？”
周也感觉自己有些猜不透张岚的想法了。
如果张岚就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那张岚此刻应该尽量避免和警方接触才对，可是他不仅没有丝毫的避讳，反而主动对他们示好。
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完全不在乎警方对他的怀疑。
要么他真的非常干净，不担心警方从他这里挖出什么东西。
要么就是他非常自信，认为不管警方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找到任何的证据。
不管是哪一种，既然对方连邀请函都寄来了，那他们又怎么可能有不应的道理？
“对了，白雪你好好盯着张浩山，弄清楚张浩山到底会不会参加那场发布会，同时打听清楚到时候会参加那场发布会的张氏药业高层名单——这场发布会，应该就是他们选择站队的最后机会了，选择参加发布会的就是合作派，而选择不参加发布会的，则是反对派，我们必须把这两个派系的名单都弄清楚。”
“那中立派呢？无论什么时候，这种人应该都是存在的吧？”何清又问。
“中立派的结果，你觉得和反对派会有什么区别吗？”周也忽然意味深长地说了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