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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莫脏了我与玉锦的轮回

书名:重生之毒后脾气有点爆本章字数:2110

顾长歌的唇边正在缓缓溢血,那刺眼的赤红色刺激得楚贤脑中一片空白,竟一时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让你迫到如此地步是我蠢,但你想拿捏我,我便是挣个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你得逞!”顾长歌打开楚贤的手,她死死咬着牙关将那口咸腥的血气堵在喉咙深处,但方才她咽下去的那毒太烈,最终顾长歌还是喷出了一口血雾。

“皇后……皇后!”楚贤吓惨了,他将顾长歌抱在怀中手指不断颤抖着抹去她口中溢出的血,再也顾不上已经死透的顾长笙,转头急迫地冲宫人咆哮道:“快传太医!快去传太医!”

“楚贤,你忘了,我能将你扶上皇位,也能将你扯下来。本来你可以坐拥江山万里,享尽荣华富贵,但你不该伤害玉锦,你掐灭了我的希望就要付出代价。我先走一步,黄泉路上别来找我,脏了我与玉锦的轮回。”顾长歌攥着楚贤的衣襟咬着牙道:“今生咱们同归于尽,还是我顾长歌赢了。若有来生,我必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不能死,长歌……你千万不能死……”楚贤慌了。

他从未想过玉锦的死会逼得顾长歌如此决绝果断,他满以为……满以为玉锦死后顾长歌和摄政王之间的关系终会有纰漏,可以让他顺利找到把柄将摄政王一举铲除。他什么都想到了,可就是没想到顾长歌会自戕……

她若就这么死了,楚贤想都不敢想摄政王会把他生吞还是活撕了!

皇后不能死,至少现在,他的皇后绝不能死!

“下辈子,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不入王府……不争那皇位……也绝不做皇后……”

在楚贤的恐慌中,顾长歌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直到最后连一丝气息都没了。

这一瞬间楚贤犹如被人扒光了衣服丢到了冰天雪地中,浑身都寒了起来。

顾长歌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吵闹声中醒来,她觉得自己的喉咙中像是吃下了一把针,连呼吸都痛得厉害。

眼皮沉得几乎抬不起来,顾长歌躺着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睁开眼睛,茫然的环首四顾了一下。周围是简陋的床帐和土墙,十分陌生,却又很熟悉……像极了那十数年来经常出现在她梦中小时居住过的土屋。

顾长歌掀开粗陋的被子在床沿坐下,她打量着眼前处处都透着贫穷的四壁家徒,确定这就是灵水乡里,她小时和娘相依为命的破旧土屋。她锦衣玉食了十数年,可在那十数年中,她始终怀念着这土屋中的一砖一瓦……

她是又做梦了吗。

身体仿佛陷在泥潭中似的,四肢沉得使不上力气,顾长歌难受极了,扶着自己的额头重新倒在了门板般硬的床上。

那些窸窸窣窣的吵闹声依旧,顾长歌翻了个身,她皱着眉想捂住耳朵,可是又控制不住去分辨外头谁在吵什么。

那是一个妇人的声音,她在悲痛绝望地祈求谁:“这些钱是我女儿的救命钱,你们抢走了我的长歌是要死的呀……我求求你们,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然后是一个男人粗鄙的谩骂:“瞧不起人是不是?就这么几块碎银子大爷我稀罕抢吗?今儿是大爷手气不好,身上钱输光了借你的钱来使一使,等大爷赢了钱翻了翻的还给你!滚开!”

“不行……你们不能走!这是要给长歌买药的钱!”那妇人在声嘶力竭的抵抗。

顾长歌缓缓睁开了眼睛,“娘……?”

此时出现了另一个男人的骂声,“你不撒手是不是?信不信我今天抢了你几两银子,明天就把你女儿卖到听风楼去?看你那女儿还颇有几分姿色,想必卖个十两不在话下。”

说罢两人一起淫笑了两声。

顾长歌脑子像是炸了一样,这段对话她实在是太熟悉了……

在她被接去侯府之前,一直和娘相依为命的生活在穷困的灵水乡。十四年前,她因为冒着大雪在树林中捡柴火着了风寒,躺在床上高烧不退险些病死,娘用辛苦攒下的一些银子为她买药,却不曾想被村中的赌徒给盯上了,他们竟是一路跟了回来。

那两个赌棍不仅抢走了她们母女仅有的积蓄,还将娘打伤,顾长歌也因此险些一命呜呼了。

就是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让顾长歌发誓她日后一定要站上权势的巅峰,绝不让任何人欺辱她们母女!

后来她被自己那个在京中做大官的爹接回了侯府,府中嫡母和姨娘们绵里藏针,处处暗害她,兄弟姐妹们也都瞧不上她这个从小养在乡下的野丫头,都当她是个软柿子,时不时过来捏一把。

他们却是不知,侯爷接回来的是一只豺狼!

顾长歌从来都不渴望亲情,什么爹,什么嫡母庶母,什么嫡兄嫡姐,在她看来都是没有利用价值便可一刀杀之的东西,她压根就不稀罕。

这种心狠手辣是与生俱来的,尤其是嫡母暗害了她的娘亲后,顾长歌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连消带打的利用楚贤站稳脚跟,一个个将侯府一众都杀了放血以慰藉娘亲的在天之灵。她曾发过誓不再受旁人欺辱,灭了侯府后她便目标明确的盯上了皇位,后来她也的确是做到了,绊脚的皇子一个接一个的杀,她也一步一步攀上了巅峰。

可没想到最终还是棋差一招。

顾长歌看着周围熟悉又简陋的一切,忽然觉得那过去富丽堂皇的十四年才是个梦。她还是那个乡下的野丫头,哪有什么做大官的爹接她回去。

外头的吵闹声依旧,顾长歌猛地回过神来,她还发着高烧,浑身绵软无力,可那一瞬间的怒火却是顺着心中扶摇直上,倏地就翻了上来。

顾长歌一把掀开被子连鞋都顾不上穿,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上踉跄着奔到门口。

覆盖着一层冰雪的院中,两个虎背熊样的男人正在毫不留情地踹着一个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妇人,那妇人穿着一身粗布麻衣,眼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她死死攥着手中的小布袋无论被怎么打骂都不肯松手。小布袋里头有五两银子,不多也不少,对两个赌棍来说不过就是瞬息间就能输个精光的东西,可是对妇人来说这是女儿的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