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江小瓷的鬼点子
江小瓷来张府这么久，这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位老夫人，如果她没猜错，提议借住是刘夫人提的，但是真正答应的，却是江老夫人，这里面多少有些宣传名声，爱好面子的意思。
而今日当着刘夫人的面，听见张晓艺说出这种话，岂不是在当场打她老人家的脸？
不仅名声没了，甚至连面子都丢了一地！
“知错了？错哪儿了？”张老夫人一脸严肃，盯着张晓艺的眼神甚至能戳出一个洞似的。
“错错，我不该打人，不该辱骂刘小姐，不该……不该这么没有规矩，祖母我知道错了，您就饶了我吧，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张晓艺一看就是从小被训大的熊孩子，干啥啥不行，认错第一名。
虽在认错，眼神却恶狠狠地盯着江小瓷，恨不得将人活吞了。
“小瓷，你不好好照顾小姐，跑到后院来干什么，知道的是道来帮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干什么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再一传开，倒直接传成是鸡是狗了，咱们家可丢不起这人。”
刘夫人显然没那么容易放过张晓艺，借着说江小瓷，暗讽张家人说话就是这么没分寸，再严重点，就是家教不严。
“既然知道错了，就自己去祠堂领罚吧，按照家规，禁闭三日，好好给我反省反省。”
张老夫人厉声训斥，借着惩罚从口风上扳回一局。
“还有，既然是丫鬟，就该做些丫鬟该做的事，什么地方该来，什么人该见，也该有个分寸。”
说完，便领着一大帮子人走了。
等人都走得不见了影，张晓艺才气呼呼地怒视江小瓷一眼，“这次算你走运，别以为这样我就能放过你，今天你做的本小姐给你记下了，走着瞧！”
切，本姑娘还给你记下了呢，回头就找我鸦鸦收拾你！
江小瓷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却不想张晓艺真不是说着玩儿的，那天的事情过去之后，原本只需要照顾好刘诗雅就行了，因为刘夫人的提醒平日里多去府里帮着做做活，江小瓷俨然成了被严重欺负的对象。
府里丫鬟婆子们的活全都累积到了她一个人身上，还处处找茬，不是洗衣服水倒多了被责骂，就是吩咐送去的东西总是错的，砍柴歪了一点裂痕都不行。
再不然，就是各种恶作剧，床头时常出现死老鼠和虫蚁，衣服被人剪成碎片。
就连刘诗雅都看不下去要去找张夫人帮她理论，却被江小瓷拦下来了。
“小姐，别急呀，咱们在人眼里都是下人是狗了，再急可不就成狗急跳墙了？对付这种妖艳绿茶，还得用专门的配方……”
刘诗雅抱着一盆刚得手的紫罗兰，一脸新奇地凑过来，“什么配方？”
江小瓷伸手掏了半天，从衣服兜里掏出来一个小瓷瓶，俨然是那晚萧八抢去的那瓶。
“等着看吧，发生了化学反应的配方，才是好配方！”
翌日中午，正是后院热闹的时候，丫鬟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就等着开饭。
“喂，江小瓷，赶紧叫厨房给我们拿饭！”冬小瓜被教训了一顿依然没长记性，胖乎乎的手指着坐在角落里的江小瓷，吩咐道。
“就是，没看见我们都饿了吗！”另外几个丫鬟也势利眼附和。
“催催什么催，你们饿死鬼投胎了！”
这些人平日里除了让她劈柴打扫，就连端饭也让她做，什么事都逮着机会让她去做。
要是平常，江小瓷早都抡起凳子跟她们干了，不过今日，江小瓷虽然骂骂咧咧地说了几句，但还是很听话的往小厨房走去。
“嘁，不就是仗着背后的落魄小姐给她撑腰吗！还不是乖乖听话！”
这边，江小瓷不同寻常地端着托盘，上面放着饭菜，若是仔细看肯定能看出她端着的饭上有一层层的细粉。
吃饭？
嘿嘿，我就让你们吃个够！
这边的后院的几个丫鬟已经大呼小叫起来了，“江小瓷这速度，送个饭都这么磨磨唧唧的！”
冬小瓜也懒懒地坐在椅子上，一摊软肉挤在椅子上，凸出一叠又一叠肉包，松松垮垮的衣服如何都掩盖不住，若仔细看，不难看出裙摆下面的椅脚变形有些严重。
“诶诶，她来了！”不知是谁在人堆里大喊一声。
丫鬟有些骚动起来，准备上去抢饭吃。
江小瓷直接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双手抱臂靠在一旁，最后一个丫鬟离开桌子的时候，托盘上已经空空如也，很明显是针对她的意思。
江小瓷深吸几口气，反正饿一下也没关系，她们吃完以后不要后悔！如此想着，她没有理这群如狼似虎的丫鬟，径直回了房间。
翌日一早——
温沐的阳光从窗缝透露进来，落在了娇媚的兰花上，然而有人却不是这么好的心情观赏，例如江小瓷。
江小瓷一醒来就想起了那群丫鬟，算算时间也该发作了，不由捂嘴偷笑，脑子里灵光一闪，古灵精怪的表情又浮上了精致的脸。
此时，刘诗雅已经在小院的石几上坐等落筷，看见江小瓷来了连忙招手，“小瓷，快来用膳！”
江小瓷揉了揉眼睛，故作困倦地悠悠打了个哈欠，“小姐，您慢用，我去找萧八玩了！”
刘诗雅还没反应过来，江小瓷已然跑出老远，“这丫头……”
人影在转角处溜达了一圈，又闪电似地溜回了房间，江小瓷从床底下摸出几个盒子，木雕制品，虽不华贵但显得小巧精致，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放着几盒颜色不一的胭脂。
这是她以前用豆蔻花做的，不过现在有用处了——
江小瓷想着去后院看一下那群丫鬟如何了，没想到半路遇上了萧八。
萧八看见江小瓷手上的伤痕，十分关切道，“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江小瓷眼珠子一转，没有听出萧八语气中的焦急和担心，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你管我干嘛，你这天天来找我，莫不是想……以身相许？”
瞬间，空气仿佛停留在这一时刻。
萧八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说出话。
正纳闷这小子今日这么闲，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塞到她怀里，转身便跑，像个被欺负的小女人家一样。
江小瓷一脸懵逼，看着手里的瓷瓶，喃喃自语，“大早上遇到个脑子进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