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们离婚吧
“我们离婚吧。”裴湛言目光冷冷的看着白洛璃,放下手上的刀叉,“离婚条件随你开,房子,车子,支票,工作我都可以给你。”
白洛璃捧着“一周年”结婚纪念日的蛋糕,拼命克制着眼底的眼泪,强装镇定,“老公,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他以为她是贪图裴家的钱,为了给母亲凑医药费。
没有人知道,她利用前生的记忆,费了多少心思,才能接近他。
一年前他决定娶她,犹如扔下一颗炸弹,所有人都说她土麻雀飞上枝头。只有她知道,他对她没有任何感情。他看她的眼神,总是若有所思。
而现在,他对她再无法忍受了是吗?
“我嫁给你,不是为了钱。”白洛璃全身涌起一股无力感。
可裴湛言看着她的目光却只有嘲讽,“不是为了钱,是为了什么?你不会想说你是爱我吧?”
一年多前她用尽心思制造各种偶遇,若不是看到她,总让他想起某个人,她以为能有机会一直在他面前晃悠?
至于娶她,也只是一时的鬼使神差。
但是,一年,也够了,他终究还是骗不了自己。
裴湛言眸光幽深,冷笑质疑,“女人这种情话我听多了,如果我不是帝爵集团总裁,如果我真的是个残废?你们还爱我吗?”
看到他出车祸,连未婚妻都逃了,而暖暖……那个傻丫头,却傻乎乎的挡在他面前,为了救他惨死于车祸之中。
看着手指上的蓝色指环,裴湛言眼中染上悲怆。
“我耐性有限,离婚协议书你早点签了。”说完,裴湛言放下刀叉,起身离开。
白洛璃静静的看着裴湛言离开的背影,捏紧了拳头。
她是夏暖暖的时候,他不爱她,只当她是邻家妹妹。
她是白洛璃的时候,他不爱她,只当她是替补妻子。
倾尽全力爱他二次,她不甘心就这样黯然收场。
白洛璃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暗自下了决定。
深夜,白洛璃轻手蹑脚的溜进裴湛言房间,看着昏迷不醒的男人,嘴角划过狡黠的浅笑。
“安神香”的效果不错,裴湛言果然中标了。
她慢条斯理的脱光衣服,钻入光滑的棉被里,软糯滑腻的身子,刺激得裴湛言一个冷激,强撑着理智睁开了眼睛。
“白洛璃,你竟敢给我下药?”他浑身滚烫,如浪潮喷涌的灼热从小腹蔓延到四肢百骸。
“嗯。”她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明眸含水,说不出的无辜,“老公,我这是为你着想,我都结婚一年了,还是个处,说出去多不好听?大家会怀疑你的能力的。”
神特么能力!
裴湛言脸色阴沉,认为白洛璃是想借身体绑住他,不由下颌紧绷,语气冰冷:“就算你和我睡了,我也不会改变主意的。白洛璃,就此收手,我可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你准备怎么不放过我?告我吗?婚内强奸?那我先谢谢裴总替我省了宣传费了。”白洛璃眉眼上挑有恃无恐。她一个十八线,何德何能能有热搜这排面?
“春宵苦短,老公的嘴应该拿来做更有意义的事情。”她眨眨眼睛,寻着他身上灼热的地方,滑了下去。
……
清晨,阳光穿透百褶窗落在地板上,裴湛言睁开眼睛,白洛璃已经消失不见了,昨晚和白洛璃翻云覆雨的画面冲入脑中,裴湛言猛地起身,看着床上刺目的血红,青筋暴露。
居然敢算计他,白洛璃!你最好祈祷别被我抓到。
裴湛言脸色阴沉,拿起手机,下达命令:“搜!搜遍云城所有角落,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人找出来。”
“夫人?夫人不是该入院治疗了吗?”助理一脸疑惑。
“怎么回事?”裴湛言捏紧了拳头,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事情失控了。
助理委婉的提醒道:“夫人上次体检检查出癌症,医生建议她即刻入院治疗,她坚持过完结婚纪念日再入院,所以……”现在怎么回事?
癌症?怪不得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强迫他,想到往日等待他回家的灯,裴湛言心里掠过一丝异样的波动。
可这股波动却在看到留言条的瞬间,消失殆尽。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老公,结婚一年收你一点利息……即使是死,我也不许你忘记我。”
利息?
裴湛言猛地低头,看着自己消失的尾戒,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如终年积雪的寒峰。
她居然拿走了暖暖的戒指,该死。
十个月后。
白洛璃带着孩子又一次更换出租屋,躲避裴湛言的搜索。
本来她以为靠着癌症死遁,就万无一失了,没想到裴湛言那么执着,到现在还不肯放过她。
看着怀里小猫般轻哭的小宝贝,白洛璃焦急的团团转。不行,孩子还小,她不能一直躲下去,看着婴儿车里并排睡着的大宝,白洛璃咬了咬唇瓣,下定了决心。
为了以后的安宁,她只能忍痛割爱将老大交出去,裴家家大业大,跟着裴湛言,他不会吃亏。
帝爵集团总裁办公室,裴湛言收到了一个特殊的包裹。
盒子里,出世不久的婴儿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和他大眼瞪小眼,五官稚嫩,却能看出完全是他的缩小版。
不过一夜,她居然怀了他的孩子?
“白洛璃呢?”裴湛言狠狠咬牙,低沉的嗓音带着掩盖不去的愤怒。敢偷偷生下他的孩子,不敢来见他?
“病人癌症去世了。”
“死了?”裴湛言猛地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来人,身子微震,阴鸷的眸子思绪翻涌,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她会死?
“尸体呢?”
“病人做了器官捐赠。”
“这么说是死无全尸了?”裴湛言眼神紧锁,牢牢打量着来人,散发无形的威压,试图查出他语句中的破绽。
“她有那么好心?”
“这是白小姐的遗物和骨灰。”男人悲愤的瞪了裴湛言一眼,不明白白小姐都已经死了,他怎么能说出这么过分的话来,带着股怒火般的将遗物递到裴湛言眼前,语气不忿,“如果您不信可以去查医院病历。”
不怕他查?这么说真的死了。
裴湛言顶了顶腮帮子,想到客厅守候的灯,沙发上缱绻的女人,瞬间百味杂陈,不易察觉的绞痛一划而过。
“不用了。”裴湛言强压住心底的恍惚,接过戒指,看着指环上熟悉的“Y,N”的刻字,带到无名指上。
戒指回来就行,他对白洛璃怎么死的没兴趣,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说完,裴湛言抱着孩子淡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