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临界的点
魏大礼几乎时飞奔到物业中心，在占有一整面监控矩阵中下令调出33楼财务室的三处摄像头画面，虽然不知道这位监察总监要做什么，工作人员还是依言行事。
“时间从……”魏大礼计算了一下，“昨晚十一点到今天早上九点，你们哪个摄像头能看到保管室全貌？”
“2#和3#，”工作人员放大画面，“1#是正对电梯间。”
“很好，”魏大礼盯着滚动的时间轴，“8倍……不，4倍速播放，看到有人影马上停！”
随着画面飞速流畅播放——昨天午夜，接近12点，从1#监控里出现一个人，接着走进2#和3#的范围内，来人似乎有些犹豫，在画面里驻停了半分钟从保管室路过走进了隔壁的办公室。
办公室门牌标识着“核算总监”，来人身材匀称，个头较高，穿着西装，发型稍有些凌乱，进入室内后停留了半小时，确切说32分钟后又重新出现在监控里，这回没有停留直接乘坐电梯下楼。
“是他吗？”来人身形极像施勇，但一直低着头，哪怕在电梯间也站在摄像头下方看不清面容。
魏大礼又让工作人员重新播放了这一段，截取视频后离开，随即打给吴文强，后者让他先回负一楼，自己还有一刻钟到。
同一时刻，吴文强敲开35层唯一办公室的门，得到秘书允许后走了进去。
18：42.
财务与管理中心的电梯门打开，券商唐总和助理“小马哥”直奔施勇的办公室，王博见状连忙上前拦了下来，“唐总，我们施总暂时不在。”
“你们到底什么意思，”尽管脸上带着愠怒，唐总还是低声说道，“这都几点了！”
王博马上把唐总让进会客室，“实在不好意思，施总有事耽搁了，”预算总监戴生华也推门而入，安抚道，“唐总，你放心，今天肯定让你们拿到股票，怨我们，出了点小小意外。”
唐总脸上阴晴几番，“最晚十点，手续费最多再降0.5个点，如果你们是在找到其它家券商，我们合作届时到此终止，走！”
说完直接推门而去，留下按捺住的火气的戴生华和还挂着笑的王博。
“施勇在负一楼？”戴生华转身问道，“他犯事了？”
“不知道啊，”王博马上答道，“今天魏总管来找他三次了。”
“三次？”戴生华皱起眉，“到底什么情况？他怎么惹到监察了？”
“好像是和胡蝶有关，”王博迟疑了一下，“胡蝶人不见了，电话也没人接，她是负责开保险柜第一道锁的。”
“什么？”戴生华一惊，“券商要的东西在保险柜，开锁的是胡蝶，人不见了就找啊，关施勇什么事……靠！难不成？”
王博没接话，相当于是默认。
“靠！”戴生华狠狠啐了一口，“这撒比啊！”说完推开门直奔对面的资金总监的办公室而去。
18：55.
“我要喝水！”
施勇第三次走到门前，“给我水！”
门口两个寸头男人站的笔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面对门内的请求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MD，我要上厕所，放我出去！”施勇猛的拉开门，朝外边咆哮！
守门的互相一靠直接堵住去路，“施总麻烦回去坐，不要为难我们。”
双拳攥紧，压制的冲动想击打出去，想到一个小时前被直接压在桌子上的一幕只有忍耐，“咣”的一声砸在门上，狭小的室内回荡着回音，守门的见怪不怪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施勇口干舌燥，甚至感觉嘴唇正慢慢龟裂，嗓子眼像点着了一把火，整个身体如同被放进了烤炉开始发烫，更加加剧了对摄入水的渴望。
施勇嘴里几乎抿不出一星半点口水，整个人开始有些发懵，人在不喝水情况下只能存货十几个小时，如果身体本身在脱水又另当别论。
“水！”间隔十分钟施勇又一次推开门，“草！麻烦能给我瓶水吗？谢谢！”
门口年轻人如木雕般一动不动，对门内的请求丝毫无动于衷。
“劳驾，”施勇挤出一丝笑，“大家都是同事，我就只是想要点水，绝对不会离开。”
……依旧不为所动。
下一秒，施勇直接挥拳对准其中一个的后脑勺，但另一个动作更快，直接一记推靠把伸出的胳膊卡在墙上，接着往里一推搡，重新关上门。
施勇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再去拉门已经纹丝不动，锤了几下铁质门板，厚实的只能发出压抑的“彭彭”声。
“你们这帮王八蛋！”施勇一圈捶向地面，嘴里感觉像灌满了生石灰。
18：55.
下降的电梯里魏大礼反复刷看着几段视频。
视频来自于33楼财务与管理中心过去近24小时截取的监控画面。
从视频里可以清楚看到在昨晚20：32分，孙勇，施勇和胡蝶一起离开后，除了昨晚午夜有来过一个极短的逗留，但也止步于保管室，直到今天早上7：20施勇重新出现在画面中，当时穿着随意，面容焦虑，反而与昨晚来人对比明显。
随后陆陆续续其它同事到岗，而至始至终，保管室的那扇门最后是由自己在两个小时前推开，其它人根本连碰都未碰。
换句话说……魏大礼点开VX向领导汇报，“文强总，保险柜未被动过，东西还在。”
想了想又输入道：“这会儿胡工正在破译第一道锁，已经有所进展，后续我随时与他联系跟进。”
屏幕上很快有所回应，“知道了，你先回来，施勇那边快到临界点了，去套出我们想要的信息。”
“是！”魏大礼收起手机，在电梯面板上取消负一楼，同时按下一楼，电梯门开后来到一处自动贩卖机旁，机子里显示的纯净水有两种品牌，贵的三块一瓶，便宜点的两块。
手指习惯性直接往两块的按键伸去，半空中悬停半秒后按下三块的，扫码，付款，机子内响起一连串的动静，最后一瓶水掉进取货口。
晶莹剔透的液体充满瓶身，手心传来一股沁凉，让人有下意识扭开瓶盖倒进喉咙里的冲动。
魏大礼掂量了下一瓶水的重量，握在手里重新朝电梯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