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双工位

20：22.

“所以这就是胡蝶的工位？”

副院长罗汝龄望着整个杂乱不堪的财务中心，近一半的工位全都压缩在角落里，一条醒目的警戒带把几百平的空间一分为二，还有不少工人正在把类似加厚的海绵往挂着“保管室”的房间拖运。

吴文强也是在一堆贴有铭牌的工位中找到属于胡蝶的一张，因为要把很多电脑码放在一起，所以桌面上堆满了显示器和主机，之前摆放属于胡蝶的一套被推到最里边。

尽管如此还是能看出原本是女生的位置，从贴着水钻的电脑屏幕到各种女性化的文具，几乎都是粉色或白色系，尤其是一本当前最炙手可热的男星画册几乎在最显眼的位置。

“不介意吧，”罗院长指了指办公桌下的抽屉。

“没事，看看吧，”吴文强先一步帮着拉开。

抽屉里有些小零食，一个笔记本，一打草稿纸，还有几本专业上的书。

罗院长用手归置了几下，拿出里边的笔记本，打开第一页是胡蝶的名字拟物化成一只翩飞的蝴蝶，蓝色带灰色花纹，来自于古罗马神话里的蓝闪蝶。

院长掏出手机照了一张，翻开后边的，几乎都是清一色的会议笔记，娟秀的字体，一丝不苟记录着每一周周列会布置的任务及上周完成情况，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其它多余的文字。

除了——偶尔出现的大写“Y”，会在某行末尾出现，伴随着的有些是“？”有些则是“！”

副院长挑了几个比较明显的拍了下来，放下笔记本又拿起A4草稿纸，同样偶尔会出现"Y"，与比笔记本相比更少一些，最后是几本专业书籍，连名字都没有，里边空白一片。

再下一层抽屉里杂七杂八，有很多根本不认识，电烫睫毛器，彩色遮瑕膏，眉毛雨衣，口红，各种小瓶子装着不同乳膏，卸妆水和润肤之类。

最底下一层是两只鞋盒，其中一双半高跟，另外一双运动鞋以及几片脚后跟贴。

罗院长又单独抱起主机插在其它显示器上，开机后没有密码，但整台电脑可能比新装机多了一些文档和工作上使用的应用程序，其它诸如聊天、社交、购物、八卦的软件通通没有，甚至浏览器里也是非常干净。

“没什么看的了，”副院长又拍摄了张整个工位的桌面全景，“去看看施勇的办公室吧。”

吴文强指了指不远处一间独立办公室，“在那边。”

“好，”两人绕过成山一样的桌椅，紧挨着的保管室内灯火通明正在施工，胡工指示工人按照他的要求装配。

“这是？”罗院长示意问道。

吴文强轻描淡写说道，“请了个高工看能不能打开保险柜。”

“嗯，”副院长也没追问，随着打开办公室门走了进去。

独立办公室内看似整洁仅仅是表象，尤其是办公桌上显的杂乱，但杂乱中有含着某种规律，比如一打表格最表上一张是需要关注的，用红笔做了标记，手边笔盒中用的最多的两支笔交叉便于拿放。

罗院长直接坐在椅子上，面对办公桌拍摄了两张照片，而后才开始翻阅桌子上的文档，吴文强犹豫了几秒还是做出提醒事关集团财务资料有一定的保密性原则。

院长放下纸质文件，翻开放在桌边的专业书籍，值得注意的是有一本纯英文，打开内页做了不少笔记，也同样用的是外文。

碰了下鼠标，屏幕被点亮需要输入密码，罗院长抬头看了吴文强，后者摇了摇头，院长也没坚持，站起身后走到一面书柜前，里边也同样摆满了书和资料，其中又以集团下发的各种文件为主。

随后留意到第四层的摄像头，固定用螺丝钻孔的木屑清晰可见，归于安装工人的疏忽。

“这个是……才安上的？”罗院长指了指摄像头问道。

吴文强靠近几步，一眼望到书架上浅色木屑直接一把抹去，“中午安的。”

“他后来回来了吗？”罗院长问道，“还是一直在地下室？”

“回来过一次，”吴文强掏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画面里显示下午3点半左右施勇回到办公室，随后王博走了进来。

“他是谁？”罗院长瞄着屏幕里出现的另外一个男人问道。

吴文强回答道，“他叫王博是负责集团财务报表披露的经理，施勇的手下。”

“这两人看上去不仅是上下级关系，”罗院长望到王博帮施勇擦拭领角血迹的一幕。

“应该是，”吴文强补充道，“据我们所知他们平时走的很近，下班后会经常一起吃饭。”

“那她呢？”罗院长意外发现画面里坐在施勇腿上的女人，轻车熟路般亲密。

“她？”吴文强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是集团的行政接待人员，不过不属于公司编制，算是外包吧。”

“噢，”罗院长没有追问，视频只有十几分钟用二倍速看完后重新扫视了一圈乱中有序的办公室，留意到一面玻璃幕墙相隔的保管室，已经被厚厚的黄色海绵遮盖。

“那边就是放保险柜的房间？”罗院长指着对面说道，“可以看见里边的情形？”

吴文强也回过头，“是，隔壁是财务的保管室，那台最大的保险柜就在里边，另外他们还会放一些资料，集团有专门的档案中心，像财务各种报表、凭证、凭单都会统一存进档案中心，这里边放的只是暂时存管。”

“保险柜已经不经常用了吗？”罗院长听着隔壁钻孔打眼声问道。

“我们调查过，”吴文强点点头，“14年购进这台保险柜时是为了存放现金使用，你知道我们是地产公司，有些客户买房子会提一大袋子钱来，来不及转存银行就先放进这台保险柜里，还从未出过问题，后来，线上交易或者电子转账成为唯一收款方式，不再收取现金后这台保险柜就渐渐没了作用。”

罗院长大概明白，“那到现在一直没开过吗？类似公司证照一类应该也很重要吧？”

吴文强解释道，“档案中心保密性也很到位，并且有专人看管，公司证照一类全存在那边，财务这台开关比较繁琐，再加上需要领导权限，到后来几乎不使用，里边放着的也是几乎不用的银行K宝之类。”

“噢，”罗院长了然点头，“除了昨晚放进去的十张老股票。”

“是，”吴文强有些无奈说道，“昨晚事出有因，照理说老股票应该还是放进档案中心，可能是因为预计今天上午会带走放财务这边要方便点，再加上是高层的意思就临时放在这里。”

罗院长靠近落地窗，再一次环视了整个办公室，包括墙角地上的废纸篓，上锁的抽屉和粘贴在电脑显示器上的便利贴，上边清楚记录着一些工作上需要留意的事项。

“这边也可以了，”罗院长示意吴文强，“我们去物存现场吧。”

“物存现场？”吴文强疑惑问道。

“就是事发现场的意思，”罗院长先一步推开门，“或者也可以叫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