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这就是末世
年轻警员长出一口气，双手在发抖，但是眼中却尽是兴奋。
突然，中年调查员大叫一声：“小心，别特么发呆！”
年轻警员只感到自己被一只手重重地推了出去，一头散发着腥臭味道的尸变恶犬，与他擦身而过。
中年调查员的惨叫声很快响起。
年轻警员回头，看向被几只尸变生物包围撕咬的中年调查员，整个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忽然一只尸变猫停止了撕咬，转过头来，灰白的眼眸看向已经崩溃的年轻警员。
突然，一阵马达轰鸣从街尾窜起，一道白光飞来“噗”的一声穿透了尸变猫的脑袋。
车头已经变形的皮卡车，在街道上疯狂碾压冲撞，一头尸变恶犬竟悍不畏死地冲向皮卡车的挡风玻璃，然而再度有道白光闪过，尸变恶犬的天灵盖向上飞起，恶心而粘稠的红白色液体，从恶犬的脑壳之中流淌而出洒在了混乱的路面上。
年轻警员恍惚中看到一些异变生物的尸体中，飘起一点点发光的物体，皮卡车的副驾驶车窗打开，一只手从车窗中伸出，那些发光的物体便一个个自动飞到那只手掌上。
皮卡车冲出混乱的界面之后，歪歪扭扭地掉了个头，再次轰鸣着冲了回来，向那些异变生物进行碾压。
这次年轻警员恢复了一些精神，连忙手脚并用地爬上了人行道。
他手枪抬起来，冲着路边一只被撞得略显茫然的尸变猫瞄准。
“砰——砰砰——”
尸变猫脑袋被子弹打开了花，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高欢远远看到六七名调查员，身穿特殊制服，正沿着街道狂奔而来。
他摆摆手冲赵灵宝道：“走吧，没咱们什么事了。”
“行！”
赵灵宝抿着嘴唇，快速打了个方向，将车开向桥上，轰着地板油一直开到河对岸，远远地离开了那片地狱般的地方。
高欢将手里攥着的一把精魄分出一半来，说道：“等会找个地方停下，你把这些精魄吸收了，抓紧提一提道行。”
他说话的同时，右手中的一块精魄已经缓缓变小，丝丝缕缕的萤光顺着他的手指进入经络，纳入气海。
高欢猛然坐直身体，一股完全不同于人类的本能意志，顺着灵气的吸收，疯狂冲击着识海和精神体。
这是一只尸变猫的本能意志，与人类的本能意志表现截然不同，它充满了原始与狂野的气息，杂乱、单调而富有攻击性的思绪，带来的只有纯粹的破坏，而无法从中吸收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好在高欢曾经有过在本能意志的攻击下几乎崩溃的经历，所以这次对他的冲击几乎没有带来任何实质性的伤害，灵气的吸收却给他带来的实实在在的道行增长。
大约十分钟以后，一枚精魄被他完全吸收，化作几缕驳杂的光点，在空气中漂浮、消散。
伤痕累累的皮卡缓缓减速，转向并进入了一个一座加油站中。
不过此时的加油站早已人去站空，收银处和站内的零售店倒是都亮着灯。
两人走下车，高欢先到收银台上，将加油站的收款码拍了张照片，然后在抽屉里翻翻找找，找到一叠新的加油卡，拆开其中一张，在开着机的电脑里找到充值系统，给自己绑定然后充了两千块，并扫码付了钱。
在屋里翻到两个绿色的便携式铁皮汽油桶，容量都是20L。
他扭头冲赵灵宝道：“看看这里有什么吃的喝的，都拿上，水多带点。吃的最少两个人一个星期的量。拿了东西对着摄像头照一下，然后过来扫一下条形码。”
高欢说着朝店门头上一指，一个圆圆的监控正对着他俩。
赵灵宝点头表示明白了，先提了两扎矿泉水，每扎24瓶，扫完码都给扔到后车厢里了。
随后前前后后又拿了四扎，一扎丢在车后座，其余三扎全都和前面两扎一起，丢进封闭式货厢。
吃的东西也是，大部分放货厢，小部分丢在后座上。
大大咧咧的宝宝同学，竟然没忘了拿几包抽纸。
所有东西的价格已经通过扫码显示了，高欢直接学着超市收银员，抬起扫描枪对着自己的付款码来了一枪，扣钱，搞定。
他随后在收银台上撕了一张纸，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和姓名，让加油站的工作人员看到后跟他联系。
因为两个汽油桶他并不知道价钱，也没条形码可以扫，所以他才拍下了加油站的收款码，这样就可以随时随地扫那张收款码付钱。
吃喝的东西拿完，插油卡加了油，并且将两个备用油桶也加满以后，两人这才重新上路。
车内放着劲爆的摇滚乐，赵灵宝后背很放松地靠在座椅上，嘴里嚼着口香糖，略带调侃地道：“大佬，我觉得你是不是有点紧张了，别整的向末世一样好不好。”
高欢默默看了他一眼，半晌才道：“你还不明白吗？现在就是末世……”
赵灵宝愣了一下，嗫嚅着道：“是……是不是太夸张了？我看还好啊，我感觉基本秩序还在……”
“因为这只是刚开始。”高欢叹息道，“虽然我不知道具体会发生什么，但是你可以想想，人间变成了冥界，那人还会是人吗？现在只有祈祷明天太阳照常升起了，如果明天太阳照常升起，或许人类还能苟延残喘。”
“那……如果始终是红云天呢？”
“那么就真的是末世了，而且秩序会很快彻底崩坏。”
赵灵宝沉默地看着前方的道路，他没有继续问，所谓彻底崩坏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
因为他今天已经看到了一个异变的人类。
他不知道那是活人变的，还是死人尸变的结果。
可当这种异变只是少量存在，那现有的秩序依然可以维持。
人类有一定承受变化的能力，我们可以通过组织和协调，来弥补突然出现的空缺，维持整个社会的基本运转。
但是一旦这种缺失超过了某种临界值，那就会带来连锁而不可预知的后果。
说话期间，高欢手中的第二块精魄，也已吸收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