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两个人都不可以留
“阳支！这儿地处国境线，居住的人少，成片成片的森林。
从道路往里面走十多公里，树木植被、地形地势变得复杂。
已经过了八个小时，现在已经十点多钟，可是我们照旧没有找到云男和杀人犯方铁的踪迹。
最大的可能性，他们双双进入了原始森林的腹地。
森林深处，多待一分钟，多一份危险。
野兽虫鸟是一方面，最大危险是森林深处温度的急剧变化。
短时间内，温度骤升骤降，人容易出现失温，引发死亡的情况。
阳支！我们不得不向森林公安求助。
森林公安队伍熟悉森林的程度比我们刑警队伍强。”
阳翠凤点了点。
随即她望了一眼满脸擦痕的刀剑熊，“你应该阻止云男继续追赶。”
刀剑熊默默无言地点头。
领导说什么是什么了。
下午，他和云男停车，撒尿。
见到丢弃摩托车的人与杀人犯相似。
当时他们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追，抓。
刀剑熊慢了半拍，负责锁车门。
滞后了一两分钟，他和云男拉开了距离。
进入森林二十多分钟后，彻底与云男失去联系，也没有追踪到杀人犯的踪迹。
刀剑熊滚热的脑袋终于平静了些，立即向领导汇报情况。
市局抓捕小组第一时间抵达，五六十号人进入森林，寻找踪影踪迹。
然而，已经夜间十点多钟，依旧没有发现云男、杀人犯方铁。
汪汪……一头警犬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森林。
它回到路边，摇摇晃晃地爬上了一辆指挥车，躺下大口大口的喘气。
功勋卓著的‘大脸’都没能追踪到两个人的踪迹。
坐镇指挥的一干领导脸色更浓了。
支队长阳翠凤联系森林公安，请求支援。
森林公安加入，搜捕人员足足有一百零几人。
漫山遍野，强光灯闪烁，滴滴嘟嘟的警报灯此起彼伏。
从高空中，我们会发现在警方队伍在北方，南方是两群人行动着，南北相距有二十多公里。
南边两群人之间相距五六公里，其中火光最小最弱的队伍是云男和方铁。
云男听从了方铁的建议：找洞。
暂时躲一个夜晚，等明天天亮再做打算。
入洞之前，云男用火把驱散了树洞里的动物。
进入了树洞，云男捆绑了方铁的双手双脚。
方铁庆幸终于躲入了树洞，板起面孔，蹬着云男，“……”
他心里直骂。特么的！这个小警察捆绑了他。
什么反制，成了浮云。
“方铁！好好睡觉，别耍花招。”
云男担心睡沉了，方铁可能会使诈，所以固定了他四肢。
树洞很大，两个人躺下睡觉，生一堆篝火，绰绰有余，不必担忧火星子引燃树干。
云男在树洞前生火，然后将烧着的木炭放到洞里，取暖。
这一夜，树林中的野兽狂叫不间断。可能是烧火，没有动物骚扰树洞里的两个人。
云男时不时被惊醒。睁开眼睛，他见到方铁呼呼的睡得很香。
翌日，从密密麻麻地枝叶间落下刺眼的阳光。
两个人醒来。
“额！”云男扭了扭酸痛的脖颈，“走吧。”
方铁望向闪烁着火光的篝火，“吃点野虫子，充饥。”
“野虫可能有毒。”云男嗅了嗅鼻子，一股浓浓的烤焦味。
咔擦咔擦……方铁捡起丢进嘴里吃，“我饿了。”
云男不敢立即吃，包了烤熟的野虫。
方铁吃饱了，两个人出发。
根据天空的太阳，他们往北走，走着走着有时变了方向，又重走。
云男望了望苍天大树间的太阳，“昨天追赶你，没有这么累。
现在想走出这片森林，怎么这么难走？
方铁！你是不是……”
砰砰…连续的枪声，打断云男的讲话。
云男猜测枪声可能来自昨夜的那群人。
人进入原始森林，目的只有一个：偷猎稀有的野生动物。
一群偷猎者滥杀、捕猎野生动物，本该制止他们。
然而，他一个人，身边又有一位杀人犯，如何敢与那些人交锋呢？
嗅嗅…云男卷起鼻翼，嗅了嗅空气。
空气中夹杂着淡淡地血腥味。
听那枪声，明明有段距离，为何闻到了血腥味？
云拧扫视了一圈四周，没有人影。
方铁也望了望四周。他心底非常希望遇上捕猎野兽的队伍。
偷猎者是警察的敌对面。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遇上了偷猎者，他怂恿几句话，鼓动年轻警官抓偷猎者，让警察和偷猎者拼抖，他借此逃走。
砰！这道枪响离他们只有几百米。
哞哞…大象嚎叫。
咚咚…大象狂奔。
云男大叫道：“不好。大象往我们这边来了。”
“这群人偷猎大象？”方铁震惊了。
已经进入二十一世纪，有偷猎者捕猎大象，胆子不可谓不肥。
云男拽着方铁上了大树的树杈。
咚咚……一头狂奔的大象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内。
大象后面有几个身穿特种兵衣服的人极速跟着，他们手中有枪，还背负大大的包。
哞哞……大象身躯飙射着鲜血。
砰砰……追赶中，偷猎者时不时打一枪。
云男控制不住了，大喊道：“你们杀大象，要坐牢。你们不能杀大象。”
一旁的方铁心中怒开了花。
昨天到现在，他一直被小警察压着，没有机会逃跑。
此刻小警察主动招惹这群装备精良的偷猎者，是不明智的举动。
昨夜这群偷猎者没有现身，绕道走了，是不愿意与警察有正面的冲突。
此刻，他们正在偷猎大象，你一个小警察主动招惹，这不是火上加油吗？
追击大象的人，听到喊声。
他们顿时明了是昨夜那两个人，没有人回应，一心追着受伤的大象而去。
云男气得咬牙齿，望了一眼方铁，“你呆着别动，我去阻止他们杀大象。”
“好好……”方铁一脸的微笑。
云男也不敢与偷猎者正面冲突。
他跟上去，只是想看清他们的面孔。
下到地上，一只枪顶住他后脑勺。
“警官！昨夜我们已经饶了你一次。”
“偷猎大象，你们得坐牢。”
“呵呵…这儿是两国交界处，又是原始森林。
你和树上的犯人，已经一天多了，而没有其他警察现身。
所以我们杀了你，别人也追查不到我们。”
云男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昨天上开枪的人是你们？”
“不错。”
“警方马上……”
哚！枪口敲了一下云男的后脑勺。
“警官！老实点，你不干涉我们，我们就各走各的路。
你带着犯人走，我们带着……”
哞哞…小象的叫声。
树杈上的方铁见到两个强壮的人牵着一头小象出现。
这怎么可能？森林中的大象都是野生的？为何这群偷猎者像牵牛样牵着一头野象？
被枪顶住的云男也听出了：现在出现的这头小象被人牵着走。
“警方马上到了，你们走不掉。”他豁出去了。
“呵呵……实话告诉你。”偷猎者笑道，“我们携带着信号探测器，高科技那种。
你们警方使用的卫星电话，离这个方向很远。
如果你不干涉我们，等我们走远了，替你发一道信号，让警方知道你在这儿。
前提是，你合作。”
“如何合作？”
另外一道声音响起：“哥！不能留后患，杀了他们两个，”
“人确实不能留。”又一道声音响起。
“必须除掉他们。”第三个人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