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人质
王天康看了一眼躺在棺材中的福伯 ,“我哥就是一个没什么血性的人,灭门之恨不共戴天。我以为他和我一样都想报仇,可是没想到,他不仅忘记了家族惨剧,更让人生气的是,他居然在为仇人打工。”
命运的齿轮缓缓转动,王家和宋家被一条无形的线牵到了一起。
王天福也没有想到,宋老大的爷爷就是导致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我眉头紧皱,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老头。
虽然,福伯和王天康是孪生兄弟,可是福伯的眉眼之间虽精明老道,却又不失一丝慈爱。
王天康一直生活在阴影之中,仇恨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他的心灵,同时也让他的面相变得极其丑陋,难堪。
王天福手中的刀在任忠颂的脖子上,左右晃了两下。
任老师有些害怕的抖了抖,王天康被他这副样子逗得哈哈大笑。
“当年,宋家杀了那么多人,现在,我要让他们宋家,还有那些袖手旁观的帮凶都尝一尝,因为莫须有的罪名折磨遭受折磨,深陷恐慌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王天康说话间声音微微颤抖,“如果不是因为宋辉耀,我和哥哥可以在父母身边长大,我也不至于小小年纪就跟师傅进了道观,每日练功劈柴,干粗活,受尽折磨。不过,也正是因为师傅教我的本事,才能让我轻松复制了人怨缶,制作傀儡为我服务,也给宋哲远带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
王天康自嘲的笑了笑,这一刻,我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落寞。
“有了师傅的帮助。所以我才能顺利的发现地宫,我的复仇大业也可以顺利施行。可惜那个老头儿实在是太唠叨了,他的年纪大了,皮肤也不怎么好。我辛辛苦苦制作出来的第一支人怨缶,就毁在了他的皮上。好在,仇人的后代中不缺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他们的皮肤可真滑呀!用来做缶最合适不过。”
“你实在是太阴狠了。”我忍不住开口骂到。“那些跑到木木艺术馆自杀的人都是你搞的鬼。”
“没错。”王天康仰天长笑。“父债子偿,天经地义。这么多年,我和哥哥一直在社会底层挣扎,受尽白眼,任人欺辱。可是,那些踩着我们王家往上爬的人,个个富的流油,他们的后辈也过的幸福美满,凭什么?我要让他们受尽折磨,凄惨死去,成为行尸走肉之后,依旧为我驱使。”
“这里,曾是我族人的埋骨之地,我也要让仇人们死在这里,以此告慰他们在天之灵。”王天康咬牙切齿,双眼泛红。
他恨宋家,更恨懦弱的哥哥。
王天康本以为福伯会与他同仇敌忾,可是他没想到福伯不愿在与往事纠缠,他只想过自己舒舒服服的小日子,了此残生。
“我知道他就是个窝囊废,我不指望他能帮我,可是他也没有必要那么高风亮节,屡次坏我的好事儿。我做这些是为了家族荣耀,他懂什么?”王天康对着棺材的方向,吐了一口吐沫。
“虽然他不听我的话,非要多管闲事儿,可我却不恨他血浓于水。他的命不好,没过几天好日子,现在又得了病。我好不容易才与哥哥团聚,当然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只要再给我七天时间,就七天,我就可以成功了。可是你和那两个不长眼的东西,在这时候闯了进来。”
王天康盯着我,气的牙根直痒痒。
“哥哥虽然对我之前的几次行动非常不满,但他却从未干涉过我。这一次,他不止从中作梗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把小道士和那个小姑娘偷了出来,甚至还放走了你。他这是存心要跟我过不去。”
“所以你杀了他。”我厉声质问道。
王天康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王氏一族的悲惨遭遇确实令人同情,可是,那些被他蛊惑死在木木艺术馆中的人又有几个了解当年的事情?
福伯只是想让弟弟及时收手,他有什么错?
呵,王天康轻蔑一笑。“我怎么可能杀他呢?不过是用了假死药让他沉睡一段时间。这样,他就不会跑出来坏我的好事儿了。待我取得14人的心头血用作药引子,给他吃下,我哥的病就有救了。”
“你想颠倒天地。,转换阴阳!”任忠颂突然激动起来。
他也顾不上此刻自己处境危险,居然反手搂住了王天康的腰。
两个大男人如此腻歪,实在有些让我反胃。
“之前,我只在一些传说故事中听过这个说法,没想到你居然要将其付诸于实践。这个药方儿真的有用吗?我听说你哥得的可是癌症,这个法子是不是真的可以延长他的寿命。”
“任忠颂!”我忍不住提高音量,直呼其名,“亏你还是一个专家学者,那都是编出来糊弄小孩儿的,如果啊那世上就不会有被饱受病痛折磨之人了。”
任仿佛没听见我的话,他迫切的想要王天康给他一个答案。
“现在还差几个人达成目标?”
王天康突然抿嘴一笑,“两个。”
“那岂不是杀了我俩,你就凑够数了?”任忠颂这副白痴的样子,看得我直冒火。
王天康刚一张口,说出的话变了调。
他哎呦一声,扶住了自己的后腰,脸色骤变,手上的刀落在地上。
转瞬之间,局势大变,任忠颂看着横在王天康脖子上的刀,冷笑道,“你还真当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啊。”
“早年,我和学生外出采风。一人带一个十公斤的大包。一口气走五公里,我脸不红,心不跳。真以为几句话就能把我给吓住,我可不是三岁孩子。”
“二位咱们商量一下。做个交易怎么样?”王天康脸上没有一丝畏惧之色,反而十分悠闲,淡定。
“我为刀俎,你为鱼肉,现在你不跪地求饶,居然还想跟我们谈生意。你脑子没问题吧?”任忠颂嚣张的说,可能他已经忘了刚才自己有多屈辱。
“换做其他人,我确实只有束手就擒这一条路可走,但你俩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任忠颂疑惑不解。
“除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小道士和那个小姑娘在哪儿。一命换一命,我还能拉上个垫背的。孰轻孰重,你们自己选!”
“哎呀。”任后悔的一拍脑门,“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