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借一株仙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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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艳凝月提示的线索，神兽被下蛊晕倒，植物同修失忆，樱诺试图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找到三者之间的联系。正集中精力思索时，沐北晨要看看仙草的样子，“没错，就是这仙草。能否借我一株？”仙草来的容易，借一株无妨。别被这家伙耍了。沐北晨识趣地问，“怕我不告诉你？”

“你先告诉我线索，我再借你仙草。”

“你知道线索也找不到。我都被发现了，挨了30罗汉棍，你觉得呢？”

“让我相信你可以，把头上的红珊瑚发簪放在我这儿。”樱诺故作淡定地要求着。

“没问题，我七日后回来。细细讲给你听。你把仙草放在花盆中养好。”

樱诺接过沉甸甸的发簪，能交出贵重物品给一个刚认识几天的人，看来沐北晨急用这仙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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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沐北晨收到家族赤红色的信，说明有大事发生了。上次看到这颜色的信还是父母要出征赢城之战的时候。

凤族中的分支白羽族正在招兵买马。队伍中除了同族外，还有此界中，无家可归的异族战士。曾经和凤族抢地盘的龙族，偷凤族灵石的狐族，给凤族水池下药的蛇族。勉强接受既往不咎，战后大发慈悲的说法。失去天界仙人的座骑也在其中。更有甚者，成立了猎捕神兽的队伍。捕来的神兽们一部分正在被驯化，另一部分作为战士们和几头座骑增加灵力的食物。难道《山海经》里的神兽们有些要消失了吗？为了增加灵力的供给，开采灵石的同时，还在偷偷地从人界运来铜矿和金矿。暗卫寄来的密信一条条刺激着沐北晨。没想到父母在赢城之战中失踪不到两年，白羽族分支竟会如此变化。

当年这族没参战，留下来守护凤族的老幼病残。其首领夜百鸣曾为救沐北晨的父王瞎了一只眼睛。一同饮下带着各自凤血的酒，宣誓永结同盟不背叛彼此。记得儿时到白羽族做客，夜百鸣亲自教他练剑。他一句戏言想要东海里的夜明珠送给母后，夜百鸣帮他实现。自从当上凤族太子，沐北晨最大的感触是，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今后还要失去多少无从知晓，或许从来就没真正的拥有过吧。

此时不能硬碰硬，杀一儆百弄不好会中人下怀。装作不知道会助长夜百鸣的嚣张气焰。如何做才算恰到好处地点到为止？沐北晨看了看仙草，他现在只缺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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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愁的不止沐北晨一个，还有刚搬到储星院的瑶珠灵儿。朝思暮想的见不着，却看到樱诺拿着沐北晨的红珊瑚发簪。“这是沐北晨给她的信物吗？凤族太子怎么可能看上她？她偷来的，也不太可能。”

“你怎么会有凤族太子的东西？”瑶珠灵儿没沉住气。

“他让我帮他保管一下。”

“骗谁啊，有阿羽在，轮得到你？”

“你想怎样？”

“把他的东西交给我。”命令的口吻让樱诺反感。

“他要是同意了，我就给你。你有时间和我争论，不如去问问他的意思。”明知道瑶珠灵儿找不到沐北晨，樱诺还平淡如水地这样说。吃软不吃硬的性子，瑶珠灵儿实在讨厌。

如果说樱诺吃软不吃硬是保护自己，沐北晨亲妹妹沐添莹这样的性子就是被宠出来的。她发现哥哥的红珊瑚发簪不见了，怀疑他把发簪送给了心仪的女子，以后成了家，会不管自己。“你嘴巴撅得可以挂一个油瓶了。”自从沐北晨的父母失踪后，他对妹妹的耐心增加了许多，呵护更胜从前。即使心中再多事，也会给妹妹一个笑脸。挨了30罗汉棍，告诉她在储星院和同修对决时受了轻伤。问起父母的下落，“看到剩下的仙草了吗？马上要有新进展了。”沐添莹欢呼雀跃，她眼中的哥哥没有搞不定的事，只要哥哥在，这个家仍是港湾。

“五三上仙的座骑搞定了吗？”

“放心，哥哥交代的事，等着看好戏吧。”

4

夜百鸣300岁寿宴这天，白羽族府上张灯结彩，凤族各个分支的代表纷纷奉礼贺寿。沐氏兄妹送上麒麟骨雕刻成的凤族图腾，夜百鸣很是满意，高挂在大堂中央，仿佛提前祝贺他掌握凤族大权。请沐氏兄妹坐在他的右边。辰时正刻，四台红红的大鼓齐响。开场舞《震山亮》再现凤族战士们的骁勇善战。起舞的战士们最后化成凤凰的形状，展翅在半空中摆出一个“王”字。响亮的马屁，拍得夜百鸣连声叫好，宾客们应和着，真没把凤族太子放在眼里。沐氏兄妹若无其事没做声。

一只脖子上有烧痕的小神兽，正寻着气味向白羽族府靠近。没看清的，还以为是只体型中等的流浪犬。它来自灰鹰坳——夜百鸣的秘密军营。收揽的战士和猎捕的神兽都在这。白天，战士们驯服着神兽，夜晚，角斗中战亡的战士做神兽的晚餐。分不清嘶吼声中的奋力反击，还是决绝失望。

这只躲在角落里骨瘦如柴的小神兽，静静地凝视着地上的残食。它是军营里唯一可以化成人形的神兽。为了驯服，每只神兽被迫饥肠辘辘。所以没有足够的能量以人形逃跑。它时常怀念和五三上仙在一起的日子，起初的绝食被认为无能抢到食物。失去仙人的座骑和野生神兽的对决，伴着此起披伏战士们的欢呼声，半月一次，直到愿意带上厚重的陨石铁链，永生做一只兽奴。它们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问自己，“我今天还活着吗？”

沐北晨吃了一小段仙草，可以在一个时辰内隐身无味，丝毫不被察觉。他来到军营寻找一番，蹲下身对小神兽低语，“五三上仙的座骑，别出声，按我说的做，让你离开这里。不过会受点苦。”

小神兽自愿带上陨石铁项圈，今夜终于有顿饱饭了。被牵出地牢，呼吸着新鲜空气。军营战士们忙着为夜百鸣筹备寿宴上的战舞《震山亮》。每位战士必须参加，最后挑出最棒的十位。心无旁骛的战士们没发现沐北晨从空扔下的药丸，更没注意到小神兽吞下了它。3个时辰后出现黑斑，又过了3个时辰，黑斑开始溃烂。脖颈处的脓水漫过陨石铁链，泛着作呕的臭气。两个战士连夜抬起昏迷的小神兽，仍进了后山的白骨堆。

“它脖子上的项圈应该拿下来吧。”

“你要是不怕被传染就去拿吧。”

小神兽故意呻吟，脖子上溢出更多脓水。两个战士嫌弃地迅速离开了。

暗处的沐天莹蒙面救走了小神兽，并治好它的伤口。“可以帮你取下陨石铁项圈，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